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武事无庸武备攻坚莫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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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一骑带着数兵奔到叫救,许问道:“系哪里来的?”那骑士道:“白城已为敌人攻破,胡将军预兵保护家眷逃奔柄城,又被截住,势甚狼狈,小将拼命冲出。胡将军并家眷俱在围中,急迫之至,请速救应!迟则无及矣!”许
听罢,急忙下垒,开门上马,同将士齐杀向前救应去了。守门军士便
关闭,骑士同兵靠定门扇道:“许将军就同胡将军来了,关闭什么!”再望许
兵马渐远,只见一道黑烟滚滚冲到,那骑士手起刀落,几个守门军士俱被砍倒。黑烟冲到面前,却系滚牌兵。
原来,骑士即系别庄。当晚五更初时到柄城,望见隐隐巍然,近前摸着,俱系天生光滑石壁,无所措手。忽见渐渐光亮,喊声大震。垒上有人说话,知系储杏未曾得手,心生计,将众伏于堤下,只带五个健卒,假作白城将士前来求救。许
惊慌之际,不暇详察,引兵出垒,埋伏的官兵望见,便飞滚而入,轻轻得了柄城险垒,槛其家眷。
却说许兵马将近白城,加鞭上前,这里蓝倚兵马正到,随后杀起来。许
回身
敌,宋礼又到,将许
围在核心。白城垒内胡益望见领兵来的正系许
,只道柄城已被攻破,率众逃来,慌领兵马开门赶杀。储杏拦阻不住,破围而入。两处兵马拼力冲出,入垒闭门,已是天亮。
许问道:“白城如何得复转来?”胡益道:“白城几时失的么?”许
顿足道:“中敌人
计矣!”胡益惊道:“柄城定失矣!”许
乃将骑士呼救的话告诉,便
引兵回奔柄城,胡益道:“此刻敌锋甚锐,前去徒送
命。歇息加食,再作道理。”许
无法,只有叹息。及到傍晚,方见垒外兵马撤围,向柄城下结成阵势,如待敌之状。
且说牛忠嗣奉令,次早食,穿得盈寸厚的铁甲,拎着二丈四尺长的浑铁狼牙耙,大步当先,冰珠、谷裕跨马随后,领兵出营。牛达、陈英杰、石中早已列成骑阵。冰珠令鸣金,士众皆止。对阵骑兵裂开,转入后去,涌出鸳鸯队来。尖利锋刃,直搠圈舞,蜂攒蝗拥而进。冰珠令击鼓,鼓声骤起。牛忠嗣持耙飞步往前横扫,撞着的器械俱被散开,碰着的将士尽行倒地。
这三千镗耙兵排列先挡竹锋到来,俱系一耙击下,住竹端,藤牌飞进,长
便随刺杀,制牌制弩,刀斧乘势斩砍,耙兵转跃,翻耙即打,牌兵驽手再翻击掌竹的壮士,遍地纵横,俱系遗弃的鸳鸯竹。冰珠、谷裕率领军士横冲直撞,寇众纷纷窜逃。
石中见阵已破,挥刀望谷裕砍来,二人大战。牛达便发骑冲杀,冰珠放起号炮,龙街、方珠齐出。龙街正逢牛达,战有三十合,不分胜败。阎观、喇罕二骑飞到夹攻,牛达便
身杀向前来,恰好遇着方珠,
