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男人之約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酣丫頭拿着信,還以為言有意又寫什麼甜言語來哄騙她這個小姑娘。藉着光,不小心瞥見信封內似乎寫了“阿四”二字。趕忙打開來看,這一看,正是心涼了半截。

她水陸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杭州。進了胡順官位於杭州的處所,她跨進門檻就罵:“言有意,你想騙我來找你,也用不着下此毒招吧!你怎麼能拿阿四的生死開玩笑呢?她可一直把你當親人…”罵聲未絕,卻在見到牀榻上奄奄一息的阿四那一刻熄火了。

“阿四!阿四——”酣丫頭推着喊着,扯着叫着,阿四皆無迴音。身後的言有意淡然一句:“我想若她就此走了,一定想再見你一面。若她去了,你連最後一面也沒見上,會悔恨終身的。”酣丫頭轉過頭,滿面淚水地望着言有意,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在他的眼裏好不心動。他以為她會照電視劇情一般撲進他的懷裏,抱着他堅實的膛號啕大哭。

女孩子家家總是無比脆弱的。

一切如他所料,酣丫頭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膛——狠狠咬了一大口,痛得他號啕大哭起來。

“你怎麼能咒阿四死?你死了,阿四也不會死!不會死——”

“可是醫生…呃,你們這裏的人管人家叫大夫——大夫都説沒希望了。”他的口因她而痛,這丫的牙齒也太狠了點吧!

“這些庸醫沒希望,不等於宮裏的御醫也説沒希望。”酣丫頭憤憤地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你若再説阿四死啊活的,我就直接把你的喉嚨咬破。

言有意一個白眼翻回去,她這話説了等於沒説“御醫噯!那是給慈禧老佛爺和皇上看病的大夫,你説請就從京城給請到杭州來了?”這倒也是,酣丫頭撓撓頭沒吱聲,心裏琢磨着怎樣才能把御醫從宮中請出來。

此時,一直坐在阿四房門外的胡順官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有個人一定有辦法將御醫從宮裏請到杭州。

阿四,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好活下去。

如胡順官所料,信送出半月後,也不知那人用了什麼辦法,居然領着宮裏的四位御醫,外帶兩馬車的宮中御藥來到了杭州城。

這四位御醫中有兩位是專門為太后和皇上瞧病的,餘下兩位,一位是太醫院的醫正,一位是早兩年回家養老的先帝專用御醫。

聲勢之浩大非常符合宏親王——愛新覺羅·奕陽的做派。

進了門,宏親王也不跟胡順官多囉嗦,那四位白鬍子御醫已七手八腳地朝着牀榻上殘存着一口氣的阿四動起了手。

這個把了脈,那個來扎針,還有一個斟酌先前大夫開的方子,外有一個在嗅這幾阿四吃的藥。

折騰了好幾個時辰,鬍子最白的先帝專用御醫代表四位御醫得出結論,在説話之前,宏親王先舉手打斷他:“我説陸大夫,陸老爺子,您甭跟本親王説些聽不懂的,撿本親王能聽懂的説,成嗎?”親王都開了口,這哪還有不成的道理。陸御醫頓了頓,撿着儘可能普通人能聽懂的話講:“小姐不僅是染了瘟疫,加之多勞頓,這才會一病不起。再者,看脈象觀氣,這位小姐似乎一直水土不服啊!”宏親王瞪着幾位白鬍子老頭,擺出一副別當我不懂你就蒙我的派頭“她住在杭州城已經好些時了,怎麼會突然水土不服起來?還一直水土不服?這話聽着就彆扭,你們這是擺明了糊本親王呢!”慌得幾個老傢伙全都跪在了宏親王的腳邊,大呼:“臣不敢。”這位宏親王平裏看着和風細雨的,一旦發起脾氣來,那些老親王全都讓他三分。誰讓人家備受西太后的喜愛呢!

據説當年在西太后不受先帝寵愛的時候,宏親王仍視西太后為貴,還曾多次照料西太后孃家那頭的親人,這份患難之情西太后一直記在心上。加之這位年輕的親王相貌堂堂、八面玲瓏,所到之處談笑風生,總能引得貴人們笑得忘了煩憂,所以頗得宮中人緣。

這次他請旨帶御醫出宮救人,西太后竟指了宮中四位德高望重的御醫給他,便可見他的威望非同一般。這四個老傢伙哪敢小看他,趕忙解釋:“親王息怒,這脈象、氣全都顯示小姐幾年來一直水土不服,且積勞成疾,完全是靠意志硬着過來的。”阿四平裏做事有多賣命,宏親王是看在眼裏的,可這水土不服,他就…

百年後的女子怎會習慣這早已作古的年代?

