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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
幻觉也好。
心在一刹那漏跳了一拍,这是多久没有过的觉了?
现在壶里的酒没有了,幻觉也该消失了吧。
我又看过去,那袭青衣正缓步而来。衣衫逶迤,玉人琼靥,明明四周都是安静的,却恍惚便似吹来了一阵风,这风里带来了沉郁的香气,比百花盛开的时候还叫人心醉神驰。
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
“大人。”他收起了伞,对我一揖。
“是若白来了。”我扔下酒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这幻觉也忒真实了些。
怎么我鼻子里好像闻到了若白惯常熏得那道香?
那香很难调的,好像叫什么百香髓,要取佛手柑、天竺葵、松木、依兰、苏合、豆蔻等数百类香,风干碾细烘调。初嗅之下暖如柑橘,待走近了,才闻得到那阵阵甘甜之后的清冽。
暖中带冷,百芳髓,是为百香髓。
在京师,我也只在若白那里见到过,这祝由术竟这么厉害?连香味都一并仿的出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闭住眼,在心中念念有词:“神天菩萨、太上老君:诸魔外道,纷纷退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小时候听薛家的老人们说过几次。
“大人。”若白又往前几步。
“是若白来了。”随即他递来一张纸,“若白被尹川王赶出了王府,无处可去,只好来投奔大人。大人若不信,这是若白的身契。”我睁开眼一瞟,他手里拿的确实是身契,但我还是不大信。京师到丹州这么远,便是无处可去了也不必跑来这里吧。钟毓、刘成武他们,去找一找谁不能给他安顿个住处?
“你……真是若白?”我看向他。
比我最后一次见他时又瘦了,也黑了些。
他忽而笑了一声,拉着我的手就按到了自己的口上。我掌心只来得及触到一片温热,这温热下有一颗心,正咚咚跳的有力。
“大人,您说……我是不是若白?”这动作格外大胆,这触也格外真实。
我连忙回手,赶紧点了点头。无论若白做什么,总能叫我心头烧起一团火来。
忽然想起我在京师的时候,佯装风寒那,若白也如现在这样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一刹那我想了多少未来以后,现在这一刹那,就想到了多少以往。
我想到了那包风寒药,也想到了薛芳。
想到了白鹤,甚至想到了赵老板,也想到了中秋宴上的尹川王。
“大人,其实若白并非一定要来丹州的。”若白将伞立在门口,将我按在了座上,接着在我对面坐下。桌上放着的那壶酒是被我对着壶嘴喝过的,若白却将那壶酒拿起来,试着往自己嘴里倒了倒。
“若白此来,是因为听说了夫人的事,特来向大人陈情。”第59章往事已矣,我并不想再提。
只是若白开了口,我只能听他说下去。
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若白时,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耐心。
“那药确实是治风寒的。”若白苦笑一声,“大人寒症不大显,只是忧心劳神之故,底子有些虚,所以若白没有用猛药,只是些温补的东西。”
“说来大人可能不信,若白自打被卖到栖霞馆后,便一直被教导学习。贵人多癖好,笔墨丹青虽然上乘,但并不出众,所以在书画之外,栖霞馆还着人教若白医药之道。”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只能点头。
这些事情我已一概论为意外了,他是无心之过,有心的是悯枝和白鹤。如今两人各有下场,尘埃已然落定,我也不想再把这尘埃扬起来,扬的头
脸
身。
“喝杯茶吧。”我自寻了茶壶来,移开残酒,替若白斟了一杯。
“你什么时候离的京师?”其实很多事情是不得细想的。
只是我一直不大愿意去细想,想的太认真太细致,知道的太多看的太透,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我还在平湖郡的时候,曾经接到过凤相的一封信。
整整用了三页的长度,而第三页只说了一句话:若白尚好,望君安心。
倘按脚程去推测,要让若白与那封信前后脚到我这里,若白必然得早于那封信动身。如今若白说他被尹川王赶出王府,连身契都还了他,显然并不是凤相所说的尚好。
那么,是谁说了假话呢?
我从未怀疑凤相。
我也不想怀疑若白。
只是,从若白去参加九曲诗会那次开始,他对我的表现就太刻意了一些。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栖霞馆里朝夕相处时都没有,为何到了尹川王身边后,忽地俨然就成了倾心于我的样子?
情之一字虽让我盲目,却还不曾到了糊涂的地步。
扪心自问,我这一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资质,能强大到足以叫若白主动去放弃尹川王。
“大人出京师不久,若白便也上路了。”若白并不曾体察到我神的变化,只是接过那杯茶暖着手,“还望大人……”
“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我不留你。”我接过若白的话头,四处环顾,“只是这县衙着实有些小,不如先在县衙外给你安排个住处。查完了五仙县的盐库,我也该去丰禾县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