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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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去睡那邊調教室的皮牀。”男孩打了個寒戰,看着他黑如鍋底的臉小心翼翼陪着笑,“瀾哥,既然你今天沒什麼想法,要不我先回去?”緊皺的眉頭一下子鬆開,“行,你走吧。”張景瀾
本就不需要愛情,如果真的不得不找一個人生伴侶,那他需要的也只是一個可以給他事業提供幫助的聯姻對象而已。
現在終於把張若從自己心裏徹底趕出去了,張景瀾躺在牀上愜意的長舒一口氣,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愛上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有軟肋。
這個牀上張若睡過,他得讓保姆來把這些牀品重新換一套,次卧就算了,反正次卧他也不會去住。
餘光瞥見牀頭櫃上,那上面還有張若的東西。
那個水晶球。
這麼便宜的破東西本不配待在張景瀾的牀頭櫃上。
和他主人一樣,個撿垃圾的破小孩有什麼資格往他張景瀾心裏住。
他暴躁的在卧室裏走來走去,這裏幾乎都是張若的東西,那套公主童話擺在桌子上,地毯上有他的平板電腦,衣櫃裏連開都不用開就知道都是他的衣服。
牀頭櫃裏的避孕套都是他喜歡的水桃味道的。
他也是昏了頭,讓他住進來就算了,竟然還把他來主卧住。
眼不見心不煩,張景瀾乾脆搬去客卧睡。
第十七章想來想去,張若又回了張景瀾住的蘭庭新苑。
萬一瀾哥又出來找了怎麼辦,他找不到該是很難過的。
快要十二月了,張若只穿了一件大衣,先前跑出來的時候太陽還發着熱,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也不覺得冷。但現在他在小區裏轉了一圈又一圈,太陽早不見了蹤影,周圍黑乎乎的,身上也發了冷。張若了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學會,避風港一找一個準,他在兒童活動區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最後一個小朋友也回了家,想着天都黑了應該不會有人再來玩,他才偷偷摸摸跑進去。
滑梯上面有個小小的半球形的,三面擋風,再配上一張大紙殼,最適合無家可歸的人睡覺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起點。
由奢入儉難,張若蜷縮在裏面怎麼也睡不着,換成任何一個人,蜷縮在寒冷仄的環境裏都不可能輕易睡着。
做了那麼美的一個夢,怎麼可能願意醒來,並且相信那是個夢?
他一點也不怪張景瀾,張景瀾本來就不欠他的,好吃好喝伺候他幾個月,還讓他有了户口和身份證,他沒道理怪他。
他想起今天在家裏看見的那個男孩,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笑起來很好看,被張景瀾壓在牆上親的時候叫聲也很好聽。
張若只是很難過,他為什麼就輕易地把自己拋棄了呢,甚至都不告訴自己被拋棄的罪名是什麼。説了要永遠在一起,永遠只有這麼短嗎……
是不是在和劉總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不聽話,所以張景瀾生氣了?是不是在張景瀾把他壓在牆上吻他的時候,他叫得沒有那個男孩那麼好聽,所以張景瀾嫌棄了?是不是因為他不會塗香水?是不是因為他在調教室哭了?
他哪裏不好呢?不聽話還是不好了……
但其實哪有那麼多道理,不愛就是不愛,不愛就是最要人命的天大的罪過。不愛任何事情都能被化成為矛盾,不愛所有話頭都能變成刺向心口的箭矢。
小防風卻並不保暖,張若幾乎一夜未眠,只在天將亮之前
濛濛的睡了一小會兒。一陣冷風吹過,睡夢中他打了個哆嗦一下子睜開了眼,入眼是那塊被風吹歪的紙殼,有路燈的光從那裏照進來。
張若慢的坐起來,手腳都快要凍僵了,他抱緊自己的膝蓋,還以為是個噩夢,以為睜眼就能醒來了,結果發現噩夢原來不是夢。
他怔怔的坐在那,笑着笑着就哭了,大夢一場空,連心和魂都丟了。
天剛擦亮的時候他索起身去撿塑料瓶換口早飯吃,他也不敢離蘭庭新苑太遠,生怕轉個彎就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最後努力到接近中午才終於換到三個饅頭。
一整天足夠了。
其實如果沒有被張景瀾撿回家,胃口沒有被養大,兩個饅頭也是夠的。
天黑之前張若都沒辦法鑽到那個裏去,只好兩個兜裏各揣一個饅頭在外面遊蕩。一整天沒喝水讓張若渴得喉頭髮緊,嘴
也幹得起了皮,一抿嘴就能
覺到嘴皮被撕裂,豎着的一道道細小的傷口刺刺的疼,張若只能去公共廁所的水龍頭上掬一捧水喝,冰涼的帶着漂白劑味道的水滑進喉管,冷得張若打了個顫。
他抬頭看向鏡子,鏡子裏的人蓬頭垢面,才出來一天就變成了這個狼狽的樣子,臉上髒兮兮的,白白的呢大衣也被
得黑一塊灰一塊,張若趕緊低下頭離開了,這本來就是
漢應該有的樣子,邋里邋遢無人問津,有吃的喝的活條命就可以了,去哪找什麼尊嚴和臉面。
清晨撿垃圾,白天偷偷摸摸在張景瀾家附近轉悠,天黑窩回滑梯裏,一連過了三天,第四天早晨張若卻沒能起來。他試探地摸了摸額頭,觸手是一片滾燙,張若收回手又往外套裏縮了縮,被養久了連抵抗力都下降了。
乾脆這麼燒死算了,體內温度升高,連出來的眼淚都是滾燙的,張若突然沒來由的有些想念他素未謀面的父母。如果他們還活在世上,不管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