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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快很多，而且难得的是公事较少的一封，只是他问候的不是鸣人，而是多问了很多鸣人儿子的事。名字叫什么，多大了，长得像不像你？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就是最好的哥们儿在关心你的儿子而已，鸣人应该开心然后高高兴兴吹一堆，像个傻爸爸一样显摆一番，再跟佐助聊几句劝婚之类的。

可是，可能吗？

看着佐助这些问题，鸣人无地自容。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对不起雏田和博人，但他真的……

宁愿他没有儿子，宁愿博人不是他的儿子。

金发蓝眼，和他如出一辙的博人，是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生的。

这封信，鸣人少有地没有认真回佐助的问题，反而是他主要在说公事，很不经意地随口补了句叫博人，五岁了。

佐助显然还想知道更多，下一封信来的依然很快，又问了好多关于博人的问题，甚至破天荒地寄回来一个小东西，是送给博人的礼物。

一个水之国的特制水球摆件，很美很漂亮，给孩子玩或者摆在家里都合适。可是鸣人拿着这个礼物，心脏却疼的几乎窒息。

他知道佐助喜他。

他无法想象，佐助在认认真真写下关于他的儿子的问题，仔仔细细去给他的儿子试着买礼物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想象，佐助少有地去找他并不喜的嘈杂的城镇，格格不入地走进一家店铺，用那只唯一的右手抚过一个个摆件，认真考虑哪个适合五岁的男孩子。

鸣人捏紧那只玻璃水球，几乎掉下泪来。

他还是没有回更多。他说博人喜的，你别麻烦了。水之国那件事的处理……哦对了最近一乐的新款拉面也不错……

这次的回信，又是过了很久才收到，恢复了之前的低频率。佐助没有再问博人的事，只写了一句喜就好，剩下的全是公事。

佐助是没多说什么，小樱一脚把他的门给踹开了。

“你什么意思？”小樱青着脸问。

鸣人正在接收刚回来的几个影分身的信息，脑子有点没转:“……什么？”小樱咬了咬牙，低声道:“你就那么不想让佐助君知道你的事？”鸣人嘴颤了颤:“……我是不敢。”

“可是……佐助君他真的很惦记你。”小樱看着鸣人，表情很难过，“你这样……他会以为，你很讨厌他关注你的私事。”鸣人有点惊慌:“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是普通朋友……不，你们现在本来就是普通朋友。”小樱低声说，“互相关注、了解近况也是应该的吧？”佐助当然不会说的那么明显，但她能清楚地看到，佐助在知道鸣人有儿子之后，给她的几封信从隐隐的欣喜、期待的想象，再到最近这封，是小心翼翼的打听:鸣人是不是不太喜别人多嘴他的私事。

怎么可能啊……

小樱几乎是悲哀地看着眼前的鸣人，她觉她有点想不起来，在四战时并肩作战的七班是什么样子了。

佐助君还会冷冷地嫌弃鸣人，鸣人还会大呼小叫地嚷着让佐助配合，而自己冲到前面给他们开路，丝毫不用担心袭来的暗——他们会一起为自己解决掉。

那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都变成了这样隐忍、内敛、却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她以前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鸣人和佐助都变得很温柔，她却宁愿他们还是那个臭脾气。

下一封信，鸣人附了一张博人的照片，当然是单人照。鸣人脑子碎了才会给佐助看他的“全家福”，也同样没脸发他和博人的合照。

但是这一次，佐助的信依然是从前那种频率，也没有再多问博人的事了。鸣人去问小樱，小樱说佐助也没有再问她。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张照片，被佐助珍而重之地妥帖收好了。

长得真像鸣人。笑起来的样子也是那种让人舒服的傻乎乎的觉。

佐助轻轻用指腹划过照片里小孩子脸上的两道猫须。

这是……鸣人的儿子啊。

佐助淡淡笑了下，心口有一阵浅浅的痛划过。他恍若未觉，把照片仔细收好，夹进那本已经厚的有些变形的本子里。

他当然觉不到。

痛成习惯之后，就变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觉，不能算作是痛苦了。

他要记住这个孩子的样子，以后他要守护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时间总是过的最快的，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时间最无情。

博人已经到了跟鹿代和井阵他们一起入学的年纪，向葵也学会了踮着脚举盘子递给妈妈帮小小的忙。

鹿丸和牙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井野和手鞠随着年龄的增长益发美明丽，同期众人再次聚会时偶然提起宁次，只有他还是那个少年模样，永恒的年轻。

而鸣人。

鹿丸也好，小樱也好，有时跟鸣人说着话，一晃神间，会忽然意识到，他们同期的所有人里，只有鸣人的变化最大。

他们几乎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曾经的模样了。

曾经那个说话都大呼小叫被人嫌吵的家伙，现在低沉柔缓的音调里，透着一股淡泊的死气。

好像他的灵魂也死在了那个最美好的年纪，死在了七班联手封印辉夜的战场。

他们也知道，最近最让他犯难的事情。

除了佐助，还有什么能让他这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