手五合,战得大败,飞马逃去。方珠不知系牛达,见龙街伏二将不下,便冲到助阵。喇罕挥刀
上,两合着锤落马而死。阎观
大惊,拨马奔逃。方珠只拣兵马厚处
打,卫斯、陈英杰齐赶帮助石中,冰珠斜冲接着,力敌二将。
铁鹫亦横驰来,拈弓搭箭,认定冰珠拽弦,冰珠眼快,将身闪避,那箭过,却中卫斯右臂,仰翻落马。陈英杰惊慌,背上着了一鞭。铁鹫骤到,舍死敌住冰珠。陈英杰忍痛救得卫斯逃回。牛达鸣金收兵,铁鹫败归,石中亦弃谷裕回营。畲佑竖起招抚旗,寇兵见牛忠嗣赶杀得凶,纷纷投降。陈英杰等见势已去,劝牛达回岛。石中道:“西边恐有兵阻,莫若往东。”陈英杰道:“不可。小将先使骑卒四边搜索,见盘几坞中杀气蕴结,路险难行,仍该由西为是。”牛达乃领兵将杀回,正逢着牛忠嗣持耙抢来,牛达
叉
上,忠嗣横耙扫到,牛达隔开,当心直撅,只见叮当响亮,毫不得入。忠嗣施展迟钝,牛达叉往肋下,也系叮当响亮。牛达惊道:“如此厚甲,百叉也属无用!”乃领诸将而走。忠嗣随后飞奔逐杀,终不能及健马之速,追赶不上。
众寇方喜离牛忠嗣,突然斜刺里一将引着雄军飞来,将人马冲作两段。牛达大怒道:“尔系哈祥,也敢来欺我么?”举叉便搠,哈祥使
隔开,转手就打。战有二十合,牛达见将士俱经逃去,不敢恋战,拨开铁
,加鞭飞跑。哈祥也不追逐,只寻剩寇剿杀。
牛达等奔得五十余里,心中稍定,忽见路旁林内拥出一员少年将官,面如月,目若朗屋,捧的金锤,催着白马,喊道:“牛达可速下马!小将军等你们多时了。”牛达认得系方珠,对众将道:“这小对头在此,大家齐上拼命罢!”有队长名唤钟柏英,向前道:“将军放心回岛,待小人诈他一诈。”乃出阵道:“来者何人,敢挡大王?可通名姓!”方珠道:“大名岂屑与贼子说?快下马纳命罢!”钟柏英道:“只须双臂敌两手,要帮的不算好汉。”方珠道:“最好令军士退后。”柏英单骑向前,假挥牛达等尽行走远,便策马奔逃。方珠大笑,赶到就骑上擒着。收兵回来。
牛达到臯照林,天已深黑,便扎营住下。五更造饭餐,
赶回岛。只见龙街赶上,又杀一阵。龙街见寇兵虽败,将尚未损,只随后缓缓驱逐。牛达率众到岛脚,储杏等早结阵路旁。
储杏横冲而击,蓝倚、宋礼道:“放过当头贼首,大半逸去。”储杏道:“此归师也。”蓝倚道:“以得胜之逸兵,击败逃之惫卒,又有龙将军在后,焉有不胜之理!”储杏拗二人不过,一齐赶出截杀。储杏战卫斯,蓝倚战牛达,宋礼战铁鹫。
陈英杰令众军围裹将来,困在垓心。蓝倚坐骑中叉倒地,即便挥鞭步战。储杏杀得卫斯败逃,慌来帮助蓝倚。牛达力敌二将,铁鹫被宋礼钩镰刺下马来,就地飞锤击起,正中宋礼耳门,落地而死。铁鹫向前拾起金锤,飞步赶跨宋礼的马来助牛达。
二将俱被重伤,鼓励将士拼命撑持。别庄在垒上望见危急,留五十名军士居守,带兵坐骑,挥双刀杀出。胡益正领兵来会牛达,恰好接着,拼命格斗。许望见别庄出垒被胡益接住,便领兵往抢柄城。不防龙街兵到,数合抓擒过马,击下令军土捆绑,复加鞭杀入阵来。陈英杰乃鸣金解围,退上岛口。胡益撇掉别庄,奔回白城。龙街见牛达屯兵之地背山处高,形势便利,攻难猝下,乃收兵扎寨于柄城之南。储杏、蓝倚同来参见。别庄收过宋礼的尸首,仍回柄城。
