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七章言多必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羅慎行看着師傅臉上的表情,疑惑的問道:“師傅,你不是在危言聳聽吧?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説的。”清陽道長板着臉道:“這位姑娘肯定經常頭暈目眩、手足冰冷,而且雙眼神氣不足,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心神嚴重損耗之相,你把我教給你的那些知識都忘到哪去了?”羅慎行看看故作鎮靜的譚靜雅道:“既然知道了病因,就一定會有方法治療的,所以不要把我師傅的話放在心上,這俗話説的好,車道山前必有路,一切都會好起來,再説我師傅説的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羅慎行從小就在清陽道長的身邊長大,雖然清陽道長用真氣封閉他的道時會讓他恐懼萬分,但是平時的時候師徒二人卻是如同一對平常的爺孫那樣,而且清陽道長對於自己的這個侄孫兼寶貝徒弟寵愛有加,只要能達到的要求清陽道長都會盡量的滿足,所以羅慎行和師傅講話的時候隨便之極,想到什麼就説什麼。
清陽道長冷“哼”一聲道:“那你就想出一個治療的方法吧,你可別指望我會指點你,從現在開始我要儘量少説話以免讓我的徒弟笑話我。”冷凝兒眼珠一轉道:“師傅,你是不是想到了方法?説來聽聽!其實我一看師傅就是世外高人,你讓大家説説,這樣的老道士多神氣,肯定有點兒絕活深藏不。”她見到清陽道長的時候就故意冷落他,但是現在為了譚靜雅她破例開始施展奉承**。
清陽道長捋捋雪白的鬍子道:“你這個小丫頭為什麼前踞後恭?我可不吃這一套。”譚靜雅微笑着拉住冷凝兒的手道:“凝兒,老前輩重傷初愈應該好好的休息,我們先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眾人都知趣的退了出來,羅慎行本想賴在師傅身邊讓他説出挽救譚靜雅的方法,但是清陽道長一腳把他踢了出來,只把宋健秋留下了。
羅慎行拍拍股上的腳印衝着被關上的卧室門叫囂道:“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你要是敢再這樣對待我,小心你老得走不動路的時候我不伺候你。”冷凝兒鼓勵道:“説的好,對付這樣的人就應該把醜話説到前頭,讓他睡不着覺的時候後悔曾經
魯的對待…”她剛説到這裏就擰住了羅慎行的耳朵道:“你師傅只輕輕的踢你一腳,你就要不伺候他,我以前打了你那麼多次,你是不是打算找機會報復啊?”屋內的眾人聽到冷凝兒不打自招的自己説出了曾經多次毆打羅慎行,齊聲“哄”了起來,尤其是被羅慎行打過的韓煙翠,聽到羅慎行竟然被冷凝兒多次打過,心裏的痛快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
冷凝兒知道自己説走嘴了,索沉下臉道:“起什麼哄?別人想讓我打我還懶得動手哪,我打他那是他的福氣。”鬼師爺搖頭讚歎道:“場主,如果你的理論是正確的,那我可擔保你一定會發大財,而且是富可敵國的那種。”上次羅慎行對他説怕老婆的人才能發財,現在看來羅慎行正在為自己成為超級富豪做前期準備。
阿婉看着漲紅了臉的羅慎行,急忙為他解圍道:“諸位,羅慎行師徒重逢,而且清陽道長身體有恙,我們還是先離開後有機會再來拜訪。”但是羅慎行剛
出
的神態,阿婉已經拍拍冷凝兒的肩膀道:“好樣的,你為我們女人爭了氣。”當眾人壞笑着剛剛離開了羅慎行的家門口,羅慎行已經狠狠的關上了房門,譚靜雅擔憂的看着羅慎行殺氣騰騰的樣子,
身擋在冷凝兒的面前道:“小弟,你不要胡來。”羅慎行撞着膽子高聲喊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我要讓你們知道羅家的男人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誰也不要阻攔我。”一邊説一邊緊張的注視着冷凝兒的反映,準備在她發怒之前及時逃走。
如果沒有外人在場,冷凝兒無論怎樣説羅慎行最多隻能裝作聽不見,但是譚靜雅一直很欣賞自己的武功,如果自己在她面前可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今天如果自己不能恰當的有所表現,只怕這個乾姐姐後也要欺負自己了。
