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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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沒事的。”
“是啊川哥,絕對沒事的。”傅豪也話。
“我沒事,你倆別瞎心,快去睡吧。”時野搶了柳清川的手機説。
兩個人還想陪時野嘮,卻一下被他掛斷了電話。時野拿起放在一旁的毯子説,“我拿去還給小護士吧?”深夜的住院樓寂靜得能聽見每一下腳步聲,病房裏燈暗着,有睡了的,也有輾轉反側的。護士台前只有陳虔一個人,他託着下巴陣陣睏意襲來。
時野輕輕地把毯子疊好放在護士台,陳虔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含糊地“嗯?”了聲。
“謝謝,還給你。”時野説。
陳虔看着時野,又看向他身後的柳清川説,“你好,我叫陳虔,是小川哥的初中同學。”
“我叫時野,時間的時,原野的野。”時野頓了下説,“柳清川的高中同學。”陳虔饒有意味地噢了一聲,説,“還有呢?”時野回過頭看了眼柳清川,又跟陳虔對視了一眼説,“男朋友,謝謝。”正巧有個病房的家屬按鈴,陳虔對着時野一笑,説了聲抱歉就跑開了。柳清川摟住時野的肩膀説,“不是説現在還不是男朋友的關係?”
“對內和對外是不一樣的。”時野反駁道。
“哦,我們去看看阿婆吧?”時野和柳清川兩個人走到病房門口,輕輕開了一條門縫,只見阿婆在牀上睡着,李娟芬坐在椅子上趴着睡着了,兩個人的手在月光下緊緊牽着。
那一刻時野想,要是世間再無病痛疾苦該多好,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是孤單一個人,子再短再長,總有人陪伴在他身旁。
第四十九章兩人在椅子上坐了一晚,直到晨曦微,枝頭響起了第一聲鳥鳴,清脆又好聽。
初升的太陽照進來,和煦的陽光正好落在兩個少年身上,他倆相互依賴着,身上蓋着毯,是後來陳虔替他倆蓋上的。
“早安,阿野。”柳清川看着時野説,聲音帶着清晨的沙啞。
時野也着眼睛跟柳清川説了早安,這好像是兩人第一次不是隔着陽台説早安,而是這樣面對面,這麼近。
柳清川的手臂借時野靠了一晚,此刻針刺般地陣陣發麻,他不動聲地想
回來,卻被時野按住了。
“手臂麻了是不是?”時野輕輕捏了幾下,只見柳清川皺緊了眉頭,“傻不傻你?”
“既然對外是男朋友,總要做足樣子的。”柳清川笑着説。
“裝。”醫院門外的早點攤已經開市了,這個城市像是上了發條一樣週而復始地運作着。出而作,
落而息,所有個人的悲歡離合最終都將消逝在時間的長河裏。
而那些失眠了的夜,也將隨着包子攤第一籠蒸屜冒出的熱氣而結束。
大概人間煙火味,最能撫凡人心。
時野和柳清川吃了炒米線,又給阿婆和李娟芬打包了兩碗小餛飩。兩人並肩走在回醫院的路上,路邊有幾株櫻花樹,淡粉的花瓣被昨夜的風吹了一地。
一路上,兩人什麼都沒説,但一切都像在不言之中。回到病房時,阿婆還在睡,李娟芬卻已經醒了。
“阿姨,吃點早飯吧,買了小餛飩。”時野乖乖地幫李娟芬打開蓋子。
“謝謝,小野。”李娟芬回頭對着時野笑了下,她顯得有些憔悴,頭頂有一白髮格外惹眼。
時野猶豫了下,輕輕問道,“阿姨,有一白頭髮,要拔了嗎?”李娟芬愣下了,低下頭説,“小野幫我拔了吧,謝謝。
“於是時野挨近李娟芬,小心翼翼地分出那長長的白髮,纏在手指上,然後很快地用力。
“阿姨痛嗎?”時野把白髮給李娟芬看。
李娟芬搖搖頭説,“老了。”
“不老,阿姨很漂亮。”餛飩湯上灑了翠綠的葱花,李娟芬舀了一勺湯喝,覺得胃裏暖暖的。柳清川偏頭在時野耳邊説了一句悄悄話,野哥説着“滾”踹了他一腳。
做核磁共振的覺不太好,耳邊嗡嗡作響震耳
聾,封閉的機器讓人有種瀕死
,甚至有人會犯幽閉恐懼症。
但阿婆很乖,柳清川問她,“害怕嗎?”阿婆説,“做完有糖吃就不怕了。”於是柳清川和時野走了好幾個路口,才在一家小店裏買到了阿婆想吃的話梅糖。李娟芬一個人坐在檢查室外面,手指絞着坐立難安。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動一點情,卻沒想到此刻因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人動起了求佛的念頭。
或許是因為這個老人會在自己被欺負時身而出,站在陽台上每天等着自己回家,還會問自己受傷了痛不痛?
像水滴石穿,再堅硬的心也一點點在被融化。
“求求菩薩保佑。”李娟芬在心裏默唸着。
檢查報告到下午才出來,汪燕燕爸爸特意找了神經外科的主任,柳清川又餵了阿婆一顆話梅糖,酸酸甜甜的滋味很好。
時野嘴上説着“再吃沒收了啊”,手卻下意識地找到柳清川攥緊,彼此手指緊緊扣着,明明只是初時野卻已經出了一手汗。
李娟芬的臉刷白,撐着桌子才能站住,進來之前她已經找過汪燕燕爸爸了,對方對着她搖了下頭,李娟芬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一瞬間心如刀割,她強撐着才讓眼淚不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