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消失无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神情极疑惑:“是…一宗绑架案?”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真是懊丧莫名,郑保云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却以为那是游戏,而结果,在我的身边,视线可及之处发生意外,这实在可以说是奇大辱。

我正到懊丧之余,重重地顿了一下脚,使得那圆形凹槽中的石粉,又扬起了不少来。

费勒这时也注意到了,他“咦”地一声:“奇怪,谁在这里钻了一个大?”费勒的形容相当贴切,那个凹槽的确像是一个极巨大的钻头出来的,因为石粉还都留着,我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圆孔…]费勒不等我说完:“本来没有的,这块大石,石面平整视野又广,我们野餐时,总在石头上进行,我上过许多次了。”听得他那样说,我又呆了一呆,当时并没有说甚么,俯身抓起了一把石粉来,用手帕包了起来,费勒神情疑惑:“这说明了甚么?”我摇头:“不知道,唉,郑保云早已恢复正常,他继续装疯,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躲避甚么,他提出要见我,在见到我之后,也不敢直接表示,可知他要躲避的危机就在医院中。”费勒用力摇头:“你…在指控甚么?我…我们为甚么要对他不利?”这时,四个男仆也在,都一起摇着头,我思绪十分紊:“他是大豪富,清醒之后,可以处理许多财产,或许有人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形。”费勒苦笑:“那和我们有甚么关连?”当然,费勒和仆人,有可能受了收买,可是,郑保霎又如何发现危机的?他为甚么在清醒之后,一站表示都没有?他不可能一清醒就立即发现自己处境危险的。

我发觉这个假设,又不能成立──似乎每一个假设都不能成立,表面上看来相当平淡的一桩事,深一层想,变得复杂之至。

我也不由自主摇着头:“看来,只好给警方去处理了。”费勒立时同意:“对啊,已经超出了医院所能处理的范围了。”警方的行劲相当快,来了许多警员。几个医官详细问着话,等到他们也没有结论而离去时,天已大亮,我却没有睡意,要费勒医生把近三个月来,对郑保云检查的记录全找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记录几乎一成不变,只有在郑保云提出了要见我之后,才变得复杂,有六个专家进行过会诊,可是却没有结论,没有人认为病人已经康复。

可是我却可以肯定,郑保云提出要见我的时候,一定早已不再是疯子。

又逗留了三天,在警方的全力追查之下,并无郑保云的消息。成了疯子的大豪富离奇失踪,成了报章上的大新闻,连带我也成了新闻人物,不过在提到我的时候,不是很客气,说我是“神秘男子”

“该神秘男子自称病者曾向他求助”、“该神秘男子在失踪现场”等等,看得我更是气闷万分。

在这两天之中,我从各方面调查郑保云的下落,和白素通了电话,也请小郭替我介绍在菲律宾的最佳私家侦探,因为我对当地警方的调查工作,没有甚么信心。

一共有三个明能干的私家侦探,在听我讲述了经过和做了实地调查之后,都和我的推许一样,认为郑保云被直升机载走。

可是,直升机又上哪儿去了呢?没有一个人见到,像是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我又和保管郑保云财产的律师行联络过,若是有人要动用郑保云的财产,立即通知我,可是三天之后,并没有任何迹象表示郑保云的财产曾被动用。

尽管我到我有责任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实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真不知如何着手才好。我过去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疑难杂症”但总有点可以着手之处,不像这一次,本无从着手。

而我又不能回去,因为郑保云曾向我求助,由于我的处理不当,才出了事。我仍然住在那幢房子中,费勒和仆役也全都在,经过几天来的观察,我可以相信他们都和郑保云的失踪无关。

那小布片也经过化验,确然是从病者白袍上扯下来的,而那个求助的字,证明用血写成,郑保云不知用甚么方法,使自己的血出来,写成了求救的布片,在我的手中,而我…

一想到这一点,我更不是滋味。

方法几乎全都用尽了,自然,在一切调查过程中,我半句也没有透过郑保云离奇的“身世”这是他的大秘密。

郑保云的失踪已经够离奇,我也想到过,可能就和他的“身世”有关,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把他掳走?

星际混血儿,当然是研究的好对象,郑保云在没有发疯之前,就十分害怕这一点,害怕被人一寸一寸割开来作研究。

到了第三天晚上,已接近‮夜午‬时分了,我仍然在那块大石上,在这三天中下了一场大雨,也有过短暂的强风,大石凹槽中的石粉早已不见,单是一个凹槽在,我曾把石粉拿去化验,结果是:石粉经过高温形成。

高温能把石头变成粉末。听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如果温度超过摄氏两千度,就会有这种情形发生。而有甚么能在这山坡上产生那样的高温,我也想不出来。

夜已很深,我心情焦躁不安,也没有睡意,坐在大石上生闷气,望向医院方面,看到有一个人,正急速地向山坡走过来,当他走近时,我看出是费勒医生,他像是有事来找我,走得很急,不一会,就着气,上了山坡。