胡順官望着她蒼白的臉頰,很想伸出手指探上去,很想她的臉,很想給那片蒼白上添幾分紅潤。

宏親王偏着臉瞟到了胡順官痴痴的表情,他不聲不響地走到阿四牀榻跟前,不着痕跡地將胡順官從她跟前擠開了去。

“陸老爺子,您也甭跟本親王説廢話,直接説這病怎麼治吧!”陸御醫不敢怠慢,緊趕着説道:“小姐這病已時久矣,想治也非幾副藥便可了事。此症需長期調理,下工夫。”

“這麼説就是有得治嘍!”宏親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這個…”陸御醫捻着鬍子,慢地念叨着“治也難治啊!其中很多味藥都是宮中御藥,平民老百姓是吃不上的。這若長期調養下來,除非宏親王…”

“跟太后説,長期拿着宮中御藥出來是吧?”宏親王一腔豪氣立時三刻應了下來“這事由本親王出面,你只負責醫治就好。”陸御醫領着其他幾個御醫分頭行事,開始為阿四醫治。屋裏瞬間忙開了,宏親王深知杵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趁着這個工夫他正好跟守在一旁呆若木雞的胡草談些正事。

他指着胡順官的鼻子,冷着聲下令:“你——跟我出來。”他坐,他站。

滿身貴氣的宏親王坐在堂間中央,幾月守着阿四身形憔悴的胡順官立在一旁——這就是身份差距的象徵。

“阿四病到這步田地,你束手無策才來找我。你胡順官不愧是經商的,可真是會盤算啊!”坐着的宏親王發現,以這樣的姿態談話,他反倒得仰望着胡草,氣勢上就差了一大節。他又不好請胡順官坐下説話,跟塊草總要張揚一下貴族風範,他只好自己站起身。可他一位大清親王陪個草站着説話,似乎也不合適啊!左右都不是,宏親王決定站在椅子邊跟草幹上了。

眼前這位宏親王一會兒站一會兒坐的,胡順官卻連眼皮也不抬,不卑不亢地應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覺得宏親王與草民一樣,絕不會眼睜睜看着阿四有任何閃失。”怎麼説着説着,他這位親王就跟他那塊草成了一樣的?他這話是擺明了在將他的軍啊!

宏親王不客氣地擺起了架子“若你我真是一樣,你又何必請我從宮中帶御醫來醫治阿四呢?你自己想法子救她便是了。”胡順官頭望去,放下擲地有聲的話:“我雖沒有宏親王的能耐,但在愛她的情上,絕不比你差一絲一毫。”好啊好啊!明知道阿四是他惦記的女子,也敢大放厥詞跟他搶。宏親王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這下子他求勝的慾望更強了。

喜歡阿四已經不再是一種單純的情,而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阿四不是在他面前誇獎胡順官的草神嘛!宏親王偏要贏這塊泥地裏的草,他要讓阿四看到誰才是真正愛她的男人。

“剛才御醫的話你也聽到了,阿四這個病要長期調養,藥也得用宮裏頭的珍品。我打算等她病情稍有好轉,便接她回京城調養。這樣御醫為她瞧病也便宜些,用什麼藥吃點什麼補品,王府內也能照應到。”他這是擺明了要將阿四從他身邊帶開,胡順官仍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王府自然比這裏好上許多,阿四若能得王爺照料,那是再好不過。”呃?他這是什麼態度,直接將阿四給了他,連點掙扎都不帶的。莫非,他並不愛阿四?宏親王琢磨着看他平裏對阿四的態度,絕對不比他這個親王愛得少啊!他剛剛自己不也承認了嘛!

“胡順官,你在跟本王耍什麼花招?”

“我是商場裏滾過來的,所謂商、商,任何時候我都可以玩門道、耍花招,獨獨在有關阿四的事情上,哪怕是再小的事,我也不想開玩笑。”更何況是動心眼耍心機了。

這事上有哪個男人願意親手將自己所愛的女人送給另一個男人,這還不叫耍心機?

顯然,宏親王並不相信胡順官的話,是啊!他這樣的天皇貴胄,怎會懂得他這種草男人的心事呢!

“她不愛我,沒關係;她成為別人的,也沒關係;我只要她活着,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只要我知道,她和我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即便親手將她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我亦心甘情願。”赫然間,宏親王對阿四的情被這個草男人給比了下去。

他是故意要顯示自己對阿四的情有多深,愛得有多無私是吧!宏親王就跟他比下去,他就不相信當胡順官得到榮華富貴,徹底離草生活,還能是阿四所欣賞的那塊草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