再说墨珠破了鸳鸯阵,斩得二万五千余级,叙功以牛忠嗣为首,着伤将官次之,其余又次之。只不见方珠所领兵马。龙街道:“先见小将军向西北赶杀寇贼,后却不曾会着,须往西北追寻。”墨珠道:“方珠虽贪功绩,然素慎密,不必焦心。将军可带领兵马驱逐牛达,无论追得着,追不着,直到白城二垒,接应储杏等,以免受寇归师挤。随后另有兵来,同破岛也。”龙街得令去后,约有两个时辰,只见一彪兵马如飞来到营前,正系方珠。背后军士绑着个大汉。方珠进营报道:“小将于方箐坡擒得贼首牛达。”墨珠怒道:“何得妄报!”方珠道:“现在营前。”墨珠道:“必非牛贼。”方珠道:“拿来审问便知。”墨珠令带进营,方珠出来将钟柏英押入。墨珠拍案道:“你系何人,敢充牛达?从实说来,免受皮
之苦!”钟柏英道:“小人该死!实系队长钟柏英。牛达使行诈以
其身,小认不得不从。”方珠大怒,掣出
间金锤当头便击。墨珠喝道:“谁敢!”方珠连忙收锤退下。墨珠令押往后营,囚入槛车。众将问道:“布军何以才见面即知非牛达?”墨珠道:“见其
面忧
而带幸容。若真牛达,则有死之心,无生之望,故知其假也。”谷裕问道:“未见之先,何以知所擒者系假?”墨珠道:“恶
甚多,断无牛达被擒而无将军拼命并擒之理。况前
算牛达之数尚有几载苟延,是以未见而即知其假也。”众将拜服。墨珠道:“龙将军不能即回,印剑符令,余将军可仍收受。小子今
便带方珠归去也。”畲佑道:“将军须擒灭牛
,一同领兵回都。”墨珠道:“斧倚非出奇不可必得,已有锦囊
冰珠。小子六十
之限为期颇近,况奉广望君令破阵,未奉令灭寇也。”畲佑道:“方珠将军请留于此,协同诛贼。”墨珠道:“不可。方珠恃血气之勇而轻帷幄之谋,小子带入史局,令知自古贤能不在血气也。”畲佑乃受各件。墨珠率方珠并家将上船,众将候送。墨珠呼牛忠嗣道:“前去勉力报国,以伸尊先将军未了之志。”牛忠嗣打恭,连称:“遵命!”墨珠别了众将,过关换船,由双龙归省,再往浮石不题。
且说畲佑令哈祥屯兵五千守老营,与金耀为犄角之势。冰珠道:“小将亦请守于此。”畲佑笑道:“玉带围犹有二万士卒,俱可调用。”冰珠答应道:“承教。”畲佑乃令兵将尽行进发,第三到龙街营内,将各件
还,言墨珠带方珠回去了。
龙街道:“何不留之破贼?”畲佑将前话细述,龙街点头称赞。
畲佑问道:“连可曾
战?”龙街道:“前
由寇守住岛口,仰攻不便,次
便立起排墙寨途蹲踞。我
攻白城以致之,因将士未集而止。今大军既到,可以行矣。伯护引五千兵取白城,我同诸将攻岛口。”畲佑道:“遵令。”领兵五千到白城,分屯各门,写告条数十道,拴于箭上,
入垒中。寇军拾得,拆看上写道:示谕垒内将士知悉:奉令只拿胡益一人,余概不问。缚以献者,赏为白城主。定限三
,逾期仍不擒献,攻破城垒,玉石俱焚。各早自谋,毋贻后悔!
