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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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擺上了文房用具,小娘在旁磨墨侍候着。

一時房中充滿了好聞的茶香、墨香,好好一場狎的鬧劇,生生被得充滿了各種風雅。又有那台子上的竹簾低垂,雕窗朱漆,宮燈盞盞,一派古古香的韻味兒。

美人們還沒上場,這邊人們已興致地提筆試寫,無論是有財的還是有才的,都準備着寫首詩詠一番。

張寧想着謝雋為了這事費了不少心,就替他問問蘇良臣的口風:“今天這花間會,蘇公子覺着佈置得何如?”蘇良臣抿了一口茶,點頭淡然道:“茶水確有幾分工夫。”聽着這話只説茶水,好像在説:好好一個茶園子,做茶生意就行了,別亂湊什麼音樂界。不過張寧倒是有點期待苗歌的表演,還沒聽她唱過,但聲音是很不錯的。

“也許其中會有驚喜。”張寧道。

第五十一章滿園滿園,待得美貌的佳人們上台來獻藝時,就更濃了。

紅妝素影都叫人賞心悦目,台子後面的竹簾縫隙裏不知怎地探進來了一條綠油油的竹枝,好似草木也動了心、要探進來窺視,有似綠葉襯着一朵朵嬌豔的紅顏。

或小唱俚曲教人神清氣,或濃妝豔裳翩翩起舞,或霓裳水袖、衣袂飛揚如同仙女下凡。張寧看得目不暇接,把煩惱都暫時忘卻乾淨了,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美女彷彿特別得自然之愛,個個生得如花似玉,總之是美好的。如果説張寧對歌舞比較外行看不出好歹,那其他人都是常常出入花叢的富商才子,他們也看得如痴如醉,就不能怪張寧外行了。

獨有蘇公子一杯接一杯地喝茶,頭都不抬一下,一臉了無生趣的表情,好像那些婉轉動聽的歌喉比鋸木頭的聲音還難聽?

張寧心道:這老表怕不是因為內行,本就是在裝比嘛。

正上來一個臉蛋身段無一不佳的美人,穿得一身拽地長裙,眼睛向大夥兒一看頓時顧盼生輝,説不出得勾人,絲竹之聲漸行漸起,款款舞步韻味十足。算了,不管那蘇老表了,還是安心欣賞好戲罷。

這還不是壓軸戲,按照謝雋的安排,她們都是陪襯。張甯越來越期待苗歌姑娘的表演。

這一曲舞罷,底下的老表們紛紛提筆奮筆疾書。然後相互傳閲評頭論足,最後挑出一首詩來當眾朗聲念出來,讚美之詞溢於言表。這首詩還得拿到外面去,先報出姑娘的芳名,然後對不能入席的客人們再念一遍。人們見不着芳姿,只能從寫意般的詩句中去幻想美女的姿態相貌,卻也是興高采烈。

一場接一場如同走馬觀花,來不及細品。剛剛還覺得那姑娘的舞跳得好,沒一會念詞的又朗聲道:“下一位,顧寒。”又有新的要上台了。

寒,張寧想起來是頭幾天和謝雋一起聽到過的人,什麼茶商賣茶去、門前鞍馬稀,然後過來湊熱鬧的。

不料一襲白裙輕描淡寫地吹拂到台上時,張寧就傻眼了。

倒不是因為那娘們長得多麼驚豔,實際上那娘們臉上掛着一張白紙板面具,只了兩個眼睛,面具上的嘴還是畫上去的,本看不見容貌;他愣在那裏是因為這娘們不是別人,正是方泠!