冷凝兒垂着頭走了過來道:“我知道今天讓你丟臉了,都是我不對,我道歉好不好?”羅慎行何時見過冷凝兒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今天要不趁這個機會扭轉自己的地位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所以羅慎行意氣風發的昂着頭道:“説話的聲音這麼小,我聽不到。”譚靜雅皺眉道:“小弟,凝兒已經道歉了,再説她也是無心之過,你怎麼可以得理不饒人呢?好啦!笑一笑。”冷凝兒摟着羅慎行的胳膊道:“人家都道歉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邊説邊撒嬌的搖晃羅慎行的胳膊。
羅慎行被她軟語哀求並且不住的搖晃自己的胳膊,舒得骨頭都要酥了,心中雖然得意,但表面上卻陰沉着臉道:“以前我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你不要以為老虎不發威就可以把我當病貓,我可是武功高手。”冷凝兒笑眯眯的道:“知道啦,我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你教訓我一次就夠我記住一輩子了。”説着雙手抱住了羅慎行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抱我回卧室,我們很久沒親熱了。”羅慎行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待遇,早知道這招有效的話自己何必受了那麼多的皮
之苦?看來這個方法應該告訴老爹,讓他也能享受到當家作主的快樂。
譚靜雅目瞪口呆的看着羅慎行抱着冷凝兒走進了卧室,真沒想到羅慎行竟然這麼好哄騙,冷凝兒的幾句好話就讓他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譚靜雅無奈的搖搖頭,西側的卧室中清陽道長和宋健秋正在閉門談,東邊的卧室有被羅慎行和冷凝兒霸佔了,她只好坐在客廳中等待着有人出來。
但是羅慎行和冷凝兒剛進入卧室,就聽到卧室中傳來“噼噼啪啪”的打鬥聲,然後就聽到冷凝兒尖聲叫道:“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東西。”羅慎行怒氣沖天的吼道:“我已經忍你好久了,你不要太過分。”然後又是拳腳着的聲音,還間雜着物體揮舞時的風聲。
譚靜雅想要打開房門,但是房門已經在裏面反鎖上了,她只好用力的捶打房門道:“小弟,快開門,你不可以打凝兒,你怎麼可以忘記她對你有多好?快開門。”清陽道長和宋健秋聽到譚靜雅的喊聲急忙走了出來,宋健秋高聲喝道:“把門打開,要不然我要把門踢開啦。”卧室中立刻響起了收拾東西的聲音,過了片刻,冷凝兒低着頭把卧室的門打開,然後委屈的依偎在譚靜雅的懷裏,哽咽的道:“這個沒良心的,一點兒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情誼,受了別人的蠱惑就對我發脾氣,我可怎麼活啊?”譚靜雅心痛的摟着她道:“乖,不要哭,有大家給你做主呢,一會兒就讓小弟給你道歉。”宋健秋安道:“凝兒,小師弟的脾氣可能急躁了點兒,你就多包涵,
後他自然會改掉這個壞脾氣的。”如果不是有了韓煙翠的前車之鑑,宋健秋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小師弟會下手打女人,但是現在宋健秋開始懷疑小師弟沒有同情心,竟然專門與女人打架。
清陽道長看看悶頭坐在牀頭似乎餘怒未消的羅慎行,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嘆息道:“打得痛不痛?”羅慎行口而出道:“不算痛。”宋健秋和譚靜雅的目光一起落到了冷凝兒身上,冷凝兒“咯咯”笑道:“今天我沒用力打,你們不用擔心。”清陽道長乾咳一聲道:“算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是説不清的,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冷凝兒笑嘻嘻的道:“大家都不是外人嘛,我是不會在外人面前管教他的,這就叫家醜不可外揚。”清陽道長用疑惑的目光看看譚靜雅,這幾個人中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譚靜雅是何許人也,冷凝兒一看就知道是羅慎行的女朋友,但是羅慎行和冷凝兒稱呼譚靜雅為姐姐,羅慎行自然是沒有姐姐的,但是如果説譚靜雅是冷凝兒的姐姐也説不過去,因為她們兩個無論從容貌上還是
