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梅严虽没有发出任何轻蔑哼声,但他的表情也相去不远。

“这是让你住嘴最快的方式。”峻颜一转,看向奴仆甲乙“梅勤、梅劳,这名姑娘是何人?你们为何擅自带人进府,不知道这是犯了庄规吗!”

“严管事,你是梅庄新聘的人,自是不认得铢姑娘,她是城北程府派来送拜帖的姑娘,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梅庄一趟。”

“拜帖?给谁的?”

“四当家的。”

“那么,可以请她出府了。四当家正睡着,所有帖子一律谢绝。”

“严管事,程府的拜帖和其他人的帖子不一样。”奴仆甲…梅勤凑到梅严耳畔低声道。

“有什么不同?”悔严挑着浓眉。

“程府的拜帖,四当家年年必收、年年必到,我想今年也不会例外。”梅严脑中快速思索城北程府的底细,若他没记错,程府与梅庄并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几乎可以算是毫无利益牵扯,依梅四当家的子,会费时间在程府上吗?这几个月他接手辅助梅四当家打理帐册的工作,花了三天将所有敌对或合作的商行全烙在脑中,应该是不会出差错。

“严管事,我知道你现在的疑虑,基本上,程府和梅庄的生意往来,四当家从不假他人之手,所以你会不清楚是很正常的,等过了这个冬月,你就会明白程府和梅庄的『密切』关系。”奴仆乙…梅劳也凑在他另只耳朵旁咕哝“再说,程府和梅庄不是合作上的关系,帐册上没有程府的记载也是理所当然。”

“不是合作上的关系?”

“程府和梅庄恶的事情,全城都知道呀。”梅严是外地人,加上才进梅庄不久,当然没听过这档事,只是他再驽钝也明白梅勤、梅劳一番谈话里的矛盾…既然恶,为何程府年年的拜帖都接?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梅劳又轻而易举看穿梅严此刻脸上的疑问,低声音道:“四当家可与程府斗了,就像猫戏老鼠一样,要在掌心里玩哩。”这句话自然不能让程铢听到,否则话一传回去,怕又是一场大战。

“所以你千万别拦下铢姑娘的拜帖,四当家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程铢只听到后头那句话,小巧下颚高高抬起“劳大哥说得是,拜帖没及时送到梅四当家手上,这罪名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劳大哥、勤大哥,咱们快些去找四当家吧,等会儿我还得上街去替主子张罗些用品。”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一个无礼的男人相看两相厌。

“也对。严管事,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不对呀,严管事是专司四当家大小事务的人,要找四当家,问严管事不就好了?”还花什么时间去找人,梅庄那么大,谁又知道四当家睡到哪房哪厅去了?

听到又得有求于梅严时,程铢噘起了红,不悦的神情全镶在花颜上,小姑娘的任一览无遗。

“我不急,我们自己去找就好。”前一刻才说自己等会儿赶着替主子张罗其他事,这会儿又说不急,小姑娘的心思也着实令在场大男人们费解。

“四当家在侧厅里,刚刚还趴在桌上睡,现下兴许仍在。”梅严倒也没有卖关子的打算,公事公办。

看,简单一句话不是省了大夥很多工夫吗?梅勤、梅劳喜孜孜地想着。

“多谢严管事。铢姑娘,走吧。”

“喔。”红抿了抿,跟着梅勤、梅劳的脚步走,不过当眼角余光瞄到身后的梅严,一双柳眉很不客气地拧皱起来。

“你跟来做什么?”

“我是梅庄人,踏在梅庄的上地上,这也需要姑娘的同意?”梅严不是故意要跟着他们,而是恰巧也要去找梅四当家谈正事。

“你…”当然不用,现在踩在别人地盘上的是她,的确没什么立场吼他。程铢一甩头“哼。”气氛有些凝重,梅勤为了打破尴尬,佯装兴致盎然地问道:“铢钴娘,你家主子这回又要请四当家过府去叙旧兼赏梅?”

“我主子才没那么好的兴致,要不是去年梅四爷将一些向来与程府合作愉快的店铺给垮了,我主子宁愿与梅四爷毫无瓜葛。”程铢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据她这些年的了解,应该是如此。

“商场上原本就是弱强食,这点你家主子可怪不得四当家。”梅劳就事论事。

“话虽如此,可梅四爷的手段太狠了,这让我家主子看不过去,俗话说行商有道,大家都是糊口饭吃,犯不着断人生路。”这是她家主子的名言,拿出来献献宝。

“可我们梅氏家训可不是这么说的,第二十五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四当家不过是奉行这句话。”谁不知道你们梅庄的人被洗脑得多严重,反正只要与钱谈上关系,梅庄人就可以泯灭天良。程铢在心底嘀咕。

瑞雪初霁,放眼望去的园林都覆上白绵绵的雪衣,悬垂的冰柱是浑然天成的水晶帘幕,这个时节,梅庄看来有些冷清,毕竟梅庄是靠花为生的花商,冬雪一降,百花尽凋、绿叶已枯,热闹的景象全得等待明年初才会重来。

虽然她程铢没缘也没钱在繁花时节上梅庄赏花…那笔费用可是她两、三个月的薪俸,她才舍不得将血汗钱砸在看几朵花上头…然而一年之中,她却有幸在冬月被“请”入梅庄,为的就是替主子送拜帖,只不过这个季节什么鲜的牡丹也瞧不见呀,呜。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