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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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姚姬很快注意到的一點,也是白鳳嬌的事,她微微有些意外道:“周將軍提議讓苗王送女入宮為妃?”説罷轉頭看週二娘,坐在一旁十分規矩而低調的周夫人一言不發。

張寧道:“北方軍控制南直隸後,江西和江北的軍事壓力都增大了,咱們本來是沒有餘力地管西南邊陲的事的。不過苗疆也不算小,是湖廣政務中很重要的一環,若是能讓他們歸順,不僅能解決一處邊患,對父皇建文君的正統名分也是頗有好處的。這些考慮兒臣準備與朝中諸臣商議,不過周將軍提出和親之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問母妃和夫人;畢竟兒女之事應遵父母之命,又夫人掌內,需得問問才好。”

“白鳳嬌……”姚姬沉了片刻,“二孃覺得如何?”週二娘面,剛才姚姬就遞過眼神,但因沒有直接説話也就不必表態,現在姚姬問了,她出於上下禮節也必須要回答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句,然後説:“既然家父提的事,女兒怎敢違抗?”姚姬聽罷笑道:“你的內人都沒話説,我還能攔着你不成?”張寧頓時心裏一陣快,總覺得自己在政治上是越來越嫺了。不力排眾議、不與內部多數人作對製造矛盾,卻能讓決策符合個人的心意,不得不是一種技術活啊。

張寧面不改道:“既然如此,兒臣便可與內閣諸公商議了。”他説完了事,便不與宮裏的夫人再繼續觀賞娛樂活動,徑直告辭離開。

腦子裏浮現出了穿着短裙環佩叮鐺的多情的青女孩,張寧心裏一陣期待,想象出來的東西如同《楚辭》裏描述的女神一般美好,有天然的裝飾和香草環繞,肌膚雪白麪容美麗……或許這神州大陸上什麼漢族苗族都是一個祖宗,從文明邊緣走出來的女子,是上古靈的化身。

不過期待並沒有讓他着急,此時已是下午。按照內閣的常規矩,下午大臣們都在六部衙門各自辦公,沒必要急匆匆召他們來商量事兒,明天一早碰面再説。

左右無事,張寧想起這陣子從各地招募的新兵正陸續送來武昌,遂就近從北門出城去一個新兵營走動瞧瞧。

出北城門,西邊就是大江,除了水門和碼頭上一些力夫和商賈居住,這邊依附城郭的市井百姓相對較少。東面校場邊上新修了一些低矮建築,便是新兵營一部駐紮的地方。遠遠看去,統一修建的房屋還算整齊,但比較簡陋,燒磚砌矮牆,然後用樹枝油布茅草做頂,估計管不了多長時間,像臨時的帳篷一般。

張寧帶着衞隊策馬靠近,來到營門往裏一看,只見裏面亂哄哄一片就像市集一般擠滿了人。守營的衞士認出是張寧,急忙派人進去叫將領。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武將就走了出來,見着張寧忙叩首於馬下:“千總吳保叩見王爺。”張寧見此人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實在是年輕,便問道:“你就是此營主將?”

“回王爺的話,末將正是。”吳保頓時有些慌張,忙解釋道,“這些人今天才到武昌,不是農夫就是民,什麼都不懂……因此、因此才會這般模樣,王爺給末將幾天,末將定讓他們規矩起來!”張寧揮了揮手:“起來罷。”説罷從馬上下來,吳保忙上前接繮繩牽馬。

眾人見張寧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漸漸輕鬆下來。李震還玩笑道:“吳將軍,你得先給這幫小子來個下馬威,以後才省心。”第四百一十六章混口吃食營中亂糟糟一羣人,但大多人的表情看起來是興奮和新奇。低矮的磚牆外面停靠着一排輛牛車,上面放着疊着的成堆的衣服,還有靴子帶頭盔等物資,許多人圍在那裏領東西,人們好像並不懂還有排隊這一説所以擠成一團。更不堪的是還有一羣人光着身體赤身體在那邊拿木桶沖洗,光天化就在天的地方當眾洗澡毫不避諱。

