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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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我不管你了。”他抓狂了,跳起來抓着書包,憤步離去。
他真的好生氣,都開口叫她一起去了,都説要幫她出錢了,都這樣求她了-她竟然還拒絕他。
難道他比不上一張爛執照?
難道她真的捨得分隔兩地?
他自以為很懂她,可是這次她完全不照他的意思做,他好焦急、好難過,可是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着他憤而離去的背影,她覺到一種被拋棄的痛楚,忍不住將頭埋進雙膝之間大聲痛哭。
細雪無聲飄落。
向東寧沉默地站在窗邊,長嘆一聲,再度拿起桌上的卡片,上面只有聖誕快樂四個字和署名,此外什麼也沒寫。
她就不會多寫幾句嗎?
到美國快半年了,兩人斷斷續續地聯絡,講電話,氣氛冷到不行,寫信,簡短到讓人抓狂,沒人先低頭,沒人先求和,就這樣僵着、悶着。
他氣到不行,肚子裏的那股悶氣在五臟六腑之間亂竄、衝撞,他像得了內傷一樣,到隱隱作痛,以及難以化解的鬱悶。
如果她接受他的安排就好了,他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他好想她,好想看她開朗的笑容,好想親親她、抱抱她,好想在這樣的雪夜和她相擁而眠。
一陣敲門聲,使向東寧從沉思中醒過來,無打采地晃過去開門。
“蓮生,這麼晚了,還不睡?”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方蓮生瑟縮着肩膀,羞紅着臉。
他突然被眼前的風景嚇了一跳。
只見她穿著薄若蟬翼的睡衣,雖然屋裏有暖氣,但在這樣的寒冷雪夜穿成這樣實在嫌少,甚至可見曼妙的女體在輕紗中微微發抖。
“很晚了,我想睡了。”他無動於衷地關上房門。
方蓮生像被颳了一個大耳光似地難堪,羞憤地跑回房間,大力地甩上房門,躲在棉被裏放聲大哭。
她原本以為只要住在一起,事情就會照計畫進行,可是這半年來,不管她暗示、明示他都不懂,好不容易狠下心來將自己當成聖誕禮物送上門去,沒想到他連碰都不碰就甩上門,她覺得丟臉得快要死去。
空蕩的房子裏迴盪着關門的巨響,向東寧哭笑不得地躺到牀上。
來美國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蓮生喜歡他,更沒想到向來驕寵的她立見會做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他的心早給阿朱了,説不定會受不了誘惑。
他突然懂了!
他不應該帶阿朱去見蓮生的,他不應該和蓮生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原來阿朱是在吃醋,而他竟然還罵她無理取鬧,難怪她會愈來愈生氣。
“笨——”他跳下牀,拿出行李箱開始打包。
他要見她,立刻。
隔天,他搭上候補機位回台灣,一下飛機就迫不急待地直奔朱採菱的家。
站在她家門前,握着她付的鑰匙,心中一陣忐忑,確定她沒有換鎖,他高興地推門進去。
屋裏的擺設和他離開時沒有兩樣,懷念的覺無聲無息地包圍住他,他有一種錯覺,彷彿去美國的半年不過是一場夢,而這屋子裏的一切才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