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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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每半个月传送三次讯息的子,一大早,程淮清就与展夫人在门外等候着。

直到正午时分,府邸前传来一阵騒动,管事拉开厚重的门栓,外头的马儿马上蹦开尚未完全开启的门扉、甚至踹倒了站在门口处的管事,朝大厅的方向直冲而来,觉上十分紧急。

程淮清的心,不由得提到喉咙口。

侍卫在厅前拉住缰绳,并以利落的身段下马,他脸沉重地站在厅口,所有人心头登时笼上一股不祥的预

“怎…怎么了?”展夫人颤抖地询问。

侍卫咬了咬牙,决定一口气说出最新的消息…

“奉圣上之命特来呈报,护国将军战死沙场,请诸位节哀顺变。”仿佛朗朗晴空忽然下起前所未见的暴风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恁。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屈原将军府里,笼罩着一片哀愁,如泣如诉的挽歌吊唁着将军早逝的英魂。

程淮清凄然地看着一幕又一幕接连不断的祭祀,看着一波又一波人涌进将军府,看着一幅又一幅挽联被人高高地悬挂在厅堂上…她的心已经痛到没了知觉。

她恨不得自己是聋子,听不见那些哀怨的声调。

她恨不得自己是瞎子,看不见那一片刺眼的白。

她恨不得自己能够即刻死去,以追上凌云的脚步与他共赴黄泉。

她的生命、她的思想、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依附着他而存在,没了他,所有的期待与梦想皆已成空。

程淮清心灰意冷地将一尺白绫悬在梁上,抬高手臂在底部打了个稳固的结,她含泪的双眼依然美丽,绝望却是惟一的神情。

当她踮起脚尖将细致的颈项套进白绫绳里时,畔竟不可思议地扬起一抹解似的笑容,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论上天或者入地,都要追随凌云的脚步不离不弃。

如果能够再见他一面,她宁可拿自己的生命作为换。

没有丝毫的恐惧,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像是承受恩泽似的等侯死亡。

“啊…”展夫人的贴身丫环娟儿拿着补葯进门,当她看见程淮清摇晃的身子,马上惊恐地呼叫出声。

即使这一幕吓掉娟儿的三魂七魄,她仍不敢稍有犹豫,马上抱住程淮清的,将她整个人扯了下来。

“少夫人,您不要紧吧?不要紧吧?”娟儿急得六神无主,拼了命摇晃程淮清虚软的身子,并加大嗓门在她耳畔狂吼着。

虽然过去她非常嫉妒程淮清的好运气和好容貌,但是经过了这场变故,她对程淮清的觉,已由不转为怜悯。

“老天爷,你怎么忍心折磨像少夫人这般善良柔弱的女子?”程淮清意识昏沉地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娟儿焦急的神情,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下…

原以为不会再出现的泪水,又一次不试曝制地淌下;原以为早就死去的心,也还受得到悲切的痛楚。

她,终究还是死不成。

为什么要阻止她呢?留在这苦痛的人世间,她觉得好累好倦,再也没有勇气接明的朝

为什么不让她告别这一切呢?她只是想抛开所有的忧伤与凌云重逢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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