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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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太密裝死也躲不掉,很快就遭受無數鐵鞋的踐踏。兩側的人好一些,他們能向兩邊潰散奔跑,避開夾在中間的區域。
第二輪齊讓尾隨追擊的官軍亂兵死了一大片,但是官軍人數多縱深很大,後面的人依然吼着一個勁地衝。更後面還有成建制的隊伍也在進軍,攻勢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很快前方就短兵相接,又開始了
搏戰。朱雀軍士卒裝備了短槍近戰武器,中哨建制未散,擋住了官軍的進攻,兩軍在一條線上相互廝殺,有的地方屍體都堆積起來了。
戰的區域還沒有半個校場大,死傷數量卻非常大,小小的一塊土地上血
成河,如同一個修羅屠宰場。
第三軍中軍高地上,一個將領稟報張承宗,重炮可以再次裝填了。跑軍將領小心提醒道:“是否要裝填散子?”這句話聲音很小,但是讓附近所有人的神情都更加嚴肅。重炮填散子,意味着準備進行炮陣地上的最後一次防禦;因為由小石子和鐵丸裝填的散彈只有在幾十步距離上有效,可以一次地封鎖前方數十步範圍內的面積,進行大面積殺傷,對已經衝到面前要接敵的敵兵羣很有威懾力。
這麼幹,意為炮陣要被攻擊到了?張承宗左手扶在刀刀柄上,瞪眼凝視着前方不遠處的戰事,兩軍還在相互拼殺;抬頭眺望,成隊列的一股股軍隊正在壓近……京營的攻勢
烈得形如瘋狂,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態,而且這股軍隊相當勇猛,承受傷亡的能力前所未見。
張承宗沉聲道:“填滿火藥,堵死炮管,炸掉野戰炮。”
“什麼……將軍?”炮兵將領愣了一下,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張承宗怒目以視:“下令,炸掉重炮!”將領這才應道:“末將得令!”所有沉默了一陣,張承宗才再次開口道:“戰陣上,輸不起的人死得更慘、帶來的後果更嚴重!等重炮一炸掉,立刻傳令右哨將士丟棄所有輜重,往西北撤退、向永定營主力方向靠攏。下令正在作戰的中哨、以及附近的潰兵,分散各自奔命,活下來的人往主力方向跑。”大夥兒無不面沮喪,有的人眼睛裏淚光都閃出來了。
“立刻派出快馬,稟報朱部堂,第三軍戰敗已成定局,報朱部堂提防左翼威脅。”張承宗回顧左右道,“我本應自裁以謝罪陣亡將士在天之靈,但死的時機不在此時,它我定會跪在殿下門外,為今天的失敗乞死罪。”
…
…
“第三軍損失過半,輜重盡失,已敗於左翼。”朱恆的腦中仍然迴響着這句話,半天功夫就可能損失了一千多人,而且全是永定營的鋭,這樣的損失真是很難承受……譽為朱雀軍王牌的永定營一共才多少人。
難道是我的戰略失誤?朱恆不止一次在心裏拷問自己。第三軍將士在正面戰陣上陣亡近半,還能有部分人成建制地跑掉,這樣的死亡率説明戰敗絕不是將士不夠勇猛的原因,那麼就是自己的失責?
