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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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忠心,至於馬皇后這種婦人下場如何本不關心。

第三百五十五章海底針沒幾天後,一個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來到了武昌城,她是周夢雄的“老妾”,其實是夫人周李氏的陪嫁丫頭,後來順理成章成了周夢雄的小妾,雖然現在年長衰後很少侍寢了,但作為周家的可靠人還是當得的。

婦人直接去楚王宮找週二娘,不過望京門的守衞並不認識這個婦人,問了話派人進宮去通報周夫人(二孃),等周夫人的丫頭出來確認身份後,才準放進宮去……但就算認了人,因為不是常出入楚王宮的自己人,還是要搜身檢查。自從上回的“意外火災”之後,王府上的防範更加森嚴了。

搜婦人的身,自然也是女子出面。那婦人一個勁地説“我一把年紀,還要在人前光衣裳,真是羞啊羞”,搜身的小娘聽得都笑了。

小娘子搜身的時候還要再次詢問身份、姓氏、年紀等信息,然後描述記錄相貌等等,聽到婦人自己説才三十多歲,小娘子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您可不能服老,咱們的姚夫人和您差不多貴庚,可是十幾歲的小娘都不敢和她比哩。”

“貴人自是不同的。”婦人搭話道。她倒是慶幸,幸好來之前老爺周夢雄不是讓她帶書信,只是讓她對週二娘口述;否則這麼搜身,啥東西搜不出來?

不過這趟差事也沒什麼危險可言,週二娘在常德府的時候,常常自己回孃家,和孃家人來往無須遮遮掩掩的。因此周夢雄才叫這妾直接到楚王宮見週二娘就成了。

後來也確實表明,周家的人見二孃,沒人注意的。

這事兒過了十來天,一週二娘正在姚姬那裏看歌舞,顧寒自己編了舞蹈試演着玩,宮裏的貴婦都在一塊兒欣賞。氣氛很好,富貴的庭院宮室間笑聲盈盈,説話之間姚姬玩笑地問週二娘:“我對你好不好啊?”週二娘也不含糊,當即就脆生生地答:“夫人和我孃親一樣好。”姚姬接話,笑盈盈地説:“二孃這麼説我自是高興,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你説是不是?”週二娘問:“有何區別?”姚姬笑而不答。

週二娘故作思索,好一陣之後她才在姚姬身邊説道:“我想起一件事,想告訴夫人。”姚姬見她表情認真,當下便攜其手離開了大廳,進到裏間説話。週二娘便趁機將建文君以前隱居的地方説了出來,又道,“上次夫人問過我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心裏好久都不好受。只是父親以前叮囑過,其它大臣都不談此事,咱們家也不該多嘴……剛才和夫人説話,我又想起此事來,皇上現在已經在王宮裏了,我便不算違反父命,夫人説是不是?”姚姬點頭,好言誇讚了幾句。

不過週二娘突然説出這個機密來,卻讓姚姬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如果週二娘是真心的,寧肯在違抗父命的邊緣也告訴自己機密,那這個小娘子真是不錯的;只是時候有點不太對,現在姚姬可能自己就能密查到那地方了,週二娘再説出來價值就大打折扣。

難道是周家的算計?用一個已經失去價值的機密來換取一份情籌碼?

很快姚姬又意識到這份“機密”還是很有價值的,如果在太子文奎回去之前,就找到地方捉住了馬皇后;那麼文奎就失去了價值,可以在半道秘密刺殺掉……太子兵敗後失蹤,比起在建文住過的那個道觀中殺人、或是在太子的下落進入遺臣們的視線後再迫害,副作用就小多了,影響也不大。

姚姬對太子朱文奎沒什麼太大的恩怨成見,但她覺得這個張寧的“哥哥”對他的前程有壞處,而且又是馬皇后的兒子,死了總比活着好。

當下姚姬便離開了跳舞玩樂的庭院,回到了內侍省中樞。她傳令常侍梅,立刻派白衣劍侍去指定的地方暗查,如果確實發現了馬皇后便將其逮住;驗明正身後,便自動啓用第二道命令,派白衣劍侍追蹤到太子朱文奎的下落,將他和身邊的人全部殺掉。

梅鄭重地複述了一遍命令,又問:“太子身邊有兩個人是咱們的密探,但只是分壇派的人,倒不是什麼要緊的角……夫人下令全部殺掉,也包括他們罷?”

