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只要往南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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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會不會搞得太誇張啊!”

“金錢的魔力就是這麼誇張。”小殤像是很傷似的拍拍同伴肩膀:“比金錢魔力更誇張的,是愛情的魔力,不過鄉巴佬好像對這絕緣。”

“當我們被上百人拿刀圍住的時候,你可不可以説點有建設的東西?不然我們馬上就要被死亡的魔力給籠罩了。”孫武是真的到緊張,因為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不適合動手,只要一凝運真氣,佛血舍利的能量隨之牽動,整個身體就像是吹氣球般往外膨脹,經脈隨時都會迸斷炸裂。香菱也有同樣的覺。

甚至覺比孫武還強烈得多。自從武藝大成,自己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麼敵人,往往是臉上掛着驚懼,心裏好整以暇地發笑。

可是眼前的狀況今非昔比,最多隻剩下三成力量的自己,要應付這種數目的羣戰,怎麼想都沒有把握,更糟糕的是…自己絕不可能捨孫武而逃,看來這下事情真的嚴重了。

“不要緊,這些人由我來打發吧!”緊要關頭,妃憐袖淡淡説了一句,似乎不把這等場面放在眼裏,表現出絕頂高手的自信。

孫武與香菱有幾分難為情,卻更希望能夠一睹妃憐袖的戰鬥手腕,只不過這個願望因為突來的變故而告吹。

這次製造出突來變故的人,不是小殤,是數千名官兵,看來全都是地方軍的鋭,裝備相當優良。

軍人、捕快,照理説該是立場一致的,但這些官兵卻對追捕者發動攻擊,下手毫不容情,讓孫武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幾個穿着高官服的武將大呼大叫,策馬狂奔趕來,高喊“保駕”香菱才如夢初醒,向孫武解釋。

“少爺,這些人…”

“不用,我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遲鈍的少年,思緒並沒有那麼靈,不過當眼前兩派人馬一邊喊着“保護皇子”一邊哀嚎着痛罵“狗官妄想攀龍附鳳”他頓時明白自己成了一件可居的奇貨。

“少爺,我想我們還是先溜走吧!這裏太亂了。”孫武點點頭,趁着全場兵荒馬亂的當口,所有人一起棄車逃逸,遠遠離開現場。這次的事件,雖屬偶發,但卻是後頭一連串類似事件的開端。

想追殺的、想奉承的、想復仇的、想利用的…懷着各種目的而來的人們,讓孫武不勝其擾,最後被得全體人員易容改扮,晝伏夜出,儘量倚靠小殤的飛行法寶來趕路,好不容易才甩追蹤者,成功在四天之內來到了慈航靜殿的外圍都市。

慈航靜殿不愧是兩大聖宗之一,越是接近慈航本院的範圍,附近城市的規模就越大,城市裏的寺廟也就越多,看來每間寺廟都香火鼎盛,憑此養活了一大批僧侶。

一座座的寺院,因為得到朝廷的技術與撥款支持,修建得美輪美奐,有些雖然説不上金碧輝煌。

但也甚具莊嚴氣派,看來佔地既廣,往來信徒又多,如果不是信徒們的參拜多了幾絲世俗味道,看來還真像是極樂世界現於人間。

聽香菱的解釋,原來朝廷為了表示對慈航靜殿的尊重,每年都撥下大筆經費,供慈航靜殿本院周遭的幾個城市興建佛寺、佛塔,講經佈施。

甚至還屢屢豁免這幾個宗教都市的税收,引天下僧侶來歸,所以這些宗教都市雖然不事生產。

但卻相當富裕,在這裏當和尚比當官更搶手。梁山泊之內並無佛寺,孫武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許多的華麗寺廟,為着它的特有氣派與文化而深受引。

幾座比較大的佛寺,不但參拜信徒數目變多,建築裝潢上也格外用心,牆壁上或是雕刻、或是用磁磚彩繪,拼湊組成一幅幅畫作,上頭所繪的圖形多數都是佛經故事,孫武雖然看不懂。

不過看它筆觸細緻、彩華美,畫裏的佛經人物栩栩如生,確實是非常美的藝術成就。香菱和妃憐袖輪番向孫武解釋佛經上的故事,妃憐袖雖然目不視物,但卻仍準確地替孫武解釋每塊彩繪磁磚上的故事,儘管語氣平淡。

不過還是聽得出來,她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等佛寺風情。

“妃小姐,怎麼你…”

“我曾經追隨苦茶方丈習藝,也到過慈航靜殿本院,不過都是馬車接送,沒有在附近城市停留過。”妃憐袖回答得簡單。

而孫武終於忍不住好奇,問起妃憐袖為何總是戴着奇怪的眼鏡。

“這個…”有幾分遲疑,妃憐袖最後還是告訴孫武,自己之所以戴着特殊墨鏡,是因為正在修練一種禪門絕學,修練過程中必須長期閉目凝神,一旦練成,便能以眼發勁,傷人於無形。

面上所戴的墨鏡,從鏡片到邊框都是由奇特礦石所打磨,對修練這門絕學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以眼發勁的神功,此事聞所未聞,讓孫武大為驚異,覺得這門神功不僅奇特。

而且在封閉視力之餘,剩下的官變得異常靈,能夠作到許多常人匪夷所思的事,這點實在是很了不起,自己就一直想不通,妃憐袖眼睛不睜,卻能“讀”出牆上磁磚彩繪的圖樣,那究竟是如何做到?