军士得知,便三三两两,各处互相谋议,不在话下。
且说龙街齐集诸将道:“岛口排墙虽厚,然其下皆系坚石,本莫能深入,其势浮而不固。率众猝攻,可拉而倒也。”众将称善。龙街令蓝倚守营,自带将士到前,见排城壁立,上面寇兵密布,守备对象俱全。龙街道:“壮士临阵,不死带伤,今系其时!”牛忠嗣奋然道:“龙将军为主将,只可援桴,如有所使,小将情愿捐躯!”龙街喜道:“足下急公,可取藤牌,
中贯耙,选壮士、盾兵、弩兵,以长铁链穿炮发入拉之,排墙可立倒也。”谷裕道:“何不用撞车撞之?”龙街道:“排墙之后必有支木,撞之则支木用力,拉之则支木尽虚。是以不撞而拉也。”众将称善。
牛忠嗣已将大盾贯于耙柄,率炮兵、弩兵飞奔向岛口。龙街看时,炮兵飞炮,弩兵彀弩,盾兵在前遮护。排墙上面,弩石、瓶炮,如雨击下,击伤士卒无数。龙街慌令鸣金,牛忠嗣带兵退回。龙街埋怨道:“似这样用法,要多少将士才够汝用?岛口之得与不得,尚未可知也。”忠嗣道:“请示方略!”龙街道:“以盾兵卫弩兵,炮发入墙,寇有士卒御守,弩则之。炮入挂于墙内,则急拉之。墙倒,则率兵急入击之。临机互用,士卒无伤。岂可不知先后布置而妄动乎?”忠嗣如言,分派攻打。哪知炮发入内,方用力拉,排墙内将士寇众托抛而出,皆无所用。龙街令断铁矛数十,锐其两端,煅红盘于炮上再发。牛忠嗣
急难待,持着长铁耙跃起,仰钩排墙之端,尽力拉扯,但耙所管钩有限,钩着木头拉裂半边,排墙依然竖立。复向半边木上钩拉,墙内抛出灰瓶,石炮俱为盾隔去。奈排城依然坚固,忠嗣虽勇,终拉不倒。仍援耙柄而上,寇兵将耙撬开,忠嗣正爬到顶,遭跌下来。复上复跌,数次终不能登。龙街令制之断矛,已经办就。乃用机发入数炮,众兵齐力飞拉,旷声震响,排墙齐倒,守御寇众俱倾巢而出,官兵奋勇,随将杀抢入去。内中军将如狼奔豕窜。龙街令骑兵驱逐,追有五十余里,杀获殆荆余寇逃上石垒,撤毁阶梯。
龙街率众赶到,令强弩兵用凿子箭入石隙中,以为驻足之用,忠嗣率勇士,持短兵器之而登。垒上贼将望见,先自奔逃。
龙街令搬去石垒,再上望时,不见寇匪,乃令餐前进。
行过百余里,到壁屏冈,望见峭壁当前,天已暮,因令扎营安歇。次
往看,巨石如削,约高五丈,中有折迭窄径,不但马莫能行,人亦难走。龙街道:“仰攻无济,只有
下厮杀。”令军士辱骂,壁上也骂,只不下来。
守待三,龙街正在踌躇,只见畲佑来到,道:“昨晚白城垒内军士将胡益缚出请降,并家口俱在营外请令。”龙街道:“槛之,同许
等送青牛山收
。”畲佑吩咐去讫,再议道:“此壁非可猝过,只好守住看便机会。”龙街道:“守到何时?明
惟有用桅车取之耳。”畲佑道:“彼以撞竿撞之,徒伤士卒耳。”龙街道:“更以叉竿制其撞竿可也。”乃令工匠造桅车、长钩、竿、叉等件,限三
齐全。军匠连忙赶造。
次清早,谷裕营报道:“壁军遁矣。”龙街不信,道:“舍此绝险之地,遁于何处?”谷裕道:“现有群鸟翔于壁上。”龙街同畲佑出看,果然群鸟回环鸣集。畲佑道:“莫非斧倚城更险于此,收回人马,于斧倚城聚齐,拼力拒我乎?”谷裕道:“岂有抢去险隘而坐失三百里地之理?必有他故。”龙街道:“且令探军先往察访,再看如何。”探军上壁,见所遮辎重粮食甚多,却无一寇,龙街令将士兵马陆续齐上,整顿前行,直到斧倚城下,亦未见人影,城上亦复寂静。龙街等不胜诧异。扎定营寨,再看形势,乃系生成陡峭石山,女墙俱全,足有十丈高,其
