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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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才從極度低落的心境中回過神來,思考這個問題。

姚姬聰慧,很快就明白了許多關係。建文帝應該不會殺自己,命暫時無憂,主要原因有二:這件事究竟誰是罪魁禍首,建文帝沒有實據拿不準;姚姬有個兒子平安,下令處死平安的親孃不是平白去讓兒子記恨?平安雖然不是原配皇后所生,但對建文帝來説也是自己的後人,沒有必要完全搞僵父子關係。清楚命大事,接下來她考慮權勢地位,辟教的教主地位是否能保住?自己會不會被關起來?這些問題卻不好準確判斷。

而對於辟教內的護教們來説,教主被罷免和被殺是一樣的,她們只關心今後誰來管理。人之常情,誰不是優先考慮與自己關係最緊密的事呢?或許有人會因為相處時間久了報以同情,為之嘆息兩聲,也僅僅只能這樣了。

因此姚姬也沒打算説自己命無憂之類的話,只對梅説道:“上面要怎麼做,只有過段子才知道。”她看了一眼廳堂中的狼藉場面,看着就有點心煩,便説:“我去更衣,叫人進來收拾了。”

“是。”一旁的護教們一起應了。無論怎樣,她們知道姚姬是建文帝的嬪妃,爭權鬥惡的結果還沒搞清楚,現在姚姬一天是教主,她們一天就不敢造次。

姚姬穿過院落,吩咐自己的近侍小月準備東西,然後就去了石中的温泉沐浴。她衣服也沒,徑直就走下了池子,水漸漸打濕裙衣,變得越來越重,她忽然有種落水般的錯覺和惶恐。

萬一被人從辟教帶走,一旦到了建文帝藏身的秘密之地,自己又不是被完全信任的人,恐怕此生就不能在奢望出來了。到時候馬皇后新仇舊恨一起算,恐怕想孤獨老死都不可能,一定會死得很慘。

從十餘歲瞞着皇后被建文帝臨幸開始,她便與馬皇后結怨了。其實這麼多年來自己大多處於防守的局面,大約是因為地位的差別、很難主動出擊過,總之要説誰對不起誰,那一定是馬皇后!姚姬懷孕時差點產,這樣惡毒的事馬皇后做過,可姚姬回憶起來自己對馬皇后做過什麼?

不過這樣一來馬皇后反而更要置她死地,人的心很奇怪,越是自己錯越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越害怕別人報復,越不願意放過對方。所以姚姬一向不願意居功,更不願意表現出自己委屈,臉上常常帶着淺淺的微笑,但僅僅是這樣亦不能讓馬皇后忘記仇怨。

誰對誰錯,連姚姬自己都覺得毫無意義,哪怕錯的是他人。正如建文帝,他在道義有什麼什麼錯?這個世上只有成敗最重要。

這時她就像一隻受了驚訝的兔子,回頭顧盼,好像害怕隨時有人進來把她抓走。而曾經突然闖進來的人是張寧……她想了想,忙對一旁的小月説道:“立刻傳梅過來,我有事要吩咐她去辦。”第一百四十三章小樓一夜聽雨張寧回到常德城,徑直去了府前街。所謂府前街就是府衙大門前面的一條街,這種街道的名字在各城非常常見,如縣衙前面的街坊一般就叫縣前街。

常德府的官員行館就在府衙一側,吳庸住在行館內,有兩個人看着,沒有限制吳庸的行動,可是一直前後跟着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張寧沒辦法找到詹燭離,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吳庸身上。

他觀察行館的位置,發現街對面是一家客棧,樓上有窗視線很好,遂派徐文君過去詢問正好那間房沒客,當即就進客棧花錢要住靠街的房。

三人上得樓來,肩膀上搭着白巾的小二上來説話,見狀好心問道:“這陣子客稀,隔壁還有空屋,客官是否要租兩間?”張寧一時以為他是為了生意,片刻後才領悟過來:自己帶着兩個女的,確實不適合住一間屋,就算倆女子是他的妾,妾同房也是很少見的。張寧為了讓自己人看起來更加正常合理,便依言補錢把隔壁的房間也訂了下來。

