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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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真誠道:“好説好説,看來我們只能等張大人榮歸桃源那一天了。”此人確實有些能耐,説話時給人熱情真誠的覺,絲毫看不出他有諸如“你都沒官沒權力了,老子還鳥你個”之類的想法。

彭定南沉片刻,又忙道:“對了,我一早就派了彭家的人親自督辦張大人的事,一準拿了辟教的人回來讓張大人審問。”

“那下官便靜待佳音。”張寧道。

回到行館,吳庸提醒道:“據説彭氏也有人加入辟教,這事兒讓他們單獨去辦不靠譜。”張寧道:“這地方歸他們管,咱們不好手,先瞧瞧情況再説。”第一百二十章變化彭宣使待客有道,可惜辦事好像沒什麼門道,進展相當緩慢。吳庸私下裏建議道:“萬一查不到什麼,回去可以把責任推到姓彭的身上,就説他的人加入辟教阻擾辦案。”張寧伸手差點去捂他的嘴,瞪眼道:“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萬一被人聽到了,你想活着回去?況且……就算他辦事不力,咱們看在剛才那一場宴席上,話也得往好處説。”

“是是,下官一時糊塗。”吳庸忙道。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故意的,吳老表以前幹南直隸採訪使,張寧覺得很有分寸的一個人。

總之別説是彭定南,就是身邊的同伴也不是完全能信任的,各有各的立場,不過通常情況下還是自己人,比如張寧失蹤在古寺時他們會擔憂。這種關係實屬正常。人不是一定要用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只要利益不衝突就可以在一起;否則連皇帝都無人可用,廟堂上説得比唱的好聽、出口成章的人,有幾個是會不顧一切完全為朱家天子的利益着想的?建文朝文武千官,投降的比被害者肯定多、被害者也很多是要投降但還是被斬草除,上下五千年就沒幾個方孝孺。

彭氏的人馬陸陸續續抓了幾個所謂教徒回來,全是基層跟着混飯吃的角,一問三不知,殺了他們都沒用。這種情況張寧是不急,其他人有點急了。

過了三天,彭定南高興地來找張寧他們,説是有重大進展。等他們趕到關押人犯之地,這才知道,原來宣使在一條路上設伏,截獲了一封密信。密信加註了辟教護教的印信,其中還用了一些暗語,內容大概意思是上頭把寶庫藏起來了,可能想攜款逃走,讓收信的人召集人馬去把上頭的人堵在總壇,並設法找到把財物出來大家平分云云。

張寧初時有些震驚,但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封假信。且不考慮“上頭”也就是教主不可能貪點錢想跑本不可能,就説辟教本身,它實際是建文朝的舊人控制的組織,高層的人脈和建文黨羽千絲萬縷,她們絕不敢擅自對作為建文帝嬪妃的教主造反,否則這些人本沒容身之所。

天下很大,但人其實很渺小,有個立錐之地就不容易了,要混出頭做上一個圈子的上位談何容易,那幾個掌權的護教絕不會放棄自己拼搏生存多年的位置,也很難同心同德聯合起來幹冒險的事。這些人肯定沒有什麼清白合法的家底,失去了辟教又是女的,活下去都很困難……就像趙二孃當初被家裏趕出來,只能去做低級女,一天接客二三十人;還有張寧自己,算是有一個好出身,若不是以前的張寧寒窗苦讀十幾年熬着寂寞熬着清苦,哪裏能有今天?

張寧看出蹊蹺,認為這封信是姚姬故意漏給官兵的,目的就是幫張寧找理由。既然辟教上面的人在爭奪財產,就不可能是受某些人控制的神教,理由正如張寧心裏想的一樣……而且這封假信在朝廷裏的可信度還比較高,誰會認為張寧和辟教有勾結?沒有勾結又怎麼如此巧合,一個裝神鬼的神教還能對官府的動向瞭如指掌?就算他的身世有疑,但沒人會覺得他已經和建文黨羽聯繫上了,否則在永樂朝時做採訪使也沒那麼得力。

不過燕若飛私下也提出了疑點,認為彭氏大股人馬出動,有可能是辟教聞到風聲,故意誤導視線。他這麼説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燕若飛是胡瀅的心腹,立場不同,而且他説的也合情合理。

吳庸也説:“彭氏辦點正事拖拖拉拉,我也認為憑他們查不到這麼重要的線索。”張寧道:“無論如何,這封密信就可以做差的物證,總比一無所獲回去要好。不然各位説説,咱們現在有啥辦法去查?”吳庸嘆道:“燕大俠説得對,這事兒真得需要直接駐一個採訪使,慢慢滲透才有能進展。靠永順宣使司本靠不住。”張寧道:“説得有道理,可現在誰來任命採訪使?先帝下旨裁撤,今上又沒傳諭恢復,況且就算進駐採訪使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咱們能在此耗一年半載?總得先想個辦法回稟,奏章也得寫。”燕若飛沉默了許久,説道:“要不張大人和吳大人先回京,我隨後再跟上來。”張寧搖頭嘆息道:“畢竟你是胡大人家的人,我的話在你面前不管用。”

“在下絕非此意……”燕若飛忙好言道,“此次查案,全由張大人主持,在下一向聽命行事。若是張大人執意要在下一同草率回京,在下無抗命之理。”燕老表説得好像很客氣,詞兒裏卻帶刺。什麼在下、聽命行事的,他是鐵了心跟胡瀅,本不怕張寧這個所謂主持大局的上司給他穿小鞋。這傢伙做派像個江湖人,其實很懂官場,上頭沒人他不敢軟磨硬頂。

話説到這份上,張寧便只好説:“那行,你可能還想親自去查那古寺,裏面岔道很多,千萬別路,咱們可不會回來找你。”燕老表抱拳道:“在下謹記張大人所言。”商量定,張寧便向彭定南討來了密信,並誇讚謝他的幫助後辭行。

彭定南派儀仗人馬相送出數里,大隊回去時又留了一隊兵馬“護送”出境,説怕朝廷的官在永順司地界出事兒擔當不起。這倒是苦了燕若飛,相當於被人帶兵驅逐出境,然後才能私自折回。

張寧對他執着要查的事不怎麼看好,隨從沒有他的忠誠立場,可能不願意代他進古寺拿命開玩笑,要去只有他自己去。辟教總壇早就有防備,他一個人進去很可能真得死在裏面……這就怪不得張寧了,張寧已經厚道地提醒他有危險。……回去的路走過一遍,又不用再打探事情,走得就比較快。張寧在驛館休息時,每天點時間來寫奏章草稿,預計到京時可以準備完畢。一篇奏章洋洋灑灑好幾千字,張寧並不是存心累述,儘量用簡潔的字句來描述事情原委,不過描述得比較詳細。主要內容無非兩樣:第一香灰沒有毒,第二辟教和建文黨羽沒有關係。

香灰無毒,有從底層教徒手裏取來的物證,又從一間人們不敢進的古寺裏獲得了大量實物,全都無毒;接着把從杜方知事那裏獲得的信息,選了一些出來作證,描述了辟香的兩個作用,故玄虛驅鬼、防當地血蟲當神符賣,官府裏沒有謀財害命的記載。

和建文黨羽沒有關係最大的物證就是永順司宣使查獲的密信,結合對辟教的來歷、活動情況,闡述他們以蠱惑人心斂財為目的的本質,和山匪相類。

路上半個多月,張寧已經字句修改潤通順,一到京師便回家忙着謄抄,接着換了官服就去禮部和胡瀅碰面打聲招呼,便直接去午門遞奏章去了。這種奏章不能通過通政使司搞得滿朝皆知,直接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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