深黟,间生尖圆白文,如月如斧。因山形亦如屏倚,所以取名斧倚城。龙街等见势极险,万难仰攻,又不见动静,更莫测度。正
回营商议,忽闻鼓声骤震桥放门开,一将飞骑带兵涌出,埤上旗旆齐起,一将金盔金甲,凭墙呼道:“二位将军来何速也!”龙街等看时,却系冰珠,城下出来的乃系金耀。龙街大喜道:“将军建此奇功,令人
跃。不然,这般险峻如何攻取?”金耀道:“皆冰珠将军所指挥。”畲佑道:“寇
怎样?”金耀道:“冰珠将军见贼众犹盛,不便截击,惟使哈将军领兵尾察其所止。”龙街等前进到城门边,冰珠亦出,乃共称誉,冰珠道:“赖诸将军竭力攻其西隘,贼尽
锐应援,小将因将士之力,偶然侥幸耳。”龙街道:“且入拜贺。”乃同进得城门,便系陡竖石阶百十余级,左旁系峭壁,右旁系深溪,山顶却平坦如镜。龙街道:“似此凶恶,虽攻破,亦难得上。”金耀道:“东边更险。”龙街等见栋宇崇高。墙垣坚厚,四望皆然,辎重、粮食、仓廪颇多。往左行三十余里,已到城边。往下看时,一道阔涧,
水湍急,离埤有十余丈。
龙街问冰珠道:“将军如何取得巢,愿闻其略。”冰珠道:“畲将军大兵行后,开拆锦囊看时,上写『选锋径袭,斧倚可得,八个细字。乃往玉带围拣去老弱残兵,选得壮健八千,同哈将军、金将军三营
锐,令将囊橐收齐,凡有不用之衫
袍被,尽
为袋,并带糇料,乘着昏黑,令老马居前,衔枚袭进,逢着贼骑,尽皆歼绝。五鼓到赤炉城,即令将料囊堆于城下,垒齐女墙,持短兵,率勇士逾入,擒得贼将,休息赡养。
更阑又有,到斧倚城正是三更,令取各件,纳土壤芦苇于中,骑驼人负轻,抛入涧,渐渐填后,加芦苇堆高。不期贼将因涧水
断
声洪,惊觉起视,与入兵相遇,尽力挣持。寇兵虽多,然终胆寒,渐斗渐退,俱逃下城去了。因见城池广阔,屋宇丛杂,楼台众多,不敢追击。及分三千兵守东、西、北三城口,三千骑往来巡察,三千兵扎营于堂外,余兵分路搜索伏逃,查清恶属,尽
方才平定。始令哈将军带骑兵尾视所往。
料将军攻打柄城、白城及岛口、壁屏等处,昨商议,
金将军率大兵守城,小将带
骑自内攻出,与诸将军会合。探骑忽报无数寇兵下北岛去。小将恐有诡计,未曾邀截。今又闻报有本国兵马到时,却是诸将军已夺险要,得成大功,甚为可喜。”龙街笑道:“夺何险要?若非将军用奇计得贼巢
,使其丧胆逃去,小将军等不知何
上壁屏冈也!”金耀道:“彼此犄角,共成大功,且议追踪寻迹。”龙街道:“令牛忠嗣、哈祥、辛蕊三位将官领六千兵守城、守岛,小将同诸将军带船出玉带围,分头查访,互相通报,若有情况,则会聚相机剿灭。”畲佑、冰珠道:“将军之令是也。”不说龙街等商议,再说牛达自阵破奔回岛口,见官兵陆续俱到,乃使石中赶立排墙,自同诸将退壁屏冈,使卫斯屯守,再与陈英杰回斧倚城。英杰道:“西有卫斯守壁屏冈,万不致失,北边曳城,前令文三畏往调番拉箪守赤炉,亦可无碍。惟番拉箪嗜酒可虑。”牛达道:“可使番扳山相帮协守,以保无虑。”陈英杰道:“并令扳山戒拉箪勿饮。”牛达传到番扳山,吩咐往赤炉把守,
拉箪饮酒--此乃最重责任,须要小心!”扳山得令而去。牛达问陈英杰道:“斧倚之南并无路径,东、西、北俱厉隘
,防守严密,今再令阎观
、钱万隆各领五千骑,川梭救应,三处可犹有虑否?”铁鹫道:“以一时而论,诚为万全。但石多于上,不产五谷,人口繁重,龙街等以重兵拣地而长守,留饿殍耳。”牛达道:“然则如何?”铁鹫道:“