“密探殺他們作甚?你不提醒,我倒是沒注意這個細則。”姚姬道。

梅道:“太子是在兵敗後被殺的,但與我們無關,大家都應該這麼認為。那兩個密探活下來,肯定就明白是誰殺了太子。”

“明白便明白,有什麼要緊的?就算有人捕風捉影懷疑,有什麼憑據?”姚姬的微笑裏帶着常見的寒意,“我倒是從寧兒那裏學來一個道理,自己的人起碼的信任還是要有的,不然以後大夥兒都擔心自己人可能在背後捅刀子,風氣就壞了。”梅忙道:“是,夫人教訓得對。”代了這件事,姚姬便叫小月沏了一盞百花茶,又獨自坐在窗前琢磨起周家的心思來。假如周夢雄或是二孃出於心機才告密,那不是變相害死了太子朱文奎?如果沒有他們家的告密,姚姬不願意在半路就除掉太子,或許迫於建文遺臣的輿情壓力,太子能活得更久……他總是朱家的血脈,不能隨意公然迫害的。

既然可以認為周家是殺死太子的幫兇,進一步再想,他們意在通過這件事,表示離建文帝、有投靠之心?

一切都只能猜測、琢磨。人心如同海底針,只要他不是犯人,就不能通過各種憑據去審訊出真實的一面,只能猜測、揣度…………朱文奎等幾個人已經翻過武功山,從江西進了湖廣地盤。但他們所在的地方在湖廣南部,衡山以南的府縣還未投降湘王勢力,想來湘王勢力越來越大,實際上連一個省都沒佔全。不僅南邊還有兩個府沒投降,西面保靖州那種少數民族聚居的深山老林,恐怕也不是容易佔過來的。

文奎要回馬皇后那裏,將經過的地方就有保靖州,過了土司控制的地盤,進入貴州布政司,才離得不遠了。

他此時的情緒十分沮喪失落,從貴州出山本轟轟烈烈幹一番大事,不料前後才幾個月工夫,剛剛冒頭就被一幫地方軍徹底滅了。別的地方不能去,太過危險,官府可能抓住了活口順藤摸瓜查出那些走私鹽、海貨的據點,想來還是隻有先回馬皇后身邊再説。

人在失敗的時候會質疑自己,朱文奎也不例外。他的雄心壯志冷卻下來,心灰意冷之際會想,湘王是自己的親弟弟,如果容得下、其實就算做個藩王也是不錯的……可是文表能容下自己?好像皇后和文表的生母姚姬積怨很深。

一路上,大臣宋和等人對隨行的工匠戒心很重,私下裏專門派人盯梢,一旦發現異動就殺掉,不料那工匠規矩得很。一天宋和又進言道:“那個工匠可能是細作,反正不是咱們的人,乾脆除掉最好。”朱文奎卻道:“盯着便行了,他身邊一直有人,還能做什麼?”為何要留着這個工匠?朱文奎隱約中找到了理由,他很想今後再度百無聊賴度時,從這個工匠身上多瞭解一些火器的玄機,弟弟文表就是通過火器取得成功的。

一天他們正牽馬步行在一條林間崎嶇小路上,人煙稀少,卻見面走來了一個年輕婦人,甚是蹊蹺。大夥兒都有些緊張起來,朱文奎驟然之間冒出一個念頭會不會遇到了狐妖……這種山林裏,人都不見一個,一個獨身的年輕婦人到這裏來作甚?實在不合常理得叫人懷疑。

道路太狹窄,婦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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