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換句話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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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我媽比還是差一截。平時下班回來就持家務,很少跟周圍的這些年齡相仿的婦女們聚在一起,議論別人的家常裏短。小地方的人就是這樣,你不談論別人,但是遭不住別人會議論你。小勇哥母子的關係很親密。

或許這種親密已經多少超出了普通母子那種親密的範疇,當然在我小時候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大人們似乎非常熱衷傳一些有的沒的閒話,當做飯後的消遣。似乎是編排小勇母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過大人們議論的時候總是故作神秘,把小孩子們支開,竊竊私語伴着嘰嘰咯咯的調笑的聲音。當時的我對此很是不以為然,小勇哥學習好,人也温和,她媽媽少言寡語深入簡出的,從來不惹是非。

我反倒有點同情這對母子的遭遇,不過媽媽好像從沒多説過什麼,她甚至是跟小勇媽走的比較近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那時候的平房在冬天沒有集體供暖的。

每年入冬前都是要去縣能源公司買煤屯在家裏,冬天燒土暖氣用。每到這個時候,我家都會拉一整卡車煤回來,然後分給小勇哥家一半。

我媽總説小勇家裏就一個女人獨自撐着,能幫就幫一把。小勇媽媽會做一種非常好吃的桂花糯米糕,每到中秋也會送一些到我家作為謝。香糯甜軟的米糕裏面嵌着淡黃和粉紅的糖漬桂花瓣,看着就很有食慾,吃起來更是特別的香甜。

可惜後來的很多年,吃城裏賣的成品桂花糕再沒有那種獨特的味道了,可能是小時候好吃的東西比較匱乏的原因吧,當時覺得特別好吃的那種覺再也找不回了。

初中一年級的那年暑假,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中午吃完飯我通常都是在家睡兩個小時的午覺,然後再跑出去找同學到處瞎玩。

週末的時候,大人們經常也聚在一起閒聊消暑。記得有一天中午,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我在屋裏睡不着,想着下午約好跟同學去縣城的電子遊戲廳打街霸的,這雨要是下大了估計是要泡湯。

這時候我家裏也聚了幾個婦女在客廳嘰嘰咯咯的閒聊,外面的雨水降低了本來燥熱的温度,紗窗外透過來的風帶着涼卻濕潤的氣息,吹的人很舒服。

我還躺在牀上盤算着這雨什麼時候能停,有意無意的聽到客廳傳來的嬉笑聲。嗓門比較大的一位,我能聽出來是曹阿姨的聲音。

她在化肥廠做出納,丈夫是縣運輸公司的車隊長。曹阿姨是最能聊閒天傳閒話的,話題聊着聊着就聊到兩顆桂花樹那家的事情了。

“你們知不知道?”曹姨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説“我家那口子上次跟“串三子”幾個人在我家喝酒“串三子”喝多了,説晚上趴過勇子家的窗,聽到裏面做那種事兒的聲音哩!”我媽好像不太想多聊別人的隱私。

就笑着説“曹姐這種事可不能瞎講…”曹阿姨被嗆了一下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抬高了點兒聲調反駁道“我開始也不信啊…住在這附近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勇子媽招蜂引蝶的。

本本分分的一個寡婦,平時見男人多説一句都沒有過。再説勇子反對他媽改嫁,這誰都知道。上次車隊有人多事,想給勇子媽介紹相親,結果勇子跑到運輸公司外面守了一下午,差點把介紹人給打了。”旁邊另外一個阿姨接話道“啊…上次是因為這個啊…説是保衞科都出來攔着了。小勇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説是狠起來真有股子不要命的勁頭。”

“可不咋的,”曹阿姨似乎更有興致了“桂花樹那個院子,平時別説男人了,怕是公狗進去,都要被小勇用子給打出去,嘻嘻…”我媽跟勇子媽多少還算絡。

雖然知道大家就是閒了磨嘴皮,説長道短打發時間,可還是迴護着沈阿姨,於是説道“那“串三子”的話還能信?賭博得房子都要賣了,到處胡混的。”曹阿姨又道“嘿嘿“串三子”説,聽到裏面哼哼唧唧的,還聽到勇子媽小聲叫“小勇,別親那裏…”嘻嘻,你説是親哪裏?”旁邊人就又是一陣頗耐人尋味的嬉笑,我媽也忍不住笑了,嘻罵道“曹姐你就編排別人,這事就算做了,還能不小心讓別人聽了去?”另一個阿姨笑道“可別説,勇子媽平時穿的特別素淡,可我看她家曬衣服。

罩內褲可相當講究的,繡花的成套內衣,我見過就不止兩三套,縣裏都沒得買,怕是省城才有貨呢。”曹姨就笑“平時穿着外人看當然素淡啦,可給心上人看可不要騷一點呢,不然勇子能那麼護食?”我媽跟着笑,而後又搶白説“誰還沒幾套講究的內衣啦,我就好幾套呢,可別再瞎説啦,這話傳出去多不好。別人寡婦失業的不容易。”曹姨似乎還意猶未盡“你發現沒,上週我看勇子媽出門,大夏天脖子上還繫個紗巾,怕別不是給種了“草莓”了吧,哈哈嘻嘻…”另一個阿姨也跟着打趣“勇子媽身材保持的不錯,那皮膚白的,大太陽曬都曬不黑,那條兒兩把能攥的過來,股那翹的,走路一扭一扭別提多招人了,這半大小子火力旺,娘倆又那麼膩歪,也保不齊呢。”我媽笑罵道“真看你生了個閨女,合着生小子的都惦記着親媽?”曹姨更有興致了,對着旁邊一個阿姨嬉笑道“娟子你可小心點兒,別到處騷,回頭招的你兒子爬你的牀…”説完又是互相打鬧取笑個不可開

正説着呢,旁邊一位嬸子笑着拿我媽打趣“我看呀,你們這些人都趕不上勇子媽有那個魅力嘞。你看人家昕昕媽長得這麼標緻,這大長腿,你兒子長大不摸上你的牀才怪哩!”(昕昕是我小名)傍邊一眾人都附和起鬨,有拍手的有笑鬧的,我媽好像是給了大紅臉,好半天都沒聽她再説什麼,就聽見互相笑着拍打撕鬧着什麼。

這段對話在年少的我腦海中印象極其深刻,現在回想起來都彷彿還在眼前一般,也許戀母的念頭就是從那一刻覺醒的,彷彿混沌的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照亮了被夜幕掩蓋在視線範圍內,卻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景一般。

我媽當時在廠工會主要負責宣傳之類的閒職,平時寫點報導稿子,發到省公司的內部刊物上。遇到七一國慶什麼的,組織參加市公司的文藝匯演。

平時也喜歡聽音樂寫點散文之類的東西,在我小學的時候,時不時還帶着我去市裏逛逛街看看電影,衣着打扮在我們縣城也是屬於比較時髦的。雖説我媽相貌只能算是中上等。

但她本身藴含的那種內在氣質,跟我爸這種平凡樸實的人完全不是同路子。跟小縣城裏那些忙於家務和生計的三十多歲的婦女也有明顯的不同。

至於媽媽的身材,似乎並沒有因為生我而有什麼改變,或許跟她早婚早育恢復的好有關,進入三十五歲才稍稍有點點發福,但反而更平添了這個年齡段女子特有的風韻。

我當時説不出來是什麼覺,就是好像突然對異開竅了一樣,開始注意起媽媽的一舉一動,換句話説,開始用不同的眼光打量起身邊這位我最親近最親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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