得长久无虞之所,非金莲岛不可。金莲石质胜钢,上大下小,百万官兵无能为力,茎叶之丝可织为衣,耐寒却暑,莲实可
为粮,少食赖饥,无需他求。虽千百载断绝客货,亦不致饥寒。为今之计,莫若令陈将军先将宝货家眷尽行迁移,安于金莲,留下兵将粮食,紧守屏风,小心伺便,可攻则攻之,如彼守定三面,绝我生途,则死战而出,亦无累赘也。”牛达等齐道:“此谋甚善。”即将细软并各家
子、货物尽
陈英杰,同铁鹫、家丁将书出城上船。次
,护骑回报平安出巷前去。
牛达传令将士:“今俱安息,来往壁屏冈
敌。”吩咐去讫。
且说番扳山当时得令,飞骑前往,傍晚即到。番拉箪接着道:“牛将军等过于忧天坠,这个口城有为兄的在此,又令贤弟来做什么?”番扳山道:“哥哥,敌人不可轻视。原知哥哥足守此城,因恐酒后有失,故令弟来劝兄勿饮。”番拉箪道:“人生何可一刻无酒!既系军令,明断饮。弟守此城,愚兄苍盘几坞杀敌,回来开戒如何?”番扳山道:“军令:驱尽龙街等,始准持怀。”番拉箪道:“却不渴杀我也!今且痛饮一次,待杀尽敌人再开。”吩咐看酒。番扳山料想一晚亦无妨事,令加百骑于城外远出探报。番拉箪笑道:“敌岂不知
工取命、连环追魂乎?兄弟可谓多虑。”乃令歌童舞女齐来侑酒,又分赏将士席宴。帐下
声如沸,直至金
三唱,东方渐白,不觉遗簪错舄,杯盘狼藉。这里兵将入城,全不晓得。直至涌上大堂,番拉箪哪能移动!番扳山始终智勇兼全,心内有事,未曾尽量。见官兵来,怀中取
工钱,照先进的面上发来,击着便倒,并无虚发。后面军士见向前者俱道伤痛,便立住脚。金耀赶到问清,令左手持盾,右手仗剑,低头齐入,只听得盾上咯咯连声,已到席谤。番扳山
刀直砍,金耀将盾撇开,还剑拦
削下,番扳山躲时,已中左腿。众将齐上,
刀剁倒。陪宴寇
尽行擒下,单不见了番拉箪。仔细搜寻,并无踪迹。乃拿舞女查问,方知被家将负去。金耀正
追赶,只见冰珠已将番拉箪并家眷尽行拿到。宿酒已醒,见浑身被
,怒吼如雷,绳索挣断。冰珠赶上,用力加鞭,将项拿折,倒于地下
滚,令俱拿去正法。再看被伤军士,或系钱入脑中,或断鼻梁入于颅内,已致毙命。金耀视所持盾上有二金钱半嵌入中,讶道:“若非此盾,亦丧于贼手矣!向来只知番拉箪得异授的连环标利害无比,此钱已是这般凶狠,其标又不知如何也?”冰珠道:“闻番姓兄弟各有绝技,曰『连环标』,曰『
工钱』,皆取面目手腕。
工钱者其即此乎?二贼若非酒后,不知伤多少兵将也。今既诛夷,其余勿问。哈将军领三百兵守西门,不许人民出去,入者则系之。全营军将休息晚行。”且说斧倚城东面守将姜昌襄,睡觉小便,忽闻城下土囊
水响亮,只道系战鼓声音,惊慌起来,披甲带盔,提刀上马,率领军士巡看,出营撞着金耀,提刀便砍,金耀举鐧相
。斗有三十合,金耀腿受箭伤,抵敌不祝姜昌襄愈
入来,幸亏哈祥赶到,姜昌襄见有添兵,恐军士饥疲,难以久战,便退下阵去。金耀见姜昌襄并非真败,也不紧
,只在后追。姜昌襄心慌之际,当头遇见冰珠。原来冰珠见前军相杀,便由北边抄过来夹攻,不期撞个正着。挥起虎眼金鞭喝道:“贼将休走!”姜昌襄大怒,使刀抵住大杀。冰珠后兵忽
,却系钱万隆巡察,知有敌兵入城,趋
而来。冰珠大怒,抖擞神威,挥鞭打伤姜昌襄右手,刀落于地,冲阵而逃。金耀等兵到,合齐前进。哈祥使两柄狼牙
,早已接着钱万隆,金耀赶上帮助,钱万隆如何力敌得住,率众奔逃。冰珠令仍分三路,追杀向前,以张声势。
