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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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

他不會騙她。

她要跟他約定、給他選擇的，是他自己不肯，他説沒有要選擇，他的選擇只有她，她相信單威！

然而那已經消散的不安為何又襲上心口？她被撥不開的黑霧重重圍繞住，難以息。

如果不是謊言，拍到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葉潔縈的背景身分被調查得詳詳緇細，包括她已離婚的消息。雜誌內文將她與單威複合的事形容得煞有其事，最有力的證據就登在封面上。

張湘容的手按在單威公寓的門鈴上。鈴聲急促響着，一如她已然失序的心情。她需要他的解釋，她要見他！

門倏地打開，伴隨單威森寒狂怒的臉孔。

“湘湘？”他眼一愕。

“我有話問你。”單威沒有讓她進屋，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

“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問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們晚點再談，我去找你。”

“你怕什麼？”

“單威，是誰在外面？”葉潔縈出現在他身後，她心往下一沉，沉進深深的冰冷。

“原來她在這裏…”單烏伊拉住她的手，立刻被甩開。

“你不要誤會。”

“你説過不會和她見面的，你騙我！”她怒吼，聲音聽起來歇斯底里。

“我先離開好了。”葉潔縈輕聲説，顧慮地看看張湘容。

“潔縈，你留在屋裏。”單威語氣堅定。

這問公寓，是她為單威設計的；這裏的佈置，全是她對單威的用心。

現在——葉潔縈站在屋裏，而她被拒於門外，張湘容轉身跑開。

“湘湘！”單威追上她。

手中的雜誌摔過來。

“是不是你？”他偏開臉，頰邊立時浮上一抹狼狽的紅。單威凝着臉，淡淡承認:“是。”她的心窩被捅了一刀，好痛、好痛！痛得無法忍受。什麼約定，什麼選擇，她現在明白自己那些大方的話全都是違心之論！她本就放不開，否則口的痛不會這樣血淋淋。他又要回到葉潔縈身邊了，就跟當年一樣，不管被傷得多深、多難堪，只要葉潔縈迴頭，他總是敞懷接受！

他很痴情，他只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從來不是自己。

“你騙我，你不守信用。”她哀傷控訴。

“我可以解釋。”

“裏面的報導説你帶她去驗孕，真的嗎？”

“你聽我説。”

“她懷孕了？”她問着自己必須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