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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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已经醉了。”希文说,把酒瓶和酒杯推到她拿不到的地方。

“神智也胡涂了。”她颓然的手跌在身侧的沙发上,身子往后倒,衣衩拉得更开更高,出红丝料底花边。希文立刻将视线拉开,定在她醺红的脸上。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蓝(王玉)干涩地喃喃。

“我还有什么用呢?”希文本想问她为什么要引他,但是她此刻恐怕也说不清楚。他摇著头,起来过去拉她。

“到房里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整个人歪在他怀里,他只好搂住她,带她走向卧室。

“我这叫自作自受,对吧?”到了边,她倒在上,看着他的眼里,那认命的眼神,起先希文一阵愕然,接著气恼,然后心疼。他明白了她为什么喝酒,仍不懂她何以有引他的念头,而她明明害怕他真的对她有非念。

“我不知道你这颗脑袋瓜里想些什么,”他柔和地对她说“我还有公事要办。你好好睡,我们明天再谈。”松弛、惑、不安,同时在她脸上错。

“你要走了?”

“我明天一早过来。”他像个兄长般拍拍她的脸。

“睡吧,不要再起来喝酒或胡思想。”

“希文…”她哽咽低语。

“你真好。”她闭上眼睛,疲累得无法再思考或担心。

希文离开前,她已经睡著了。心智上,常常她仍只是个小女孩。是蓝季卿没有给她机会长大,还是她拒绝长大,以此逃避接受任何可能赋予她的责任?或者都有。

费希文,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他自嘲地质问自己。上帝没有把这一团又一团的责任和担子给他,是他自个一手揽过来的。

明白过来前,希文发现他的车子已开到了“欧梵”店门外。招牌灯熄了,店内仍亮著,快十二点了,安若还没有休息?

他有股下车进去的冲动。见了她,说什么呢?告诉她,他和蓝(王玉)今天在法官私下公证下结婚了,但他们不是真的结婚?他摇摇头,把车开走了。

走到店门后,准备拉上门后的拉帘时,安若正好看见他的车离开。她停在那半晌,等加速的心跳平稳,起伏的情绪却没那么容易抚平。

她为什么要这么痛苦?没有他,她照样可以把子过得很好,更好才对。就某方面来说,他在她的生活里,对她的计画推展是个阻碍。

命运如何捉人啊!原来他是引她渗透蓝家的另一条通道,而后为了他,她逐一分解掉蓝氏的脚步搁缓了,如今更为了他,她犹豫著没有进行早该行动的下一步──将属于蓝氏的部分房地产纳入已完成的计画中。

而由于她的一时情用事,顾虑他即将成蓝家孙婿,若她太赶尽杀绝,势必连累他在内。她的想法并没有错,蓝家有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漠不关心。

“我们被人夺了先机。”果然,几后,戴洛和她会面时告诉她。

在对蓝氏的财务状况已近乎了如指掌的情况下,安若算定了蓝氏若不发行股票对外认股,亦必要如同零售其他部分蓝氏企业,或转让掉“莱茵酒店”般,接受安若再一次“适时”派员接洽买卖蓝氏仅剩的房地产企业公司,然后拿这笔钱来解决蓝氏大本营,蓝氏纺织的财务危机。

“显然有人出钱帮了他们。蓝氏纺织解决了薪资发放问题,迟延货的赔偿金也付了七成。不过蓝氏在银行的贷款已逾期,正被催偿中。怪的是,蓝氏发行股票的事却似空来风般,不见他们采取任何行动。”安若并不意外地点点头。

“我想我知道是谁在帮他们。”情盲目了她,使她失掉了一城,若她再不思振作地继续坠在她原就不该在里面的情网中,她二十年的奋斗便将功亏一篑。

“有件有趣的事。”戴洛若有所思地说“前两天我到一位朋友家作客。这人是比利时驻台贸易协会代表。席中有位法官,谈起他上星期为蓝季卿孙女蓝(王玉)证婚。新郎是时装界名人费希文。双方都是颇有声望的人,为何婚礼进行得如此神秘、草率?他之所以提起,也因为有此疑惑。”

“哦?”安若静静问。

“哪一天?”戴洛想了想。

“上星期四。”她不用想也记得那是她看见他驾车自“欧梵”门前经过那天。他是路经还是有目的而来?现在想这个有何用?她气自己仍不肯将他自情思维中摒除。幸而一如以往,愤怒令她超卓地冷静。

“如何神秘草率法?”

“没有宴请一个宾客,男方没有家人到场。他们还要求法官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他们不想惊动别人,怕上门道贺的人会吵扰到蓝季卿。”安若柳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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