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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护在怀里,已经完全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老父亲了。

视线渐渐清明,雾渐渐消散,阵法已破,四周景物与方才完全不同。柳岸莺啼,小桥水,然而既无村落亦无行人,唯有一座高楼林立。

眼前华楼大门紧闭,高耸入云,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径直走进那座大楼。

第18章多情公子大门缓缓打开,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华楼内,无一陈列,唯有青砖石壁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一身水蓝短褐,手上拿着长勺,肤若凝脂,双螺系红绳,看着临画之人浅笑盈盈。

众人盯着那副画像渐渐走进,疏尔白雾弥漫,周遭突然换了场景。

静谧的内室忽而变成喧闹的街市,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众人皆以为此地仍是青岩镇,然而旌旗飘扬,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新酒楼”。

沈孟庄突然记起原著中那篇没有写完,开了个头,还拖了大半年的番外,好像就是花漫香的外传,莫非此地正是新酒镇?

众人仔细观察着周遭情况,蓦然闻到一阵花香,寻香望去。只见花漫香依旧一袭粉衫,坐在路边摊贩的长凳上,仍是手执折扇,看着一名女子轻笑。

自他成形后,新酒镇是他来到暗境的第一处落脚之地。此地以酒闻名,他寻着酒香就来了,暗境不同于魔界的幽深,江南水乡,烟雨蒙,果然是好去处。难怪魔界总想着要占领暗境,昔年魔界至尊与苍玄四首的锋,亦是因此。只不过那场百年大战,他还是个花苞,可惜了,没能一睹战况烈。

然而正是经过那场大战,那位魔界至尊也因此消失,苍玄四首同样遭受重创。此后魔界便再无人提及要攻占暗境一事。至于魔尊的踪迹,应当只有上层魔族知道,他一个低阶花魔哪能了解那么多。

初来此地,烟花柳巷,风月地,温柔乡。一位粉衣男子,风倜傥,俊美无涛,探扇浅笑。所到之处,未见其人,先闻奇香,随后漫天杏花雨,风公子踏花而访。

翩翩公子,玉树临风。新酒镇的姑娘小姐闻其名见其面,纷纷为之魂牵梦萦,盼望着有幸能与之杏花疏影里,赏月揽星。

然而,这位多情公子,每申时便来这小摊贩喝酒,拖着那位姑娘就是不让她收摊,时而出言挑逗,惹得姑娘又急又气。

西下,言二喜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只能等花漫香喝完最后一碗便收摊回家。但是这位客人,手上拿着一只笔也不知在干什么,就是不走。

言二喜拿着长勺走过来,在桌上敲两下,气愤道:“花公子,这月的酒钱你可是一分都没给啊!”花漫香闻声抬头,看着她脸颊涨红的模样,不住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画纸,递过去,轻声道:“给,抵酒钱。”第19章大红嫁衣白雾弥散,四周之景消失,恢复到内室的模样。众人走到第二幅画前,只见画像上的女子一袭嫁衣,红衣素手,身边围着众多丫头老妇,个个眉飞舞喜气洋洋,搀扶着新娘子进花轿,而新娘子却掀起盖头遥望着屋檐,似乎在等什么人。

耳边敲锣声响起,众人再度入境。

草地上,花漫香拽着言二喜场奔走,手里牵着一细线,趁着东风放纸鸢。草长莺飞的二月,正是动人的时节。

言二喜跑累了,索股坐在地上,朝着花漫香摆摆手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跑累了。”花漫香闻声坐到她身边,给她摸摸后背捏捏肩,明明是她喊着要来放纸鸢,还没跑两步就耍赖喊累。

言二喜四仰八叉地仰躺在草地上,气吁吁,口上下起伏。花漫香只是看着她笑,这个丫头生气了就跳脚,开心了就大笑,旁人所说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丝毫不占,以她的话说,不是富贵命装不了富贵相。

花漫香来此地已有数月,仪态端庄的千金小姐,温婉可人的青楼头牌,小家碧玉,窈窕淑女,他实在见了太多,然而万花丛里的大同小异,见多了总觉得厌烦。

唯独这个丫头,敢和他大呼小叫,斤斤计较,每换着法要酒钱。他也觉得新奇,每换着法拖着不给。

纵世间稀奇,唯一处情深。

花漫香从魔界初来暗境,于他而言,所见所闻都甚是稀奇,然而,只有她,他觉得才是世上难得的不寻常。世间的意外太多,唯她最大,格外大。

言二喜伸了个懒,捂着眼睛昏昏睡。花漫香侧躺在她身边,拿开她的手,问道:“丫头,你快及笄了,有想过成亲吗?”

“成亲?!”言二喜仿佛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猛然坐起来,看着花漫香目瞪口呆,似乎吓得话也说不全。

“是啊,成亲。”言二喜回过神来,忽而低下头,眼神慌。虽说她平里大大咧咧,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好歹是个姑娘家,哪个姑娘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手里金鹦鹉,前绣凤凰。愿得有情郎,恩应天长。

房花烛夜,凤冠霞帔鸳鸯袄。想到这里,言二喜不住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还小,终身大事,都…都凭我爹做主…”这是花漫香第一次见她莞尔含羞的模样,原来她也有这般少女心思。见惯了她一身水蓝短褐的样子,只是不知穿上红嫁衣会是何等模样。

花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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