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红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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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解下来拖到冉将军面前,身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已呻出来,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我的倔强惹恼了老贼,他下令对我严刑拷打,直到说出父亲的下落为止。

士卒把我带到一间石室里。

屋子里光线昏暗,血腥刺鼻,墙竖着一条血迹斑斑的长凳,墙上挂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刑具,几黝黑的铁链子从屋顶垂下来,链子一头晃动着白森森的铁钩,彷佛黑暗中毒蛇出的长牙。

几个赤膊的彪形大汉一见我便眼放光,围拢上来。

眼前令人胆战心惊的景象轻易地摧垮了自已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勇气,我不再是包裹在盔甲里挥舞长刀的那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军,而彻底还原成了一个娇弱胆怯的需要人呵护的年轻女子,一个落入人家手心里任凭宰割的女囚犯。

从他们把我绑在刑凳上开始,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让孱弱的神智和知觉尽量远离这遭受摧残的体。

接下来的时光是在持续的煎熬和间断的昏中度过的,直到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都无法确切的用语言描述出来。

我熬过了生命中最漫长的一段生不如死的子,经受了自已从来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出的酷刑。

各种各样的刑具不分白天黑夜,轮番施加到女儿的身体上,还有作为一个少女难以启齿的种种凌辱。

用夹夹腿,拶子夹手指,烙铁烫肌肤,坐老虎凳……。,体上的折磨彷佛汹涌的波涛,一接着一,击溃了脆弱不堪的意识。我被折磨的血模煳,死去活来,每次昏过去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已能不再醒来,可随即又会被冷水泼醒。

当意识又一次从痛苦中苏醒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已被关在了这个木笼子里。

有时,生命恍惚还附着在几乎没有了知觉的体上,这时我就能觉到自已的头在摩擦着笼子的栏杆,手脚接触到枷锁的木茬,便意识到自已还活着;甚至有时还能依稀听到车马在下面走过的声音,路人和围观者的喧哗,士兵在城墙上走动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意识就会延伸得更远一些,记起自已是玉城的女儿,是被敌人擒住了关在簏州城墙上的木笼里示众。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簏州城彷佛沉入了黑暗的漩涡里,一切白的喧哗都随着夕坠落在大漠深处了,归巢的鸦鹊围绕着城楼破败的檐角盘旋,聒噪不已;寒冷的夜风从大漠深处吹来,把带着余温的沙子吹落在我的头发和衣裳上,吹得衣角扑簌簌的响;随着城楼上笃笃的梆子声响起,清凉的月当空泻下来,把圣洁的银辉徐徐洒在大漠,也洒在我的身上。

白天士兵从笼里抛进来的食物就丢在脚下,我极力地动了几下肢体,却没有力气把它捡起来送到嘴边。

寒气像一团海绵一样,把体温从衣裙破裂的地方不停地走,也走了头脑里残留的一点知觉。

觉不到疼痛,也听不见呼,心魂虚弱得好象要弥散在周围的空气里了。

大漠和月光接的地方,彷佛升起一团茫茫的雾汽,这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大,逐渐把我也笼罩在里边。

好大的雾啊,好多年没见过大漠上降雾了!。

雾中,我恍惚看见一面「玉」字大旗在大漠中冉冉升起,旗下人马嘶,阵中立一匹银鞍玉镫的桃红马,马上端坐着一员戎装女将。

只见她头戴包发雁翅紫金冠,凤钗青丝,翠钿堆云勒,扎着斗龙红抹额,红缨飘洒,雉尾分飘;身披龙鳞连环银铠甲,前镶嵌护心镜,内衬银红紧身袄,外罩紫萝百花袍。

小蛮紧束袢甲丝绦,团花湘裙遮住双腿,足蹬牛皮绣花小战靴,手中平端一口绣绒刀。

别看是娥眉杏眼,樱口朱的俏红颜,却也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那不就是我吗?。

虽然我是叛将的女儿,可这并不能阻挡少女多情的梦想。

人们都说美貌能给女人带来幸福,可我的美貌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上天赋予了我美貌和武艺,当我在大漠上纵马驰骋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个白马银的少年将军,彷佛三国的赵子龙、隋唐的俏罗成。

我爹爹是麓州城的副将,多年镇守漠北重镇,我从小跟随爹爹到簏州,母亲不久故去,整天就喜跟着爹爹舞刀

边关的风沙寒暑并没有泯灭了江南儿女的颜容,等我长大以后,大漠上人人都说「麓北双绝」,一绝是爹爹的刀,那另一绝就是我的容貌了。

十五岁那年冬天,我跟随爹爹去大校场看朝廷的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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