不管怎樣,眼下既不能卸任兵權,也不能沉淪在低落的情緒中,需要應對之策。
第三軍的失敗讓朱恆失去了直接在野戰中消滅神機營的信心,而且現在處境還容易陷進被包抄,造成兩面受敵的不利局面。他決定放棄此次通過引誘官軍出城、然後野戰擊敗對手的設想,與幕僚部將稍作商議,便下令主力立刻後撤,先回瑞昌城穩住陣腳再説。
野外可能還有一些沒死的潰兵,朱恆只派出分散的斥候去尋找,儘量將潰兵再帶回來,以減少兵員損失。
第二天永定營主力進駐了瑞昌城,探報神機營也尾隨進。這時有幕僚認為官軍要兵臨城下,圍攻城池,“等到官軍圍住城池,我們就極難
身了;援軍也不可能等到,武昌城離得太遠,而且也沒什麼兵……到時候只能困守孤城,極是危險。”不過衞斌則反對那樣的説法,衞斌認為如果在戰陣上完全打不贏,這場就沒法打了、説什麼都沒用。
“要是官軍敢兵臨城下,咱們就像高都之戰時那樣,利用地利,背城結陣,決一死戰。”朱恆踱了一陣,心道:雖然首戰不利,但我還沒被嚇到連守城都不敢的程度。他的猶豫只不過是心理作用,畢竟不敢想象損失掉整個永定營後的後果。
過了一會兒,他才説道:“就地守城,暫時靜觀官軍如何調動。”接下來朱恆必須把戰場的情況寫奏書告訴武昌城的湘王,戰敗的書信……着實寫起來十分難受。
第三百四十七章跟隨節奏坐在輪椅上的張寧讀罷奏書,便忽然從椅子裏站了起來。他的右腿小腿輕微骨折,上了夾板,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行動能力,只不過按照郎中的建議,要儘量避免活動才能讓腿癒合完好,所以一直在楚王府中靜養。
他的老婆週二娘和正在做着家務瑣事的徐文君都被引了注意力,一齊轉頭詫異地看着他。最近週二娘好像和徐文君的關係越來越好了,過來陪張寧解悶時,她叫上了徐文君服侍起居;雖然徐文君要在這裏幹些活,不過二孃時不時幫忙一起做,顯然沒有把文君當奴婢使喚。
二孃忍不住問道:“夫君,發生什麼事了?御醫説你儘量不要動着腿,養好傷要緊。”張寧臉有點難看,目光投向放在桌子上的朱恆的書信。二孃見狀便問可以看嗎,得到准予後,便拿起來閲讀。
無奈朱恆在信中長篇累牘地敍述戰敗的過程,分析武器、兵員戰鬥力、戰術等詳情,軍事方面的東西周二孃幾乎看不懂;這玩意讀起來,就好像一個完全外行的普通人聽一個專業的建築設計老師傅在談論怎麼用料、為什麼要這樣用等等,好像有點明白,又完全不知所云。不過週二娘總算是明白了主要的意思,就是朱恆在九江府吃了場敗仗,可能打不贏朝廷的兵馬,後果很嚴重。..
“看來我沒法繼續在這裏養下去了,我得立刻動身去前線。”張寧想了一會兒便説道。
“立刻……今天嗎?”週二娘回頭看了外面的頭。
張寧點頭稱是。他已經考慮過現在突然去奪朱恆的兵權,會傷害朱恆的自尊和威信,諸如此類的問題;但是這些小節目前顯是顧不上了。他必須打贏這場戰役,將官軍趕回到長江北岸;神機營渡江的人馬應該只有兩萬左右,而永定營調往東線的步騎炮軍總人數也超過一萬人,如果這樣在戰場上還打不贏的話,將要面對幾十萬大軍這仗沒法打了,更不可能維持住對抗朝廷的割據政權。在他看來,任何戰略戰術都是建立在戰場上有實力一較高下的基礎上,不然設想得再好也是自娛自樂形如畫餅,沒一點用。
他想罷便道:“夫人去叫個人,傳令衞隊長李震,準備一輛結實的馬車……最好一些棉花,讓他自個想個辦法讓我能乘坐馬車。”他
代道,實在是對古代的醫療技術沒有信心,可不想因為一點輕微骨折就變成殘廢。
“再傳一個人,去稟報母妃,臨走前我想在她面前待幾句話。”接着他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着,一件團花綢緞袍子,雖説綢緞柔軟舒服,但看起來像個財主一般。於是又叫徐文君去為他找自己平
上直穿的全套軍服和佩飾。
過得一會兒週二娘便回來了,但是徐文君半天沒返回,張寧想起來好像這邊的院子裏沒有他穿的軍服,要去另一座房子裏拿。
其實這楚王宮住着十分舒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