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池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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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老人”钟离哲目注上官灵,微微一笑!

上官灵撇嘴说道:“钟离哲,你不要笑得那样高傲得意!要知道铲除恶贼狂徒,人人有责,消灭掉一个‘九毒书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德,更算不上什么绝世武功!江湖中尊敬你‘逍遥老人’四字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你能高蹈自隐,不涉恩仇,与人无忤,与世无争,不像是一般武林人物,逐臭名场,身俗骨!”到此略顿,看了钟离哲一眼,继续说道:“但如今你居然宁弃前修,并与‘夺魂旗’这种心肠狠毒,万恶不赦之人为伍,则‘逍遥’何在?好好的一个武林偶像,也自毁无余!从今以后,我替你起个名儿,叫做‘糊涂老人钟离哲’!”语音才落,钟离哲、“夺魂旗”等的喜怒神情,尚未现出之际,便由远远一大堆嵯峨怪石之后,传来一阵清朗笑声,并听有人赞道:“骂得好,骂得高,不怪痴道士口夸赞,一意垂青,连我穷酸这点笔杆上的功夫,也愿意倾囊相赠!”跟着便蹄声的答,并起了哦之声,听得出是:“名排西道东僧后,家在天台雁间”!

这一番话,及这两句诗声一起,在场诸人全知道“乾坤五绝”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南笔”诸葛逸已到!

诸人心情及神表现,各有不同“逍遥老人”钟离哲依旧含笑坐在一株老树上,安然不动“夺魂旗”眉峰一蹙“八指飞魔”司空曜勾燃仇火,目凶光“鸠杖神翁”谈白水则以一种慕名未见的好奇眼光,向那堆嵯峨怪石注视!

这边天痴道长心头一放,微笑开目,上官灵却因悬念师傅,点足腾身,上前去,口中并急急叫道:“师傅…”下面的话尚未出口,石后业已颇为缓慢的转出一头青驴,青驴神骏绝伦,身上青得油光水滑,颈傍挂着一个乌黑笔筒,筒中着大小长短不等的五六枝笔!

驴上坐着一个面如冠玉,长眉入鬓,神采飞扬,三十来岁的中年白衣书生,不问可知,来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南笔”诸葛逸!

诸葛逸这样出现,又使“夺魂旗”等,大吃一惊,因当时庐山山路未经整修“小天池”极称陡峻,骑驴至此,业已甚难,这多人未闻声息,岂非是怪异?

“南笔”诸葛逸见上官灵上前来,向他微一注视,含笑说道:“你师傅的‘混元气功’,还差两成火候,他没有来…”话犹未了“夺魂旗”

“哼”的一声冷笑,骂道:“失信匹夫…”上官灵也不等他说完,便回头把眼一瞪说道:“谁是失信匹夫?我不是早告诉你,我就代表我师傅么?你骂别人不守信,自己总该守信,借了我的‘无字真经’呢?怎么不还给我!”

“夺魂旗”不知“无字真经”本是天痴道长之物,因自己半载揣挛,毫无所得,万一还经以后,被这现在便已难透顶的“西道南笔”拿去参透,岂非大为不妙?

但当着这么多武林中的顶尖人物,怎好意思典颜耍赖?遂向“逍遥老人”钟离哲,略施眼,便即伸手入怀,掏取那册“无字真经”!

口中却对上官灵狞声笑道:“‘夺魂旗’怎会对你这娃儿失信?何况这半载之中,我已尽得‘无字真经’的真诠奥秘,如今守约还你,留神接住!”边说边已取出那册薄薄的“无字真经”向空一抛,但真经才自出手,眼前便有白影电飘“逍遥老人’钟离哲以一种快得令人难信的身法,半空中掠去“无字真经”仍以原来的姿势归坐那株老树上,对上官灵呵呵笑道:“小娃儿尔既借给‘夺魂旗’看了半年,不如再借我看上半年,我如参透‘达摩尊者’留经之意,一定相传给你。”慢说上官灵大出意外,就连“西道”天痴、“南笔”诸葛逸也万想不到以“钟离老人”那等名头,竟会下手硬抢一个小辈之物!

天痴道长因自己曾在阿尔金山,以十来年的光面壁苦参,依然对这“无字真经”毫无所得,知道虽然落在对方手内,短期中定可无虑,所以脸上仍自安然含笑,并不着急!

但上官灵却已气得从一双大眼之中,出火来,手摸文昌笔,怒视“逍遥老人”钟离哲,似扑出!

天痴道长含笑把上官灵拉到身边,低声说道:“无论何人,一时决难看懂那本小书,你不必着急!倒是你师傅未来,田忌赛马之计,已不合用,我们以寡敌众,千万不可*切,及意气用事!”这时诸葛逸缓缓下骑,向“逍遥老人”钟离哲看了两眼,眉头略蹙问道:“你就是西昆仑小琅环的‘逍遥老人’?”钟离哲看着“南笔”微微一笑,自把那册“无字真经”揣入怀中,也不答话!

