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梃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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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邊喝酒邊哭，每次還只喝嘉士伯，就讓人看起來連這點錢都花不起？”幾來的負面情緒在酒的作用下突然發作，我“騰”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臉不滿地瞪着面前的小晶。我的大聲怒喝除了換來小晶的一臉驚恐，更引來了另外兩個人。

其中之一是一直在角落裏幫客人調酒的年輕酒保，另一個則是一名身材豐滿的‮婦少‬，聞聲從舞台旁的小門簾中走了出來。

“先生，你不瞭解我們這的情況。簾子後面可能不適合你，不過和你有多少錢無關。”‮婦少‬看樣子大約三十出頭，説話的語氣平靜中着威嚴。從她走過來擋在小晶和我之間來看，‮婦少‬在這裏的地位似乎比小晶要高。

“為什麼不適合我？因為我窮？因為我過眼淚？我只知道可可小姐的歌詞唱得很好，無論遍體鱗傷還是行屍走，我想歌詞的意思都是説，每個人都應該繼續堅強地活下去，”眼見相貌頗為柔美的‮婦少‬勇敢地擋在小晶的身前，我倒覺得自己成了這裏的惡人，雖然嘴巴上還在強詞奪理，不過我內心中卻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惡劣態度了。

“有些話沒辦法明説，只希望先生你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不要輕易趟我們這攤渾水…”此刻不僅是‮婦少‬橫在我和小晶，甚至是我和門簾之間，看起來頗為年輕俊朗的酒保也站到了‮婦少‬的身邊，對我怒目而視。

作為這間酒吧唯一的男員工，我相信倘若我再將事態升級，他恐怕就要對我採取行動了，大約僵持了不到十秒，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情況卻突然發生了，隨着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只見剛剛進到門簾背後的中年男子，竟然一邊提着褲子一邊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什麼癟犢子玩意兒，不就一個人妖嘛，眼子都被多少人了，還和老子在這裝純！”中年男子的叫罵聲頓時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婦少‬立刻臉皺變，也顧不上看起來更沒威脅的我，帶着酒保就了上去。

“張先生，我家可可不是一直都很得您的歡心嗎？怎麼今天這麼不高興了？”‮婦少‬示意讓酒保先進門簾後面看看可可，自己則用職業的微笑試圖先穩住中年男子。

“哼，都找過她三次了，今天居然跟我説累。老子明明是花了錢的，一個人妖憑什麼不讓老子眼！”

“是是是，您説的對，可可有時就是太有個，我替她向您道歉。”聽着中年男子左一個人妖右一個眼的罵，‮婦少‬的臉似乎閃過一絲愠怒，不過她依然賠着笑臉，並讓開了讓中年男子離去的路。

“還是喬伊貼心，下次老子再來就你的騷，哈哈。”面對‮婦少‬的職業安撫，臉上似乎被撓了幾下的中年男子情緒稍好，並隨即朝着酒吧的大門走去。

可就在此時，剛剛前去查看可可情況的年輕酒保忽然從門簾裏衝了出來，怒氣衝衝地遠遠叫道:“喬姐別讓他走，他明明什麼都做了可就是沒給錢！”聽到酒保的怒喝，喬伊和小晶都臉驟變，中年男子則立刻收起了剛才的蠻橫，趁着所有人都在自己身後，快步朝着酒吧門口走去。

“明明就是一羣人妖，説白了連人都不算，白玩怎麼啦，玩你們是看得起你們。把老子惹急了就去報警！”罵罵咧咧的中年男子眼看即將走到門口，可他忽然發現另一個男人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名男子雖然還不太能搞清狀況。

但幾天來的一肚子怨氣正無處發，更是對這種滿肚子肥油，又對他人趾高氣昂的中年人很是討厭。這名男子正是我。

“我只知道無論高低貴賤，都不該被你這種混蛋欺負，你大爺的！”本沒等中年男子反應過來，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將他頓時打了一個踉蹌。

“你這癟犢子敢打我…”中年男子捂着臉的同時，臉上的神情已經從剛剛的傲慢轉變成了十足的恐懼。

“打得就是你！憑什麼看不起勞動人民！人家也是靠勞動吃飯的，你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很了不起嗎！”沒等中年男子站定，我又是一個大嘴巴，掄圓了正中他的另一側臉。

“好，好漢…別打了…別打了…”中年男子這下子徹底慫了，面對滿臉兇惡的我頓時跪到在地，完全沒有了剛剛的蠻橫。

“哼！記住就好！”我總算出了口中的惡氣，一邊抬眼看着滿臉驚訝的喬伊、小晶和酒保，一邊灑地穿上自己的外套。被現實壓抑多年的我曾經幾乎快要忘記什麼才叫血男兒，如今這遲來的爆發則讓自己中充斥着滿腔豪氣。

