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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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話欺瞞他們,現在卻逃跑,是不是惹惱了他們,要抓咱們回去受死?”梁硯卻一臉不可思議道:“咱們又不是多要緊的人,犯得着勞師動眾對付咱們?若只是惹惱了,那些官僚也不好意氣用事的……不過老朽也不敢肯定是否衝咱們來的,説不定東家您真是要緊的人物。”汪昱詫異道:“我有甚要緊的?”梁硯道:“此中關節,朝裏那些公侯大將、功臣勳貴和文官壓不到一個壺裏,別看他們之間也有和和氣氣的,暫時也沒鬥得太明顯,可總歸不是一路人。東家是監生功名的文人,受了權貴莫大的冤屈,這是和天下的文官都過不去!文官要是這般忍氣聲,怎麼在朝廷裏説話?所以正如於撫台那天所説,許多朝廷大臣都為了這事彈劾成國公。

於撫台那是進士出身,明擺着是文官,他的恩師楊少保也是文官賢儒;於撫台還能背棄自家的那些人,幫着功臣勳貴那夥人不成?這中間有個過程,若是他們能為東家平冤昭雪,那便是找回面子;想來東家牽動朝廷諸公,豈不是重要的人?”二人越説越覺得那些官兵是衝着自己來的,便不敢走大路了,馬也不敢騎了。丟了馬匹扮作饑民乞丐,從鄉間小道幾經周折向辰州跑,實在搞得狼狽不堪。

到了辰州,卻進不了城。只見城外全是饑民,都要進城乞食,朱雀軍已經不讓民進城了,只在城外搭了些粥棚賑濟。汪昱和梁硯幾度想進去,都被擋住,還被一個軍士了只破碗,指着外面的粥棚道:“先去口吃食掉命,挨一陣子或許就好了。”汪昱的情緒漸漸動起來,老子步行了四百多里路跑回來,連城都不讓進!

還好梁硯眼尖,發現城樓上一員武將十分眼,想起來是軍中一個姓何的隊正。有一次梁硯正好負責發餉銀,和何隊正有過數面之緣,卻不知何隊正是否記得。

梁硯當即就嚷嚷起來:“何隊正,我是梁師爺啊,你可記得老夫?”城上的武將聽見有人叫他,俯視下來卻見是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覺怪異。不過他今當值,守城門的差事最是無聊,眼下辰州又無軍情,基本整天都沒什麼鳥事;轉念一想,那乞丐能喊出自己的姓和職務來,説不定真是認識的人。當下便傳令一個軍士,把喊話的人帶上來問話。只要能説上話,汪昱等人就有辦法證明身份了,他們在參議部當過官,認識的軍中武將不是一個兩個。

何隊正確認了他們的身份,當下就去官署稟報,並派人送汪昱和梁硯進城。

張寧正在官署辦公,聽到消息便親自出門來,只見汪昱和梁硯二人竟是狼狽不堪,不意外。在此時四百多里路也算遠行了,可是當初他也在半路上落難,也沒混成汪昱這般模樣。

汪昱走上前來,撲通便伏倒哽咽道:“王爺,徐大人自裁殉國了,臣等盡數被拿。臣歸心似切,逃出來,走了好多天終於又見到王爺了。”張寧嘆了一聲,忙扶起他們:“快快請起,請起,青墨你們心念舊主,這是一份情誼。苦了,辛苦你們了,暫時的困難總會過去。大夥看看,咱們朱雀軍是心在一塊兒,同舟共濟啊。”眾官忙道:“王爺仁德,臣等願追隨靡下,同舟共濟。”

…最近顧寒等人陸續歸來,連常德失陷後的官員都回來了兩個,又抓了于謙,好事不斷;不過張寧的處境仍然不太好。

城外的饑民,拿眼睛自己就看得到,就辰州目前這幅光景,參議部都不好制定怎麼税收,底層很多百姓連飯都沒得吃,還怎麼徵税?只有想法能不能從大户那裏榨出點油水來,不過也是杯水車薪,一萬多人張口要吃飯,還有騎兵團的戰馬,內地的馬不是光吃草就行的,要吃糧。

