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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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宝儿没有病,只是嗜睡点罢了!

不过这件事,季叔裕也是好一阵子后才发现。

被骗了!

他怎么真把她当成了天真无的深闺千金,甚至还笨得把她留在身边,更答应会好好地照顾她;但话一出口便如覆水难收,要他如何在这当头承认他后悔了,希冀她能识相一点尽早离开?

唉,他长这么大,还真没瞧过她这般古怪的姑娘家.对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她的动作慢如,站着便想坐下,坐下便想躺下,躺下便会不自觉地合上眼,然后也不管自个儿到底是躺在什么地方。而且她大小姐只管双眼一合,睡到月无光,得天昏地暗,本不管他已吓得胆战心惊了。

这还不打紧,她睡着了,顶多是他把她搬上板罢了,但问题是出在她醒的时候,更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

倘若他这小厮没及时把东西送到她大小姐的口中,她那张嘴还会像只麻雀般地聒噪不休。

他这是招谁惹谁啊?岂不是自作自受着?还是他亲自把她带回来待自个的?再说,他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如何能够屈膝弯地服侍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家?

他承认她是长得极俏,除了他方才埋怨的几点之外,她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但终究是对不相干的男女,要他任她欺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他自个儿亲口说要她当兄长的,呜…他没事把话说得这么作啥?真是造孽。

明明一开始只是要救她,怎么会因为她的笑、她的难言之隐,就屈就让她在这儿留下?

还干他底事,他不过是好心拉她一把,等她回来后便自动离开,孰知,还是他自个儿开口要她留下的。

真是见鬼了,他八成是撞了,要不然那等蠢话怎会从他的口中吐出来?

如今把自个搞得心力瘁,但又不敢在她面前抱怨,就怕不自觉的话一重,便又伤了她的心。

唉…总归一句话,自找麻烦啊。

“季大哥,你在做什么?”娇软无力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吓得他寒直竖,连忙拿起锤子猛钉猛敲,装得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本不敢回身瞧她一眼。

“季大哥,你在做案椅啊?”毕进宝呼一声,婷袅纤瘦的身子缓缓地蹲落在他身旁、一双剔亮的大眼直睇着他快要做成型的椅子,纤细的小手更是想往前探触。

“别碰!这木头尚未刨过。”见她纤细白玉指探来。他忙急喝了一声,却见她一双大眼蒙又带了点无辜的模样睐着他。

他不咳了几声才道:“我是怕伤待会儿若是刮伤了手,那可麻烦了!”就是为此,只要她的大眼眨啊眨地睐着他,他就再也出不出口了。他铁定是被下盅了,要不然他怎会如此忍气声?

窝囊,真是窝囊!

想他季叔裕是个堂堂的大丈夫,居然被一个如此娇弱纤瘦的姑娘给吃得死死的,连气都不敢吭一声。

每每想起自个儿的窝囊,他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是椅子耶。”她再次惊呼。哇,季大哥可真厉害,比一般的杂技团团员还了不起;举凡是眼前看得见的东西,他都会做,就连这茅屋里头的任何摆设。全都是靠他一己之力完成的。”

“是啊,昨儿个坏了一张。”他淡道。

“哇,季大哥,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连椅子都会做。”毕进宝儿不觉得他有异状,迳自称赞着。

“季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为什么你什么都会呢?”她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厉害。

他会劈柴、烧饭、作菜,还会制出简单的描器、弓箭,更是会打猎;平还肯挑水加热让她沐浴,甚至还会搞些她从未尝过的野食给她尝尝,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他现下居然还会做椅子!哇,他真是太厉害了,好似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他。

“那是因为我…”天啊,当她这些如黄河破堤般的赞美绵延不绝涌来时,他总是有一种快要飘上天际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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