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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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哀求,不像是玩笑。他便正道:“我付你酬勞,你不必再回碧園只需為我辦事,咱們如此而已。”

“我知道了……”趙二孃的口氣分明帶着些許自卑。她看起來依舊,軟軟的脯,的髖部在坐着的時候壓出別有情慾的皺褶,但現在這些資本對她來説又有什麼用的,中看不中用。

張寧看着木槳劃過輕輕盪漾的水面,微微嘆了一口氣。也許不必這樣説,接下來就更加順利,但自己始終做不到。

“你是永樂十七年投到這邊來的?”張寧語氣有些生硬地問道。

趙二孃和他一樣呆呆望着水面,“嗯”了一聲。

張寧琢磨了片刻,又問:“我的前任是什麼時候上任的,又是怎麼卸任的?”他的職位權限查不到這些東西,所以隨口問了一些。要不是有趙二孃,他不便問出這些問題。

趙二孃道:“大概三年前就做揚州採訪使,謝雋也是隨後才來當的頭目。碧園和其它佈置都是您的前任慢慢起來的……怎麼離任?具體我不太清楚,好像聽説那人出了事兒,和亂黨那邊有勾結。”張寧聽罷心裏微微一緊,和亂黨有勾結,自己好像也一樣,有時候敵我難分確實不好掌握分寸。不知怎麼就想起一個人來:苗歌。那個擅長沏茶的漂亮女人,記得當初謝雋説過是前任在西南苗疆挑細選出來的……這麼想來,苗歌其實是“前任”過來的人,好像底細有點説不太清楚,謝雋怎麼把她當自己似的?

她在官吏細作的名冊上都沒有記錄,碧園的人員本身就比較複雜。張寧平也沒怎麼在意,今天問起趙二孃一些話,這才不經意間注意起來:這個婦人,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這時趙二孃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保揚湖這邊的風景真好,要是有錢有閒,住在這裏真如人間天堂。”張寧笑了笑,可錢和閒又是怎麼來的呢?同是揚州城郊,南北的情形就像兩個世界,反正他是親眼見過。

在保揚湖遊覽了一圈,他找到了一個疑點。但並不打算馬上動手去查,他想過,如果自己去調查審訊苗歌的底細,肯定繞不開謝雋,這樣有兩個不利:一則謝雋可能有所準備,並從中作梗;二則查出什麼來也就罷了,要是沒查出什麼,不是既做了小人又失了威信?

所以張寧便換一種方式,讓上峯來查。上呈的書信也不難寫,無非上次密懷疑有內賊,想查有些卷宗不詳的人的底細。他故意列出了幾個人的名單,苗歌就包含在內。……不料奏呈還沒準備好,揚州府衙就來了公文。升調官員的公文:升張寧為南京禮部郎中,也就是吳庸的那個位置。任命狀很不正規,沒有部議的批文,卻有宮廷硃批。這種任命也有依據,有種稱呼叫“傳奉官”,但不經部議和吏部的政令實際上有點不合法,明朝政治有它的一套規矩,只是受“君權至上”的原則影響,傳奉官就有了存在的依據;這種官多半不好當,官僚制度都不認同的東西……不過張寧這種禮部郎中的職務只是虛銜,傳奉官不傳奉官倒也無所謂了。

被任命為南京禮部郎中,明擺着就是接手了南直隸整盤的局面,張寧到比較意外,立功了可能會有獎賞,但一下子升那麼快卻沒想到。

碧園的大小頭目人等可能也沒料到,隱隱聽到有風聲議論説張寧上面確實有人。核心的那幾個人紛紛前來祝賀高升,謝雋又是設宴款待。

酒後謝雋另外又給了一份“盤纏”,張寧卻婉拒:“你留着給新來揚州的人。”謝雋伸出出來不知怎麼收回去,頓時非常尷尬,一旁陪酒的苗歌也勸道:“別人的盤纏都收了,大人偏偏不領謝老闆的情,還生着氣呢?”張寧正惦記搞謝雋,現在確實不想收他的錢,語氣有些生硬地説:“不要便是不要,今之後我也不再是謝老闆的直屬上司了,你好自為之罷。”謝雋賠着笑臉道:“上次的事兒是卑職做得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在計較了。大人不是説茶的心境,凡事無須太過計較麼?”張寧冷笑着點點頭:“謝老闆果然説得輕巧,罷了,送別宴也吃了你的,緣盡於此。”説罷起身離席。

