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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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西斜,霓光照映上妤盼粉紅的頰邊,她看起來恬靜而健康。
坐在樹枝上,遙望着歸巢倦鳥,她嘴邊帶着笑意,及肩長髮被風吹起,兩條腿輕輕搖晃,悠然愜意,這裏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所有所有世界,和她的安全。
兩句短暫的喇叭聲響起,笑容在她臉上擴大,她知道“他”回來了。果然,兩分鐘不到,他走到樹下,一抬眼,看見樹上的小靈。
“看完風景了嗎?要不要下來?”説着,他張開雙臂接。
她沒考慮,甚至連猶豫都不曾有過,她憑籍的是對他的信任,她執着相信,他不會教她受傷。張開手,她從樹上飛身躍下。
他接住她了。
心理醫生説,這代表妤盼願意相信他。對她來講這是個好現象,因為當外界帶給她的安全越多,她就越不害怕回到這個世界。
“中午有沒有乖乖睡覺?”撫開她的長髮,她額際的傷痕只剩下淡淡的粉紅,想象不出,那裏曾有過駭人傷口。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八個多月了,他陪她進進出出整型醫院許多趟,一點一點把她身上那些可怖痕跡消除。
他但願,她心理的傷能和身體的傷一樣恢復迅速。
趴在他懷中點點頭,算是給過答覆。
她不説話,經常是用點頭、搖頭和他溝通,偶爾,沒人懂她的意思,她就會直掉淚,哭得好不傷心。
生場病,她的格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從不掉淚的她變得易
,獨立的她成了依賴,強悍不屈的她變得嬌弱無助,她成功地變成大部分男人心目中的標準女
,乖巧、聽話、柔順…可,這不是他要的,他要那個眼底透
着不服輸訊息的自信女孩。
上官不確定她到底認不認得自己,説認得,她沒叫喊過他的名字,就是旁人喚他的名字,她也不會抬頭張望;但説她不認得,她又總是黏他,白天她抱着他的照片吃飯睡覺,晚上非要有他的懷抱才能安眠,她對他和旁人確實不同;如果説,她對這個世界陌生,那麼他就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裏惟一的
悉。
“你的手很冰,以後到庭院裏要加件外套。”她又點頭,抬起臉,一臉燦然。
他順勢在她額問、鼻子落下一連串細碎的吻,她跟起腳尖,主動把貼上他的。
他調皮地縮身躲開她的芳,她迫,他再躲,她再追,他又躲,一路迫迫躲躲,笑聲漾滿庭園。
“告訴我,今天有沒有想我?”一個甜的擁吻之後,他點點她的
間問。
她又點頭,環住他的不肯放。
他喜歡讓她這樣賴着、靠着,喜歡她就在他懷中,不用擔心她會離去。
突然,她想起什麼似地,拉起他的手,走到她的小花圃裏,指着一串小小微弱的紫花序給他看。
“這是什麼?雜草?”怯憐憐的一小株,好像營養不良的小草,他的記憶裏沒有它。
她搖頭,笑彎?∷氖鄭ヅ齟ツ歉魴⌒〉幕ㄋ搿?br>“不是雜草;是什麼?玫瑰、茉莉、紫羅蘭?薔薇、茶花…”她搖頭再搖頭,搖得頭都快發昏。
“野薑花、天仁菊、金盞花、葵花…”
“薰衣草。”小小的、輕輕的三個字送出。
他停下動作,緩緩回身,瞪住她的眼裏滿是不可書信,她説話了?
“剛剛,你告訴我,那是薰衣草。”她點頭,牽住他的手又要去碰觸那株小草。
“我剛剛沒聽清楚,可不可以再説一次?”他央求。
她笑了,搖頭。
“噢…你知道我在騙你是不是?你太聰明瞭,我騙不過你。下次,你再種新植物時,再告訴我,那叫什麼好不好?”她點頭,再度偎進他懷中,躺進她的幸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