要不是當初佔了常德府好幾個月,加上常德府十分富庶,提前向辰州調了一批糧食作為戰備物資;現在朱雀軍上下就得啃樹皮。

在參議部的大廳裏,大夥時常都在議論對策。已經有不少人提出了放棄辰州,向寶慶府進軍的方略。

“辰州連遭兵禍,又發饑荒,什麼搞頭都沒有了,佔着也毫無用處。咱們有刀有槍,換個地盤豈不甚好?”陳蓋説起話直接了當,完全沒有遮掩。

不過兵器局的馬大鵬便反對放棄辰州:“將士的兵器、衣甲都是兵器局作坊在製造補充,特別是火器,若非辰州作坊及時修繕,大軍自長沙一戰回來超半數的火銃都不能使用。我們的人馬擴充到一萬多人以後,不是像以前那樣修一兩百杆火槍那麼容易的,需要有成規模的作坊和工具,這些東西若是完全從無到有十分麻煩。辰州的作坊是以前留下的,現在整理一番還勉強能用;如果去了一個陌生的地盤,那麼多火銃用壞了加上戰事緊迫的話、叫我怎麼想辦法修好?要補充軍械如何造出來?”眾人見張寧沒説什麼,倒習慣了,他總是會先讓大夥説説想法,然後才會表態。於是大夥便把目光投向參議部長朱恆。

朱恆只得説道:“若非萬不得已,轉攻寶慶府非上策;最好的情況還是能擊敗北路軍、奪回常德府,進望武昌,方有爭奪天下的資格。當今大勢,沒有韜光養晦的時間,一旦錯失了進取之機,再無機會,遲早要消亡。”他的想法和張寧不謀而合,張寧一開始也是就打算要奪回常德府的。

朱恆又道:“老夫説的似乎有點遠了,就眼前來看,我們剛剛有了點基,不能輕易又開始竄;不然與寇何異?諸位想一番,朱雀軍自高都之戰以後,若是沒有長期佔領辰州、進而是佔有常德,而是毫無基,兵力如何能從一千餘人擴大到上萬?”就在這時,張寧終於開口説話道:“要戰,就得速戰。若是拖沿下去,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我們就自己把自己餓死。可是現在北路軍五萬,南路軍餘部也有些人、得到補給後仍可作戰,特別是馬兵沒遭受重創。他們都在常德附近活動,我們總不能以敵軍五分之一都不到的兵力徑直去攻城吧?”朱恆道:“官軍佔據絕對優勢兵力,數萬大軍集結耗費巨大,理應主動出擊,我們便應在其中尋找戰機,野戰擊敗其主力。”

“官軍會用什麼方略,是否有機可乘?”張寧忍不住問出了多的心結。

不過在場的人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張寧相信,于謙被抓獲之前,在常德也呆了好一陣子,已經有了大體方略的。像于謙這個人,一心是要平定湖廣的,他不可能出什麼自毀優勢的方略出來;不用細想,也能猜度應該相當有水準。

當於謙被俘、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後,張寧就算有諸多不好的情緒,其實也並不願意加害他了。這個在後世被奉為英雄的人物,在很多方面張寧都還是很敬仰他的,覺得無謂地迫害是一種罪過。但饒是如此,如今張寧已經動了用酷刑供的念頭。

這種暴的手段也是這個時代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了罷?存亡攸關,什麼節都可以丟了。

就在這時,張寧忽然有了點靈。他想起姚姬曾提起過於謙的夫人到常德府來了的,如今于謙生死不明,她一定很擔憂吧!于謙的夫人姓董,想來張寧還見過,在京師的時候,大家客客氣氣的相處很融洽和睦;要知道這個時代、向朋友引薦女眷是相當的友誼才行。誰又想到如今變成了這般光景?

或許通過董氏的影響,是否能讓于謙有所動搖?張寧也毫無把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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