人羣中聽見一個小子用方言説:“老子長這麼大還沒穿過這麼亮的衣裳,這身行頭傳回去可以做新郎官了!”周圍的同鄉頓時一陣起鬨。

朱雀軍制式軍服着實不存在偷工減料的狀況,靛藍裏襯是柔軟舒適的棉布;上衣結實平整,灰的顏卻不是土布天然的斑駁,染得很均勻一看就是用料厚道的質材,設計有鐵紐扣四顆,因是新衣服那紐扣嶄新閃閃發光,衣領是傳統的領模式,不過在張寧看來倒有些像西式的小西裝領子。褲子比較寬大,和上衣一般顏,褲腳用襪子(明朝襪子多用布纏)一纏,穿上皂靴。一身着裝看起來還是很神的。

起碼比新丁們換下來的襤褸的乞丐服要好千百倍。

空氣裏還飄着燉的香味,這一切難免叫一幫剛從各地來的青壯興奮不已,如同到了天堂一般。湖廣好幾百萬人口加上新佔的江西十幾府,一共才養了幾萬兵,當然物質要比民間豐富。

就在這時,衞隊長李震的玩笑讓吳千總當真了,也可能吳千總想在張寧面前表現一下,當下就去取馬鞭要打。張寧喝道:“站住!”周圍的人漸漸發現了跡象,人們瞧見這一隊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人馬,以及武將們圍繞着的一個人,頓時有人嚷嚷道:“當官的來了!”附近漸漸消停下來,人們站在地上向這邊瞧,許多人都不敢説話了。

張寧在部將的跟隨下從人羣裏踱了一段路,吳千總大聲喊道:“這位便是湘王,大明建文皇帝三皇子,大夥都聽着王爺訓話!”士卒們總算安靜了,紛紛瞧過來,忽然有幾個人撲通跪倒在地上,周圍也紛紛跪地。這場面叫武將們面面相覷,但也怪不得新丁,在城鄉縣太爺來了老百姓也是要跪的。

此時此景張寧心下也琢磨,自己無論説教什麼或者做點什麼事,其實都沒有用。組織訓練和規矩都需要各級武將假以時才有效果,不是嘴皮子一動就成的。那上位者來走訪作用何在?張寧覺得除了拿眼睛看實地情況之外,就只有作秀。

他就近親自扶起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後生,大聲説道:“起來罷,朱雀軍不興跪的。”吳千總等人也幫着嚷嚷:“起來起來,別跪了!”張寧温和地問面前的後生:“父母健在?家裏幾個兄弟姐妹?”那後生埋着頭半天蹦不出一個來,李震喝道:“問你話!”後生被嚇了一跳又跪到了地上。

張寧只得轉頭另擇一個年齡看起來大點的,重複問了一遍話。這個士卒皮膚又黃又黑,看起來有三十多歲,但不知道究竟多大,他膽子要大點,雖然帶着很重的口音,但話還説得比較明白:“父母都在,四個弟一個妹,鵝是老大。”

“為何從軍?官府是否強拉丁?”張寧又問。他倒是一口標準的大明官話,在此時是通用的。

士卒漢子道:“官府沒有強徵,鵝是自願來的。縣裏來人説當兵不出糧出錢,有餉,鵝就是想混口吃食給家裏省份糧,要是有餉錢更好。”張寧又問:“家裏兄弟成家沒有?”漢子道:“都沒有,小妹兒和鄰村一家換媳婦,二弟有着落了,鵝和別的兄弟都沒法。”張寧冷言道:“正義之師,從軍打仗從來都是為別人血……你上陣戰死後,有撫卹,錢送到家裏能讓幾個兄弟娶上媳婦,還能置塊地。”眾人聽罷頓時沉默下來,吳千總手裏的鞭子也垂得更低了。

李震等人臉上的表情更加恭敬起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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