酒桌上杯盤狼藉,客已走得差不多了,還剩謝雋和苗歌兩個人。謝雋把杯子裏剩的半杯一飲而盡,沒好氣地説:“亂賊乾的事,能算到老子頭上不成!”苗歌一面斟酒一面輕輕説道:“要不是謝老闆私下裏重新安排趙二孃,能釣出彭天恆來?現在立了功,官是張大人升了,不仁不義的帽子卻戴到了您的頭上。這回謝老闆真是失算了。”

“不是……這事兒確實我沒辦好,又説不上來是哪不對……”謝雋搖頭晃腦地做苦思狀。

苗歌一時好心提醒他道:“事辦沒辦好不是最要緊,您在張大人那裏的位置站錯了。”第七十三章辟教啓程離開揚州之前,張寧給羅幺娘回了一封書信。出京約四個月,共收到她的信件兩封,一次是通過送公文的官差捎帶到揚州府衙、一次是通過來往於運河上的一個人商賈;這回張寧回信,正好可以給錢讓送升調公文的差役捎回去。本來按照律法制度有公務的差役不準帶私人物品,但出於利益,這種事屢見不鮮,張寧也是做官之後才逐漸瞭解這些事的。

掌燈重讀她的兩封書信,張寧不出一絲笑意,腦子裏浮現出與她各種鬥嘴的場面,不料她寫的信卻是規規矩矩,既沒有責問他是不是亂搞女人、也沒有寫一些上不得枱面的話,敍述白話中時不時又有幾句文言,看起來客氣的,大有一番“相敬如賓”的錯覺。

張寧靜坐了一會兒,伸手提筆在硯台裏蘸了蘸,一手托住袖子,一行“羅小姐雅鑑”落於紙上如行雲水一般,然後出了問候冷暖等等,説明了自己將去南京任職的事兒。……這次去南京不再是形單影隻,帶了三個隨從。與吳庸接了公文,喝了一頓酒送五十兩盤纏;吳庸住的那座園子“吳園”就易主了,本身就是公物。他又空回家了一趟,大伯他們照樣説了些家事。張寧反覆叮囑:不要隨意收錢和東西,若是毫無理由一分也不能收;如果逢年過節或者遇上生辰等,價值十兩以下可以收,再多就不能,推不過找他商量,云云雜事。

張家從來沒人當過官,就怕大伯和堂兄被人一吹捧什麼錢都敢收,誰的錢都不是白給的,收了錢不辦事或者本無能為力,到時候怎麼好

沒過多久北京來了個胡部堂手下的官,密談了一些事,説那封密信出自建文帝之手、皇上很在意,要他順着線索想辦法查下去。果然這次升官不是天上掉餡餅,而是有事要讓他辦……或許前陣子拿住了關鍵人物的書信、又斬了那彭天恆為皇帝出惡氣,太出風頭了。

張寧有了吳園內檔案的調閲權限,忙着查那揚州前任採訪使的卷宗,不料其它府的人事卷宗都有,獨獨沒有自己要找的。這事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他思量一番,乾脆直接寫信給胡部堂問那事兒,理由是懷疑碧園兩個人的底細;如果胡部堂不願意説,他大可以找藉口敷衍過去,反正問問應該沒事。……官府信差傳遞信息非常快,半個月後張寧就收到了回覆。和私信簡直沒法比,想那羅幺孃的信平均一兩個月才能送到。張寧從信使手裏接過信來,隨手扯開一看疑似胡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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