哪怕看不見容貌,只看她的身影,看她的走路的動作姿勢,絕對錯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張寧品遍了的,張寧的印象太深,本不會看錯。

問題是她跑到碧園來作甚,桃花山莊那幫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還猜不出碧園是什麼地方?難道派來的聯絡人就是方泠?可也該低調點,一來就跑到花間會這種地方……還什麼顧寒,什麼茶商小妾,真夠會編的。

“這小娘子怎麼戴着面具?”一個老表立時就抱怨了一聲。

旁邊站着碧園的人,忙陪着笑臉解釋道:“這位顧姑娘是別人房裏的妾,想展示才藝又不覺得不太好,所以乾脆遮着臉,貴客們原諒則個。”大夥一聽尚合情理,也不是那市井潑皮會為大點事糾纏不休。

方泠的眼神裏尚有一些羞澀,那眼神比剛才那些大方表演的歌含蓄多了,連張寧都覺得她以前不像是青樓女子。她拿眼睛在座位上輕輕掃過,總算尋見了張寧的位置,微作停頓不痕跡。

張寧只好呆坐着看,只見她穿着一身素裙,連刺繡邊幅都沒有,如同那天第一次纏綿的打扮,手裏拿着一把小扇子。不過今天她的頭髮上着一朵小黃花,宛若內斂含蓄的修飾點綴;張寧很快瞧出來那花兒是花,忽然就想起除夕晚上看煙花時提及過花。

一個小小的細節,叫張寧心裏百集,有些暖暖的又有些傷情。

這時角落裏的樂工敲起板子打出節奏,馬上絲竹之聲就響起,方泠的步子款款踏着節奏點,温柔地緩緩展開扇子,“華髮……斑……斑……韶……光……荏苒……”張寧聽得這悉的腔調,心裏頭頓時竟然酸酸的;她的聲音明明帶着羞澀的喜悦,嬌媚婉轉的聲調帶着説不盡道不完的千種萬種柔情,為什麼偏偏讓張寧心頭一陣難受?

蘇良臣卻立刻抬起頭來,一臉詫異,手裏的茶杯竟舉在半中顧不上飲又忘記了放下。……雙親倖喜平安。慶此良辰,人人對景歡顏。畫堂中寶篆香銷,玉盞內霞光泛……她唱得是喜悦的詞和調,如同那風,吹得萬物都煥發了生機,世間充滿了愛與美。一唱三嘆,那張寧沒顧得上太仔細地品,今重入耳中,終於受到了她的腔調中包含的情意,如痴如夢如重返天真。

原來張寧以為她只是隨口唱唱,今番見識了前面的歌舞,方知她的步調手勢和氣質覺都拿捏得十分到位,將那種古典含蓄的柔美演繹到了極致。

“這……這是何處請來的名史?”蘇良臣竟然説話結巴起來。

別瞧這傢伙形象極為普通,畢竟是有“曲中謫仙”美譽的才子,再怎麼着也有幾分造詣吧。張寧見他失態,心下嘆果然市井角落可能暗藏高人,這也是世道所,方泠有才又如何,能考科舉嗎?她連做個普通人都是奢望。上回……確實有暴殄天物之嫌啊。

張寧沒理會蘇良臣,猶自微微搖頭晃腦地一臉享受的樣子品着那美好的聲音,那美妙的姿態。

她就只唱了一段,因為此時的戲曲節奏很慢,一曲的時間也不是很短,差不多行了。她的身姿清雅温柔,唱罷正待要走,蘇良臣忽然站了起來,喊道:“誒……”方泠遂輕輕轉身過來,問道:“蘇公子有什麼話要説?”周圍的好友見狀紛紛附和道:“這下子,蘇老三有話要評哪!”這麼一起鬨,蘇良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拳一禮,想了想嘆道:“十年後,空音亦應在耳。”出自曲謫仙這麼高的評價,她肯定要火了,可方泠只是淺淺地笑了笑,好像本不放在心上,卻拿眼睛頗有些期待地看着坐在蘇良臣旁邊的張寧。

張寧不想讓她失望,便緩緩道:“金英翠萼帶寒,黃花中有幾般?憑君語向遊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這首白居易的詩寫的是花,正如她頭髮上的那朵小花,而且詩中有“寒”二字,又暗指她新取的名字“顧寒”。張寧這首詩沒有讓人們有什麼反響,他的聲音不大別人本就無視了,可能一則因為他沒名氣、二則這首詩和蘇公子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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