小二又好心提醒道:“房裏有水壺,可以叫人打開水泡茶,酉時以後廚房要燒洗臉洗腳的熱水,您有事到樓梯口言語一聲。”

“行,咱們知道了。”張寧好言應酬過去。

進得屋子,桃花仙子便沒好氣地説:“這小子囉嗦。”於是張寧便叫文君守着門口,以免有人突然闖進來聽見説話,然後走到窗户跟前將那竹簾子拉了下來遮住。他挑開一個縫看出去,行館門口及半條府前街都在視線內,這個地方還算不錯。

“前陣子不見了詹燭離,我便派了兩個人看住吳庸,現在反是礙事,吳庸不開身,詹燭離沒法和他聯繫,便無法引蛇出。”張寧放下簾子小聲説道。

桃花仙子隨着他的話説道:“現在突然撤去人手,可能會讓吳庸他們生疑,怕巧成拙。”她説罷拿水壺倒開水,很麻利地從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將水輕輕滴了幾滴進去,好像是在測毒。也許跑江湖的人習慣了,在外面的警惕心很強,不過張寧倒不覺得這衙門前的客棧有什麼問題。

張寧在窗前站了許久,默然琢磨,心道:詹燭離會設法與吳庸聯繫,也是一種猜測,不能絕對斷定,但眼下也只能試試這個法子,不然對暗處的詹燭離實在是束手無策。

樓下的街道上一半明一半陰,太陽西垂,時間已近黃昏。這時他便轉身招呼徐文君過來吩咐道:“文君現在回沅水茶園給你爺爺傳個話,讓他明一早佈置一件事。”他説罷靠近文君一步,在她旁邊悄悄代了一陣。徐文君應命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桃花仙子忽然沒頭沒腦地輕輕問道:“文君晚上要回來麼?”張寧隨口答道:“不回來了,我讓她今晚先留在茶園子裏。”他答完話才覺得桃花仙子問得很奇怪,不由得抬頭觀察她的臉,只見她低眉垂目,看不出什麼來……其實她現在就算笑嘻嘻地説剩下孤男寡女,調笑幾句,張寧也覺得是正常的;雖然眼前的事煩心,可桃花仙子本來就是那樣樂觀常常不正經的人,悉了張寧也不會和他計較。

不料她並沒有繼續説下去,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説道:“我們要換哨盯着行館?”

“不必,盯梢沒什麼用,很難那麼巧正好看見詹燭離在府前街活動。”張寧説道。

太陽漸漸下山,陳舊灰濛濛的官府衙門上空,竟然出現了幾朵絢麗的雲彩,衙門建築黯淡而顯古朽、與雲彩的鮮豔形成了調的極度反差。

俗話雲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意為有晚霞天氣會晴,不料事無絕對,天黑後居然下起了小雨。朦朧的燈光,濕潤的空氣,入夜後氣温好像更低了。此時的“旅館”連電視都沒有,無聊又冷颼颼的,張寧便説道:“今晚就在這裏歇了……咱們在隔壁還訂了間房,你想住哪間?”桃花仙子沉默了片刻,輕輕問道:“平安就那麼厭惡我?”

“哪裏的話?”張寧愣了愣,隨即轉身指着牀笑道,“一間屋只有一張牀,咱們總不能睡一塊兒吧,那像什麼話?”桃花仙子道:“那你睡,我坐着。”張寧張了張嘴不知再説什麼,他又摸了一下額頭,忽然覺得這陣子桃花仙子很奇怪,她不調笑了反而讓人很不習慣。也許片刻後她會噗嗤一聲笑出來,説句逗你的。可沉默良久也沒發生那樣的事。

本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整個旁晚了也沒覺得不妥,這時氣氛卻忽然間變得有些曖昧起來。對於張寧來説,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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