我看到他的神情十分疑惑,可是又只是望着我,并不开口。

我作了一个手势:“有甚么新发现?”费勒用力眨了眨眼睛:“那布片上的…用血写成的那个字。”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望着他,他道:“我想进一步清楚,那是不是郑保云的血。”我闷哼了一声:“我看,他没有机会到别人的血。”费勒了一口气:“证实一下,总是好的。”我不是很兴趣:“化验一下血型就可以了,郑保云的血型是──”费勒道:“ab型。”我扬了扬眉:“难道布片上的血不是ab型?”费勒抿着嘴,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才好,我大是起疑,追问着:“不是他的血?”费勒又了一口气:“怪异之极,布片上的血,本不属于任何类型,连最稀有的p、mn、rh等等都不是,他的血型,在人类的医学史上,竟然没有记录,本无从分类。”费勒一口气说着,在星月微光之下,他的神情看来怪异莫名。

我听到这里,也不目定口呆。

邹保云有血型是ab型的记录,那可能是假的,但更可能是真的,因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外星混血儿,自然也不会在验血时故意隐瞒甚么。

但如今,他的血型无法分类。

正由于这样,我可以肯定布片上的血是属于郑保云,别人的血不会那么怪,只有外星混血儿的血,才会那么古怪。

那说明了甚么?说明郑保云在出世之后,直到他成为疯子之前,他的一切发育都和地球人一样,他血中的红细胞,含有ab凝集原。

可是,他身体机能的构造,一定在渐渐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是在他成了疯子的那些年月中逐渐形成。他的外形看来没有甚么变,可是至少,血已经变了,变得不知是甚么血型。

是不是他的骨骼结构也在改变?像他的父亲一样,肋骨变成了板状?腹腔也长出了骨骼来?

还有一样变化,当时未曾留意,现在一想起来,极堪注意:他的气力变得十分大,一拳可以打断人的肋骨,寻常人不会有那么大的气力,这是不是外星人的特征?

刹那之间,我思绪紊之极,费勒问:“为甚么会那样?”我咽了一口口水:“这…会不会是…血早乾了,所以化验不出来?”我的问题自然十分幼稚,费勒立时摇头,我只好道:“只是血型无法分类?别的没有甚么异样?细胞…都正常?”费勒凝视着我:“你是早知道他有异于常人?”我吃了一惊:“真有不同之处?”费勒点了点头:“是,红白血球的比例完全不对,白血球多得惊人,普通人在这种情形下,早已无法生存。”我又想起,郑保云的父亲一生之中,只生过一次病,那自然是由于血中白血球多,消灭细菌的功能也强的缘故。

这也是外星人的特征。

那也就是说,郑保云这个半外星人,发育过程分两阶段,第一个阶段,大约三十岁之前,完全像地球人,自此之后,逐渐向外星人接近,最后,他会不会变得完全和外星人一样?

我心中杂无牵地想着,费勒的神情变得十分神秘,他靠近我,低了声音:“卫先生,自从郑先生提出要见你之后,我收集了你不少资料。”我随口应着:“那并不是秘密,我的经历,再公开也没有。”费勒的样子更神秘:“告诉我,郑保云,他…你早知他是外星人。”他竟然直接地这样提了出来,着实令我震动了一下,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我的神态,自然等于已经回答了一样。

费勒发出了“啊”地一下惊呼声:“他是外星人。外星人也会成为疯子?天!我替他作过那么多次检查,竟然没有发现,他为甚么清醒了之后还装着发疯,他为甚么…”接下来,费勒足足问了十七、八个“为甚么”我不得不大声喝阻他:“郑保云不是外星人。”费勒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不知道说甚么才好,挥着手,我又一次说:“他不是外星人,他的情形,十分复杂。”费勒又呆了半晌,神情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失望:“他不是外星人…那我想到的…对他神秘失踪的解释…当然也不成立了。”我心中一动,这几天来和费勒相处,可以知道他很灵活机警,他对郑保云的失踪,有甚么推论?是外星人又怎样?郑保云至少是半个外星人。

我问:“你想到的解释是甚么?”费勒指着大石:“他回去了,一艘宇宙飞船停在这里接载他,他上了宇宙飞船,回他自己的星球去了。”我直了直身子,费勒的推论,再简单也没有,我立时向大石中间的那个凹槽看去。想起了高温把石头化成粉末的化验结果。而宇宙飞船在起飞或降落时,出高温的火,不是电影中常见的镜头吗?

可是,费勒的推论,却也难以成立──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简直没有一个推论可以成立。

我摇着头:“如果他回去,为甚么要向我求助?”费勒说不出话来,迟疑着:“会不会…另一种外星人要对他不利?”我叹了一声:“星际大战选择疯人院作战场?”费勒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搔着头:“他不是外星人,为甚么他的血型那么怪?”我考虑了一下,才道:“这是他的一个大秘密,他极有可能是外星混血儿,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成了疯子。”费勒惊讶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又不住眨着眼,过了半晌,才由衷地赞叹:“卫先生,认识你真好,果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我有点啼笑皆非:“甚么好,人都不见了。”费勒舐着嘴,一副心急想知道详情的样子,但又不好意思催我说出来。

反正长夜漫漫,我也睡不着,心情又烦躁,所以我和他一起在大石上坐下来,将我认识郑保云的经过告诉了他。

费勒听得津津有味,啧称奇,在我提到曾向一位替郑天禄诊治的医生求证,那医生的名字是费格时…。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