格上都找不到半點兒相同之處。
冷凝兒瞪了羅慎行一眼道:“這是我和慎行的的導師譚靜雅大博士,也是慎行他老孃的乾女兒,説起來也不算是外人…唔…是一家人。”清陽道長肅然起敬道:“原來是慎行的老師,失敬。”譚靜雅謙遜的道:“您客氣了,我只是比慎行早畢業幾年而已,和您與慎行的師徒之情是比不了的。”譚靜雅很明白古老中國的那種傳統的師徒之情,那是可以比擬父子之情的深厚情誼,尤其是見到清陽道長昏之時羅慎行驚慌的表情,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那是純真的赤子之心。
清陽道長頷首道:“慎行在學校的學習如何?”羅慎行立刻咳嗽兩聲,譚靜雅會意道:“慎行天資聰穎,將來一定會有所發展的。”她巧妙的避開了羅慎行在學校的表現的話題,要不然把羅慎行上學打架、然後裝作失憶躲在家裏玩遊戲的事如果説出來,只怕清陽道長就要在這些“家裏人”面前當眾教訓羅慎行了。
清陽道長拈鬚微笑道:“慎行的資質的確是不錯,但是也不能太縱容他,有你的關照我就放心多了。”羅慎行生怕師傅談興大發,以至於説出自己小時候的糗事,急忙叉開話題問道:“師傅,你是不是認識偷襲你的那個傢伙?”宋健秋附和道:“師叔,您老人家被偷襲的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南北行意門加起來有一百多人,把力量集中起來對付哪個門派都沒問題。”北派行意門只有清陽道長和羅慎行,連師傅帶徒弟加起來只有兩個人而已,但是南北行意門加起來有一百多人聽起來比較順耳,宋健秋這樣説就是怕師叔惱羞成怒,但是清陽道長雪白的長眉一揚,冷冷的道:“我還要依靠南派行意門來找回場面嗎?”宋健秋小心的道:“一對一的決鬥自然不需要,但是江湖上的卑鄙小人太多,多幾個幫手總是好的。”冷凝兒反駁道:“師兄,我聽説武功高手單槍匹馬就可以單挑一個門派,師傅的傷好了之後帶着慎行就可以報仇了,其實慎行的功夫很厲害的,在學校的時候一個人和幾十個傢伙對打,結果自己一點兒傷也沒有。”清陽道長皺眉道:“與幾十個人對打還一點兒傷也沒有?他們是不是都是普通人?”羅慎行倉皇的站起來道:“是他們先欺負我…”清陽道長厲聲道:“閉嘴!我以前對你説過什麼?習武者不可以恃強凌弱,你做到了嗎?”説着揮手重重的打了羅慎行一個耳光。
羅慎行低下頭不敢看師傅,任憑嘴角的鮮血往下淌,宋健秋也惶恐的站了起來,與羅慎行並肩站在一起不敢吱聲,上次清陽道長臨行前還叮囑自己要照顧羅慎行,但是羅慎行在學校與人打架的事兒自己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可是嚴重的瀆職。
冷凝兒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竟然害得羅慎行被師傅打,本想為羅慎行打抱不平,但是看到羅慎行和宋健秋在清陽道長面前誠惶誠恐的樣子,她的膽氣也提不起來了,只好用手偷偷的推了譚靜雅一把。
譚靜雅在一些書籍中也曾看到過中國的這種奇怪的規矩,例如習武者應以俠義為本、不得恃武為惡等等,但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真正的武功高手,唯一見過的就是羅慎行,今天看到清陽道長髮怒的樣子她才知道這種規矩是真實存在的。
譚靜雅雖然贊同這種觀點,但是羅慎行的確很冤枉,當初打架的原因她可是一清二楚,因為起因就是在自己的課堂上發生的,第二天發生大戰的場面她雖然沒有看到,不過所有的人都知道是那羣人先動手的,羅慎行只是自衞而已。
