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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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他的身心都受著煎熬，自责、内疚还有气自己的过于心、轻忽，才会造成今天这般局面。

沈少冀代替已经无法控制情绪的马银杏，照顾著郭采娴，对于她，他只有抱歉，没有任何的，然而他依然是深深自责与不舍。

郭采娴在病上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沈少冀寸步不离的照顾著她，胡灵姗能够体会他的心情，所以三餐都是由她带到医院，免得他因为不吃不睡，而累坏了身体。

当第二天晚上，胡灵姗拿著晚餐到医院时，发现沈少冀依旧默默坐在病旁，她把晚餐放在头，走到他身边，陪他一同看着病上的郭采娴。

她不敢往病的下半部份看，那是一片空，没有任何起伏，她看着她漂亮的睑肿了，布黑青，身上处处是伤，绷带、贴布到处都是，像她这样一个为了漂亮还会去整容的女孩子，要是让一醒来后看到自己的模样，她会怎么样，能够撑得下去吗？

看到沈少冀为她不吃不睡，她一点也不嫉妒，他有情有义、有血有泪，她所的男人，全身充著澎湃的热血，她应该到骄傲，相对地，也对他现在内心的煎熬，到心疼。

听她妈说，马银杏发狠的说，要沈少冀无论如何都得娶郭采娴为，要不然她要告他，告得他一辈子不得安宁，要他跟她母女俩同归于尽，要是她和郭采娴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有好子过。

这话，相信也传到他的耳里了，她明白，任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都不会舒坦的。

“你吃点东西吧，中午带给你的饭，你一口也没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坦然面对一切吧！”胡灵姗继续说道:“不管你要对郭采娴负什么样的责任，我都不会说半句话，只要你能好，心情能愉快，我都不会有意见的。”这句话隐藏的意义深远，沈少冀不会听不出来，她说要他对郭采娴负责任，这句话的涵义，代表她对他更为包容的，也许她也听到有关马银杏所说的话，知道这股力得他不过气来，在道义与情的抉择上，他不知该如何取舍，所以她这句话，更显现出她伟大宽容的一面。

“我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不过，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发生，我你，要的是你，这点相当明确，我不会抱著一颗愧疚的心去娶郭采娴，与施舍，我不会混为一谈。”他从来不曾动摇饼，不会因为要负道义责任，而葬送三人的幸福。

沉在她心头的那块石，已被挪开，她很欣沈少冀对她的如此坚定，像月星辰，永恒不变。

这时，郭采娴醒了，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慢慢地，她看清楚坐在边那目光始终炯然的，正是她心的男人。

而站在他身边的，则是她不愿去面对的女子。

“少冀…”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胡灵姗想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可她的手却被沈少冀握住。

“你留下来，不需要走。”她点点头，但选择坐在靠近电视的小椅子上，不想影响到郭采娴的情绪，她失去了‮腿双‬，而那‮腿双‬却不能替她换来沈少冀的，一想到此，她本不会去计较什么。

在逐渐抓回的意识中，她记起来了。

“有…有车子撞到我…”低头，她看见自己膝盖以下一片空。

“我的腿？我的腿不见了！？”转眼她疑惑又惊慌的目光投向他。

“我在作梦对不对？真可怕，这个梦怎会这么可怕，有你在，却又让我的腿不见？”她的意识还没很清楚，断断续续地，她看着四周，有空调的声音、有药水味，还有，他握她的那只手，也是热的，梦的觉很淡，近乎事实。

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从一个很黑，有著层层漩涡的梦里醒来，梦里出现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

唯一的残破记忆，是她跌入深渊前那一刹那，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一辆rv休旅车面而来，巨大的光束，还有街走动的人，真的是她出车祸了吗？

望着苍白的病房，望着边的点滴，然后她用颤抖的手，一把将单掀开，随即放声大哭。

“哇…我的腿，我的腿没了，我不要、我不要！还我的腿，把我的腿还给我…”她嚎啕大哭，情绪崩溃。

沈少冀捧住她的脸，让她尽情在他怀中发。

“没错，你的腿没了，今后你要更勇敢，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你不要怕，有我在。”胡灵姗也泪眼汪汪，她赞成沈少冀为她做的一切，只要她愿意活下去，而且活得有意义。

“我不要…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要活了…”她好想死，为何要救她，干脆让她死去干净了事。

“听好，你的腿不会回来了，你要坚强，你还有你妈，而且我也会帮你，你听到没，我会帮你，你不会孤单的。”

“呜呜…你现在帮我有什么用，我不能走了，你还会要我吗？我不信、我不信…”沈少冀企图抓住她的手，吊点滴的针头还在手臂上，他按下紧急钮，同时试著让郭采娴镇定，但她疯狂咆哮，双手不停捶打他，胡灵姗眼看不对劲，赶紧去找来医护人员。

当医护人员同心协力将郭采娴安抚好，沈少冀白著脸，着气，看着悲惨的郭采娴被打完针，慢慢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