憑聽力嗎?這有點不可思議。憑嗅覺嗎?這就更難以想象了,像是自己站在這邊,除了焚燒檀香的濃濃氣味外,就只聞到一種異樣的酸味,此外便一無所有。

“咦?這股酸味是什麼東西的味道啊?好悉的氣味。”這股酸臭氣味似曾相識,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偶爾夜裏山風狂吹,空氣中就有淡淡的酸味飄來,一飄即逝,時間很短,孫武問過姐姐這股氣味是什麼,早已喝得大醉的鳳婕只輕描淡寫地解釋,説這是有人家裏食物壞掉。

正在倒垃圾,所以發出這樣的氣味。那一陣子孫武常常聞到這股氣味,後來鳳婕召開村民大會,在村長老爹的強制執行下,全村的垃圾定時焚燒處理,不許隨便亂丟廚餘,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聞過這種氣味了,陳年往事。

想起來還依稀有些懷念,孫武想説本地僧侶的生活質樸,愛惜物資,照理説不應該出現這種費食物的行為,心下好奇,順着那陣酸味的源頭找去,發現這股酸味來自前方廟宇旁的一個小巷子。

黑黝黝的小巷子,太過不起眼,外頭又人來人往遮蔽巷口,孫武之前沒有發現,現在一下子走到巷口,往裏頭一看,才赫然發現好像有人坐在巷子裏頭。

而且還不只一個人,匆匆一瞥之下,大概有十幾個人蹲坐在小巷子裏,看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紀很雜,就是不曉得坐在那邊幹什麼。(是做什麼宗教上的修行嗎?樣子好怪啊!香菱等人因為避諱臭氣,沒有靠近這邊,孫武則是本着好奇心,想了解一下這些人在做什麼。

剛離開梁山泊的時候,孫武因為不想節外生枝,又忙着壓制小殤的惡行,做事刻意低調,但現在佛血舍利的事告一段落,他再無顧忌,對新世界的好奇心整個釋放出來,看到什麼都想了解一下,不過,好奇心所引來的後果未必是好事,孫武小心翼翼地蹲低身體,望向最接近巷口的那個老人,生怕打擾到他,卻看到一張恐怖的臉龐,腐爛的血、森然的白骨,蛆蟲與蒼蠅滿布,恣意動進出。

“哇啊…”這一驚非同小可,孫武本能地一躍,倒退飛出數尺,重重撞在背後的土牆上,只震得土石簌簌落下,背心痛得要命,卻仍掩不住滿心震駭。臉都變成那樣,這自然不是活人。

只是一具腐敗中的屍體,早不知道死了多久,一直都沒被人發現,就這麼被扔放在這裏發臭發爛。

再往旁邊一看,少年赫然發現這樣的現象並非唯一,旁邊那一排人羣中有幾個蒼蠅飛得異常茂密的,也早已是死屍一具。

孫武又是驚訝又是錯愕,側頭一看,小殤已冷不防地來到身邊,指着他的鼻子,嚴肅道:“你這個殺人兇手!”

“胡、胡説,我哪有殺人?我來的時候,這個人明明就已經死了。”受到莫名指責,孫武憤怒地反駁。

甚至是用吼的喊回去,可是一聲大叫之後,本來斜斜靠在牆上的人們突然往旁倒去,好似推骨牌那樣,一個壓一個,倒成了一串。

怪異的是,所有倒下去的人都沒有掙扎起身,有幾個甚至在倒下瞬間斷了氣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孫武看得目瞪口呆,不解這邊的人何以如此弱不風,輕輕撞一下也會死成一片,方自錯愕,小殤又來到身邊,再次指着他鼻子説話:“你這個殺·人·兇·手!”

“不要亂講啦!啊!香菱你來得正好,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變成死屍了呢?”孫武向香菱求助。

但香菱卻笑盈盈地搖搖頭:“少爺,這次小殤小姐説得沒有錯喔!這些人確實是被你殺掉的呢!”

“啊?是我殺的?這話從何説起?”

“開玩笑的啦!這些人都是活活餓死的。少爺你沒有經歷過,所以不曉得這種現象,每逢荒年旱災,大批久飢難民走在街上,長時間沒進食,骨瘦如柴,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像一抹幽魂多過像人,早已是瀕死邊緣。

這時候如果一陣大風吹起,有人跌倒,撞到旁邊的人,往往幾個人一倒下就斷了氣,這就叫做‘路倒屍’,基本上不是什麼太難得見到的事,只要往南方走,這種畫面常常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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