“我叫馬樂，下次再來請記住我的名字吧。”見事態已經平息，我藉着酒勁對身後的所有人耍着威風。

可我沒有料到的是，就在我轉身試圖瀟灑地離去之時，原本已經認慫的中年男子卻突然抄起手邊的某個酒瓶，趁我不備一瓶子擊中了我的頭頂。

“嘩啦”一聲後酒瓶粉碎，中年男子趁機推開我落荒而逃，而我只覺得一陣熱血從頭頂開始往外冒，酒後本就不太堅的身板頓時左搖右晃起來。

“哈哈，看來連逞強都這麼難啊…我真的…失敗的…”昏過去之前，我依稀記得我在嘲笑着自己的一切。

朦朦朧朧之中，小晶和‮婦少‬喬伊則似乎朝我跑了過來，這一眠沒有做夢，酒和受傷的雙重作用帶來了難得的深度睡眠，直到天大亮，我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陌生的房間裏。

房間很小，只擺的下一張牀和一個梳妝枱，四處看看不難發現，此處應當是一間卧室，而從暖的被單和梳妝枱上擺放的各類化妝品來看，這又是間女的卧室。

“你醒了呀…”正當我傻呼呼地看着鏡子中滿頭繃帶的自己，卧室的房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姐妹bar的服務生小晶。從她看我的眼神中，倒是能清楚地出關切神。

“看來昨晚我是昏倒在這裏了啊…對不起…”意識到自己應當被這間酒吧的人照料了一夜，再想想自己昨晚醉酒後的胡鬧，我滿是歉意地向小晶道歉。

“沒關係，你捱了這一下，估計張先生也不敢再去報警砸我們的場子了，所以我們應該謝謝你，至少用另一種方式保護了我們。”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直面去觀察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可愛女孩兒。

此時的小晶穿着粉的寬鬆衣，長度適中的披肩長髮散落在肩頭，圓潤的臉頰中鑲嵌着明亮的雙眸，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凸顯著她的可愛。

小晶身高不矮且胖瘦均勻，包裹在牛仔褲中的大腿和部勾勒出健康的曲線，整個人在工作時間以外給人以青洋溢的覺。

“你真是個怪人，連續兩次都睡在我們這，一次比一次睡得更久，現在…乾脆睡到我的牀上了。”雖然只認識了兩天，不過經歷了昨晚的風波後，小晶似乎對我並不反，她一邊説着一邊坐在牀邊的圓凳上，滿臉笑容地注視着我。

“我…我還是不好意思的，畢竟給你們添麻煩了，還睡在你這裏。”多少年來除了玲玲以外沒和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如此近距離接觸，讓我立刻變得窘迫起來。

我也必須承認，小晶縱然不像大明星那麼美麗，可她的相貌十分可愛，甜美的氣質和青的氣息更是隨時染着我。

“該説不好意思的是我們…昨晚你被開瓢，按理説該送你去醫院的，不過我們向來不願意拋頭面，喬姐最後和我商量，只好先在這裏救治你了。”小晶一邊説着一邊查看着我頭上的繃帶，眼見不再血，她的臉上出了欣的神。

聽到小晶的道歉，我卻陷入了沉默。因為她的話很明顯意味着，酒吧裏的女人很有可能既賣酒又賣，因此才不願意拋頭面，怕被警察抓吧。

忽然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猛地想起昨晚那個中年男子的一些話，即便出於人和人之間的禮貌，我不便對小晶等人的職業過多深究，但有一件事我卻不得不問。

“小…小晶，恕我冒昧…那位可可小姐…是人…人…那個…是變人嗎？”儘量保持着平和的語氣，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先生你…會因此覺得我們很可怕嗎？”在我發出疑問後，小晶顯然也稍微愣了一下，抿着薄薄的嘴稍作思考，便用隱晦的反問側面印證了我的猜測。

“不會的…我不是那種於表面的人…”我見小晶的神情十分矛盾便不忍心再多問，但是話雖然説的漂亮，我必須承認自己的內心此刻開始天人戰起來，可沒等我話音落下，卧室的房門再度被推開，這次走進來的則是被稱為喬姐的‮婦少‬喬伊。

她先是彎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我頭上不再滲血的繃帶，然後直了板，對我開口説道:“我來替小晶回答你吧。這間酒吧叫姐妹bar，指的便是我、可可和小晶三人，我們沒有血緣但卻情同姐妹，這裏當然沒有人妖，那個詞簡直是對她們的侮辱。

可可和小晶是變人，可可是ts，而小晶這孩子還處在cd的階段。至於什麼是ts和cd，你可以查一查手機。”白天的喬伊多了幾分大姐頭般的強勢，少了幾分應酬客人時的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