“夺魂旗”在旁冷笑说道:“诸葛酸丁,你真不开眼,钟离老人名震寰宇,难道还能假冒不成?”诸葛逸微微一哂说道:“‘夺魂旗’既有真有假,钟离哲何独不然?但上官灵适才骂得太对,他便真是昔斗败‘九毒书生’姬天缺,西昆仑小琅环的‘逍遥老人’,一经与你们同合污,也只配称‘糊涂老人’钟离哲!”说到此处,转面向上官灵笑道:“上官灵,取我的‘惊神笔’,我要见识见识这位名震寰宇钟离老人的罕世绝学!”上官灵知道“南笔”与“逍遥老人”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之中的顶尖人物,这场打斗,定然好看已极,彩煞人!

遂应声走到那头青驴之侧,见驴颈笔筒以内,着五枝长短细,均不一致的笔!

最长最的一枝,黑杆白毫,笔毫特长,上官灵取出一看,杆上果然刻着“惊神”两个篆书,及“天字第一号”五个小字!

诸葛逸接笔在手,目注钟离哲,萧闲而立!

钟离哲也面含微笑,缓缓起立,自雪白长衫之内,取出一凶呈黝黑两尺左右的短

除了上官灵初到中原,不认识这名称“夺魂旗”另有会心之外“南笔”诸葛逸“西道”天痴,以及“八指飞魔”司空曜“鸠杖神翁”谈白水等人,全知道这是伸缩自如,极有名的“四煞降魔”但均一齐不懂“逍遥老人”钟离哲,怎会用的是穷家帮中的传统兵刃?

“逍遥老人”钟离哲微笑举步“南笔”诸葛逸消闲而立,两人的神态均极其暇豫自然,但谁都知道眼前立刻便是一场罕世难逢,石裂天开的惊人恶斗!

“夺魂旗”脸上虽有人皮面具,但目光中却微现紧张之,回头突向身边的“八指飞魔”司空曜笑道:“钟离老人神功盖世,‘四煞降魔’威力无双,诸葛酸丁这回可碰到扎手货,司空教主的前仇,大概不必自己动手报了!”武林中人,最引为辱的,就是自己结仇,却假手他人代报!何况“八指飞魔”司空曜,自从重练“玄气劲”再出江湖,组织“玄教”以来,就是蓄意要报昔在“南笔”手下一败之!故而听“夺魂旗”这样一讲,顿时浓眉倒剔,忿然叫道:“钟离兄,司空曜不才,敬请你先让我与这诸葛酸丁,一了当年旧债!”

“逍遥老人”看他一眼,含笑止步,司空曜也真不愧“飞魔”之名,突展绝世轻功,肩不晃、身不摇地一飘两丈,飘到“南笔”身前,厉声说道:“诸葛酸丁,你大既想不到司空曜还有与你各凭武功,再较短长之!”说完,探手间“哗啦”连响,撤下一条长约五尺的“连环金索”!金索两端,一头是个锋利月牙,另一头却是一个锐角森然的轮模样!

“八指飞魔”司空曜执“连环金索”中央,令月双轮,分垂在地,怒视“南笔”诸葛逸道:“诸葛酸丁,你怎的还不进招?”诸葛逸眉梢略挑,眼中神光一聚,疑视“八指飞魔”司空曜有顷,突然纵声狂笑,笑声一会儿裂石芽云,极其高傲;一会儿低沉森冷,含鄙薄意味!

“八指飞魔”司空曜被对方笑得莫名其妙,疑云腹,忿然说道:“诸葛酸丁你也是所谓‘乾坤五绝’之中人物,怎不自己尊重,无缘无故地狂笑则甚?”诸葛逸气发丹田,又是“哈哈”一笑,宛如雷霆震怒,威势无伦,连那隔得最远的“逍遥老人”钟离哲,全都微觉一震!

“南笔”诸葛逸见状,嘴角微撇,脸上浮起半丝哂笑,蓦然叫道:“上官灵,替我换枝笔来!”上官灵早就自江湖传说之中,心仪“南笔”如今亲见诸葛逸高傲风神,及对敌的潇洒从容,越发心折!应声纵过笑道:“老前辈,是不是这个‘八指飞魔’,不配你用天字第一号的‘惊神笔’动手?”诸葛逸点头笑道:“你果然有点鬼聪明,但岂止这‘八指飞魔’一人不配!”这句话暗把对方诸人,一齐讥讽在内“夺魂旗”面含笑,隐忍不动“鸠杖神翁”谈白水则铁杖丁丁点地,脸都是怒容,只有那“逍遥老人”钟离哲神安然,若无其事!

上官灵接过“惊神笔”跑到青驴身旁,故意自笔筒之中,取了一枝最小的五号笔,只见笔半秃,墨汁犹浓,似是“南笔”常书画所用!

心中不由暗想,若用这样一枝普通秃笔,能够胜过“玄教”主“八指飞魔”司空曜掌中那看来颇为霸道的“月金环”才真正叫做神功绝世!

兴匆匆地,上官灵把那枝带墨秃笔,递与诸葛逸笑道:“老前辈,我替你换了一枝笔筒中的最小秃笔!”诸葛逸接笔笑道:“你读没读过前人诗句:‘戏拈秃笔扫骅骝’?何况这些驽劣之材,还配不上‘骅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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