当,牛达危楼上守将,望见东边火光冲天,心内惊慌,飞报到营。牛达齐集将士,将练成的弩炮等车装,齐望见东北、东南又有火光烛天。姜昌襄奔到,说:“敌兵不知多少,勇猛难挡,俱已入城,小将遭鞭伤臂,逃回请罪。”牛达道:“敌人入城,全岛更无可守之处,请将各收拾往曳城伺候。并传知壁屏冈卫斯,悄悄回曳城,不得有误!”吩咐毕,提叉上马,领众将兵前行救应。又遇着钱万隆败回道:“将军不可轻身
敌,前面有无数黑影,似人非人,必系
术,恐受暗器伤损
命。”牛达不信,率领强车壮士,利斧雄兵,往前进发,
埋伏邀击。只见数道黑气挡着,左走右行,皆在面前,隐隐似铁柱等形状。牛达大惊,始同诸军将退回,收拾出得北门,天已大亮。牛达亲自断后,来到曳城屯祝第二
,卫斯兵马亦到,幸喜俱未伤折。乃焚炮弩等车,同上号船出港,折向西行。次
转往南去,复旋向西北,俱系逆风。到平几岛,只见洋内有个莲瓣,载浮忽沉。牛达令看系何人。快船驶近看时,却系屏风岛土豪斑阶簪,因有膂力,现充裨将,在陈英杰帐下。牛达惊问道:“汝随阵将军押护家眷细软往金莲岛,如何却在这里?汝今乘莲瓣船可无虞?”斑阶簪道:“小将随陈将军护家眷辎重,陈将军使小将殿后。到金莲岛时,陈将军把铁将军书
岛上巡查的兵士,送去看过后,便放落练阶竹筐,将将士货物陆续搬上。已经九分,忽有艨艟赶到,将船尽行掳去。小将因带有金莲瓣,见天将暮,乃由艄后逃来报信。”牛达惊道:“此刻敌兵必在金莲岛下,我等舟小,万不能敌。今此地虽无冈陵险隘,却树木丛杂,且暂安营,将舟尽入港中,可战则战,否则,相势而往金莲,亦无不可。”石中道:“此刻亦无他计可施,权令将士停泊,尽上岛屯扎,再作道理。”布置甫毕,只见洋内风帆雪片般到。牛达认得系龙街、畲佑带着众将登岸杀来,牛达使叉
住龙街双锤。斗有三十余合,寇内麻螳螂忍耐不住,
筅耙前来夹攻。蓝倚望见,使宣花斧截着。斗有五十合,被蓝倚挑开耙,转斧砍下右臂,麻螳螂弃耙逃回。石中使月牙铲赶出,蓝倚一心赶奔牛达,也不回顾。
石中随后忿追将来,畲佑策马横刀而出。石中正赶蓝倚时,听见后面铃声,回头见畲佑一马向前,便带转马头旋战畲。蓝倚同龙街困住牛达,铁鹫、阎观双矛并出,奔蓝倚背后来。龙街看见,丢了牛达
住二将。冰珠后船赶到,见岛内杀气连天,烟尘
地,领众将腾涌上岸,卫斯亦使将士尽行杀出。混战直到天晚,方各收兵。龙街令军士搬运石块抛入港内,使寇不能出口,无所逃遁,方回船,吩咐停泊,派军巡了。
再说牛达回营,与众将道:“龙街名不虚传。”石中道:“不仅龙街,其余将士无不骁勇,后来者尤为难当。若非卫将军救应,后果难堪衄。”卫斯道:“幸赖天,不然,未必肯休。”铁鹫道:“依小将愚见,可趁黑夜逃往金莲岛,养
蓄锐,以图后举。若在此争持,彼败可以益兵,我等更无救应,未见其善也。”牛达道:“铁将军之言甚是。令三军衔枚,开船进发。”铁鹫道:“不可。行动有声,敌人必赶。昏黑之际,彼此莫能识认,岂不自相伤损?小将船内仍多金莲瓣,分给乘之,由西而去,敌自不觉也。”石中、卫斯齐道:“铁将军谋虑周到。可令取上金莲瓣来,各人卸弃盔甲,带瓣往岛西,置于水中,陆续乘上。”铁鹫领头,令金莲岛军士分批间搭而去。
正是:起初残何其狠,败后潜逃不足怜。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