譚靜雅沉片刻道:“老人家,此事慎行是有苦衷的,這件事我知道得很詳細,慎行與人打架也是迫不得已…”清陽道長揮手打斷她的話,淡淡的問道:“你在很小的時候,我曾經給你講過漢朝將軍李陵的故事,當初李陵戰敗被俘,誰都認為他投降匈奴有情可原,但是同樣與他落難的蘇武卻寧可在匈奴飽受磨難,牧羊十九年而回到中原,為什麼?”羅慎行囁嚅道:“我知錯了。”清陽道長怒吼道:“當初你想什麼了?少林寺從沒出過武林第一高手,但是天下人都推崇少林,就是因為他們世代的遵守習武者的信條,維護武者的尊嚴。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你連最基本的原則都不能遵守,我要你這樣的徒弟幹什麼?”宋健秋驚慌的道:“師叔,您先消消氣,小師弟可是您老人家唯一的弟子,縱然有錯也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何況譚博士説他是有苦衷的,您在盛怒之下進行處罰,難保不會冤枉了他。”宋健秋不知道師傅創立北派行意門之後立下的門規是什麼,但是習武者不得恃強凌弱可是南派行意門的門規,這樣看來師叔有可能是把南派行意門的門規照搬了過去,那樣的話對於羅慎行的處罰最嚴重可以達到廢去內功逐出門牆。
羅慎行膽戰心驚的聽着師傅的呵斥,當聽到師傅要放棄自己這個徒弟時終於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摟着師傅的腿雙道:“師傅,我真的知錯了,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清陽道長嘆息一聲道:“從小到大我從來不忍心責罵你,不僅僅因為你是我的徒弟,同時也是因為你是咱們羅家唯一的傳人,但是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你已經開始胡作非為,後你的武功大成之後,沒有人可以管教你的時候你又會怎麼樣?”羅慎行低聲辯解道:“師傅,我從小就不欺負人,只是不受人欺負而已,這次如果不是幾十個人一起打我,我也不會還手的。”譚靜雅補充道:“我瞭解得很清楚,那些人是受了別人的利用所以才圍攻羅慎行的,據當時在場的人説那些人還使用了武器,羅慎行的耳
被人用石頭打了一下,險些就被打死,這可是很多人都親眼見到的。”宋健秋沉聲道:“師叔,很明顯小師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被幾十個使用武器的人圍攻,就算是我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當時小師弟要不還手的話説不定就真的會被他們打死。”清陽道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道:“慎行,他們説的是真的?”羅慎行賭氣的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下次就算有幾百個人拿着刀來砍我,我都不會還手,被他們打死算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師傅對自己發火,剛開始的恐懼過後,他開始冷靜了下來,而且師傅的語氣已經緩和了,所以他的膽子立刻大了起來。
清陽道長本來就捨不得處罰他,現在見到羅慎行的確有點兒冤枉,就坡下驢道:“下不為例,這次就…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冷凝兒氣哼哼的把羅慎行拉起來道:“你又沒錯,幹嘛跪下來?”説着心疼的為羅慎行擦拭嘴角的血跡道:“下手這麼狠,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完全忘記了羅慎行挨的這一個耳光就是因為她多嘴引起的,而且她以前對羅慎行下手的時候比這還狠。
清陽道長頭一次對羅慎行這麼嚴厲,而且還是冤枉了他,自己心中也覺得自己的脾氣過於急躁了,説不定是因為自己受傷之後定力虛弱的關係,以至於壓不住火氣,為了挽回自己的錯誤,他施展出自己小時候哄羅慎行開心的手段道:“健秋,你去買些菜來,我今天親自下廚為你們做兩樣小菜。”他的提議剛剛説出,羅慎行他們幾個的肚子都叫了起來,他們早餐還沒吃呢,而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方才還不覺得飢餓,但是現在清陽道長這麼一説,他們立刻覺得飢火難耐,恨不得把早上買來但是現在已經僵硬的油條拿來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