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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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谁救你出来的?”温柔柔问道。

“就是小天的爷爷、我的恩师楚飞烟！”向四方提到这个名字，眼睛都亮了起来。

“爷爷?”小天吃了一惊。

“原来师父从小就认识我爷爷了。”

“我当时本还不认识你爷爷。”向四方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我父亲曾经帮过你爷爷一个小忙，他始终恩在心，当时却很少和我们家往来；没想到在危难之际，竟是他救了我一命。倒是一些受过我父亲重恩的人，见我家落难，反而落井下石，借此机会向政府输诚…不过，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你后来有向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兴师问罪吗?”云悠悠抬头看着他。

“楚师父教我:‘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其余小嫌小隙，不值得放在心上。’所以，我忘得很快。”向四方忽然看了小天一眼，柔声说。

“小天，你爷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过，我相信你将来一定可以比你爷爷更了不起，是不是?”小天若有所悟，用力点了点头。

“当时的局势如惊风密雨，处处草木皆兵，楚师父却为了我，抛弃子、迹天涯。”向四方看着小天的眼神，是歉疚。

小天终于明白了，也知道师父为什么说亏欠自己许多了。

“在我爸爸十二岁的时候，爷爷突然不知所踪。含辛茹苦把父亲养大，他却因为尚未学全爷爷的武艺，在一次外人的踢馆挑衅中，重伤身亡…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拜师父所赐?”小天看着向四方，一字一句地说。

向四方神黯然，点了点头。

云悠悠急道:“小天，你别这样，师父不是故意…”

“别怎样?”小天忽然笑了起来，朗如清风。

“唯大丈夫能本，爷爷是英雄豪杰，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向四方整个人呆住了，直视小天。

“爷爷对不起的是、爸爸而已。”小天黯然道。

“不过，这些恩怨情仇，只能留给他们自己计算，我又能说些什么?”向四方这才发现这个古灵怪、飞扬跳的小徒弟已经长大了。

“所以，师父欠的是我爷爷，并没有欠我什么。”小天看着向四方，是诚挚，随即又笑嘻嘻地说。

“师父会知道武馆下面的密道另有出口，想必也是因为爷爷曾经让你在这里躲过喽?”

“嗯，足足躲了三个月，整天面对灰扑扑的墙壁，不见天，我、我几乎要发狂了…”

“所以，密室里那些画具，真的、真的是你的?”温柔柔终于明白了。

“没有彩，我只有自己挥洒彩；这是楚师父当时告诉我的。”向四方点了点头.缓缓地说。

“不过后来追杀愈来愈紧，处境愈来愈危险，这里再也躲不下去，楚师父一咬牙，带着我远走海外；从此飘零落拓，踏遍三洋五洲！”

“你突然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是、是为了什么?”云悠悠心中一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

向四方并不回答她，反而看向桌上那柄长刀，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这把刀，为什么叫作‘斩佛’?”云悠悠三人都摇了摇头。

“因为，不论谁拿了这把刀，尽皆断绝情，神阻杀神、佛阻斩佛！”向四方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一股森寒之意。

云悠悠颤声道:“这么门的刀，为、为什么不毁了它?”

“毁?你知道这把刀是谁送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