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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地嘀咕。他又哭又笑,笑了哭,哭了笑。

他突然瞥到雪地里沾泥垢的金冠,像街边的乞丐看到了馒头,丧心病狂地爬过去捡起来。双手都在颤抖地捧着华冠,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

这个金冠,可以换到尸体吗?魂魄也行,或者头发?

他不要这个,他只要一具尸体,或者魂魄,不然一缕头发也行。

如果不够的话,他也有身体,有魂魄,有头发。

用他的来换行吗?

他捧着华冠,虔诚地祈祷,似乎在举行某种郑重的仪式。

他在雪地里坐了三天三夜。

直到暗傀来寻,发现了一个被冻僵的、枯萎的身躯。

大概过了十几,却仿佛过了几百年、几千年之久。

陆清远缓缓睁开眼,堆积眼的泪从眼角滴在枕巾上。

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所有应该有的悲痛、伤心、崩溃,似乎都在那三天里,在雪地里,被彻底冰封了。

他躺在上,弯曲手臂,用手背轻蹭身旁的枕头。

冰凉、没有任何温度,如那雪地。

手背温柔地、耐心地摩挲枕巾,似乎在抚摸一个人的脸颊。

这上面有那个人的气息。

殿内一切如旧。

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安稳地放着,没有人去砸。

安世剑挂在墙上。

软塌上的白衫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似乎刚刚换下。

一切都如寻常一般,并没有任何差别。

什么都在,衣衫、名剑、发带、玉佩,什么都是沈孟庄在时的模样。

一切恍如一场大梦,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或荒唐.,或针锋相对,或无言僵持。

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

陆清远无声地泪,手掌抚过枕巾,摸到枕头下面,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随手抓过来,待看清后,双眼睁大,所有的呼都被手里的东西剥夺。

那是一块玉坠。

是他丢失许久的玉坠,是娘亲留给他的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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