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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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而現在張寧就在身邊,説着話。

他的口吻中聽不出任何絕望與頹廢,實際上他輕而低的聲音中帶着壓抑,壓抑一種情、在姚姬看來是荒謬不經的事情的動情緒。

他的聲音很輕、低沉,用平鋪直敍的方式説着話,只是每一句間隔的時候微微帶着一點抑揚頓挫,如同押韻的詩句自然而然。如果不是很認真,臨時説出來的字句不會這般暢而恰如其分。姚姬還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這樣的情緒,眼窩裏那眼神在鎮定下出的東西,彷彿含蓄的深情,讓人有點難受和同情。

姚姬好像很專注地聽着他説話,目光卻閃爍着從他的鼻樑、嘴、下巴掃過,時不時看着他的喉結、領子裏出來的鎖骨。

漸漸地她不知道張寧究竟在説些什麼內容了,她的耳邊彷彿響起了息聲,回到了那“沒有發生過”的一刻,他顫抖的身體,虔誠的眼神,他火熱的嘴讓自己不能呼。明明是他在挾持自己,掌握着主動權,他的眼神裏卻是慢慢的哀求。進入身體那一刻,她覺羞恥與期待並存,恐慌與期待、恐懼的罪孽……

在漫長的沒有驚喜和希望的子裏,姚姬有時候會幻想,幻想有點什麼期待來刺這種麻木的煎熬。不過最後他還把那帶着腥味的東西到了自己的臉上,這樣的羞辱讓她想起來很不舒服,甚至於不願意去想,不過正是有這麼一個回憶她才失去了作為長輩的尊嚴,覺也在微妙地變化。

“母親你在聽麼?”一句話讓姚姬恍惚的神振作起來了。

“我在聽。”姚姬發現自己的聲音也隨之輕了起來,或許是受到張寧那種語調的影響,帶着剋制忍耐又十分温柔。不知不覺的影響,就好像你本來説吳語,但是和你説話的人説南京官話,你也會,談的時候就忍不住跟着説官話了。

張寧的目光緩慢地在她美豔的臉上移動:“你覺得我的想法如何?”姚姬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嘴有點幹,遂輕輕抿了一下朱,隨口應道:“很好,只是很冒險,不容易成。”張寧看着她的眼睛:“辟教上下面臨滅頂之災,只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人們是願意放手一搏的,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沒有別的出路了,除了這個只有兩種退路:第一,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躲起來,但是這樣也會有很多麻煩,周圍的百姓會懷疑我們,也可能有一些難以預料的危險。第二,投奔建文帝,但是他也自身難保,馬皇后更會從中作梗使陰謀詭計,在那裏我們得不到什麼、沒有任何希望,卻要提心吊膽。”

“……更讓我不願意看到的事,失去了這一切母親只能住在滿是塵土的房子裏,沒有服侍的奴婢,沒有柔軟的適合你的衣服,常用度的匱乏和繁瑣的子會讓你的光彩很快黯然失。”張寧一臉難過,“我應該去戰鬥,佔有一大片地方,讓你住在寬敞乾淨的宮殿裏,有垂在地板上的幔瑋,它們像拽地長裙一樣和地面接觸,但是地板一塵不染並不會被髒;有一大羣宮女奴婢服侍你的生活起居,這樣才能和你高雅俗的氣質相襯;有許多華貴的衣服和珠寶任你挑選,但是你只看得上自己喜歡的……”

“你會來請安?”姚姬笑了起來。她發現張寧也愛想象,幻想着那些可能的和不可能實現的希望,但是這樣沒有什麼不好,它讓姚姬一時間也愉快起來。人活着總要有點希望,有點慾念,她已經在沉悶的環境中到麻木了。

張寧認真地點點頭。

姚姬又道:“你會很守禮儀來給我請安,或是陪着我到鳥語花香有山有水的園林裏散心,後面會有很多人小心翼翼地跟着。沒有人敢説咱們的壞話,就算在背地裏也不敢、更不敢算計咱們,因為你可以隨時處死他們,也可以給他們恩惠……寬容和恩賜會讓人們千恩萬謝。我再次不擔心會做錯什麼而失寵,因為你是我的骨,所以我擁有一切都心安理得……”

“還能得到更多。”張寧的目光漸漸灼熱,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在桌案上慢慢向前移動。

終於微微有些觸碰,太輕太短的一瞬間,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樣的觸覺,姚姬就把手縮回去了,放到了桌子底下。

她低頭看着面前的卷宗,説道:“我得仔細看看你寫的東西。這麼多,恐怕要花些時間,這兩天先不必見面了,院子裏的人會照料你的起居。”幻想突然就終止,因她的退縮而破滅了。張寧也理解她的受,一個成的明朝女人懂很多生活的道理和規則,也有自己的觀念。那些觀念深入她的內心,難以改變。

再説就算不是明朝人,有着現代觀念的張寧也突然醒悟過來,有些事本來就是錯的。

他變得有點煩躁,語氣生硬地説:“這些卷宗等我走了有的是時間看。”

“你要走,去哪裏?”姚姬詫異道。

張寧道:“我得去一趟京師。不是和錦衣衞一起回去,更不會和官府接觸……我想去看看漢王的情況,如果找得到機會還想設法幫幫他。”

“漢王?”姚姬眉頭輕輕一顰,想着什麼事。

張寧故作冷靜:“漢王的存在是我們沒有馬上面臨滅頂之災的重要原因,他很快就要覆滅了,下一個就是辟教以及建文黨羽被連拔起。還有一個原因,宣德帝朱瞻基剛剛登基,威信不足基尚且不穩,平定漢王的叛亂是給他增加力量和威望的一次歷練;這件事一過,天下人更會對他有畏懼和順從,我們的機會就會愈來愈小。”

“他們在抓你,可能不久後會在各處通緝緝拿,你現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我也聽過漢王的事,他沒有機會的,你去也毫無作用。”姚姬道,“你為何要冒險去做沒有用的事?我不同意你走。”

“不去找哪裏來的機會?”張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生氣,“在這深山裏哪有機會……你知道這辟教總壇在我眼裏像什麼?就像一座墳墓!懸崖,安放靈柩的陵墓!”姚姬抬起頭:“我也這麼覺得,可是我在這裏已經幾年了。”張寧把手案在桌子上:“那你還想在這裏坐以待斃?還在猶猶豫豫?現在咱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為什麼不放手一搏……還有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失去官位?”姚姬忙問:“你剛才為何那般説,難道吳庸的密信是你呈上去的?”

“是我。”張寧道,“不是我還能是誰,吳庸身邊本沒人,常德採訪使司全是我安排的人手;吳庸和詹燭離都被我殺了滅口,他們一點告密的機會都沒有。我把吳庸的書信燒了一部分,將告密的內容送到京師去了,派心腹直接送到胡瀅手裏。”

“你……”姚姬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然後嘆了一口氣。

沉默了片刻,她又説道:“你為何要那樣做,後悔了?”

“我從來不後悔。”張寧握緊拳頭,“為何要那樣做?因為你在一座墳墓裏等死,我帶着隨時會身份暴的可能當着官、做着莫名其妙的事。我們守着毫無道理的規矩,等着毫無希望的結果。”姚姬突然説道:“張寧,你帶我走罷!”第一百七十章點綴的珍珠張寧當然沒有同意帶她一起走,她很快也冷靜下來了,剛才只是一時情緒失控。她不開身,辟教現在這樣、走了就等於放棄唯一可用的勢力。辟教整體雖然形同烏合之眾,面臨滅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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