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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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擎一路心事重重，回到家却见到客厅一片黑暗，梁希蕾没有如往常带着甜美笑容在门口接。

难道她出去了？这时间她会去哪里？

“我回来了！”他狐疑地开了灯，这才发现窝在沙发上的梁希蕾。她甚至没转头看他。

“怎么不开灯？”不寻常的气氛引起高擎的关切。梁希蕾一径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怎么了？我太晚回来，生气啦？”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高擎温柔地看着她。

“没事。”梁希蕾没有回应他的注视，径自站起来走进厨房，“我刚煮了面，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她对他出勉强的笑容，接着又转开视线。

高擎没再追问，他坐在吧台前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说出方才的决定。

“这个…蕾蕾，高大哥有事想和你商量。”梁希蕾终于正眼看他，一脸疑惑。

无辜的神情让高擎更难以启齿，但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刚刚我碰到黎茗和黑泽朗，他们说…严夫人已经接受他们结婚的事实，还希望你能回严家…”梁希蕾愣了一下，乌黑的双瞳霎时溢水光。

“你…希望我回去？”高擎发现自己无法别开视线，却仍强迫自己说出违心之论。

“我觉得…这样对你比较好，毕竟我们不是真的兄妹，住在一起会招来异样眼光…”话一说完，便瞧见斗大的泪珠滚落白皙的脸颊。

“我本不想当你的妹妹，也不怕别人怎么想，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高擎轻叹一声，为她的执着心疼，为自己的无奈烦心。

“蕾蕾，你还小，还分不清和亲情，你以为自己我，但那只是对一个兄长甚至是父亲的情投，那不是！”他狠心将她推开，亲手扼杀初萌芽的情种。

更多的泪滑落她的脸颊，“这本不是理由，你不肯我，是因为你心里早有忘不了的人…”

“不是这样，我心里哪有什么人？我是为你好。”高擎不懂梁希蕾为何这么说。

梁希蕾很快从口袋掏出一迭照片放在他眼前，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什么为我好？本就是因为你着另一个女人…我见过她，在『金玉盟』…她怀孕了…”今天下午她在书房打扫，忍不住翻开他的屉，想更了解他，却发现令人心痛的秘密。

高擎拿起相片，里面都是安琦甜美的笑容。

那是有次公司旅游他为她拍摄的照片，那时她和左问天的恋情尚未公开。后来他觉得那些照片拍得很好看，也没想到要丢掉，本想拿给安琦，后来也忘了…

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他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倒是梁希蕾窥探他的隐私，让他觉得不悦。

“你偷翻我的屉？”梁希蕾从未见过高擎这般严肃的神情，指控的语气让她更觉委屈，忍不住爆发浓烈妒意。

“我就知道你喜她，你对她笑得好温柔，眼神就像看一个心的女人，你永远不会这么看着我！”此刻，她不再是甜美羞怯的小女孩，嫉妒让她口无遮拦。

“你胡说什么？！安琦已经结婚了，刚生了个女儿，你别说！”高擎只觉梁希蕾无理取闹，耍孩子脾气。

“我没胡说！即使她结婚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梁希蕾哭着指控，“所以你不我…为什么不我？为什么…”好痛苦…为何让她尝到情的甜美，又给她嫉妒的苦涩？

悲凄的哭声让高擎心如刀割，但他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

这次他没有上前安抚，只是平静地说:“你还是回严家好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不要她，真的不要她了…梁希蕾抬起蒙泪眼望着高擎，嫣红的嘴不时轻颤。

“我不会回严家，也不会再烦你了！”她绝望地说着，然后转身往门口奔去。

“蕾蕾！”她决然的语调让高擎的心一阵揪紧，等到他奔出家门，电梯已经下楼了。

高擎连忙冲下楼梯，此刻外头开始下起大雨，他毫不考虑地奔入雨中，追寻着早已消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