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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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的是你,風柳曳。”飛豫天緩緩地將視線投注在風柳曳臉上,“永遠不準再到我的賬房來!”整個人愣住了,風柳曳傻傻地望着飛豫天半晌,然後眼一瞇、冷哼一聲,毫不留戀地走出營賬。
風柳曳不留戀,是因為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是天底下倖存的唯一好男人,想不到他竟也是如此暴戾,與那羣村夫本沒什麼不同,壓
不值得她把青
費在他的身上。
而其實,她的心裹更清楚,她之所以走,是她明白這好男人永遠不會為了她如此奮不顧身…
“將軍,求您別生氣…”望着飛豫天右肩因生氣而又再度沁出血漬,紫煙慌忙地為他擦拭着。
“別碰我。”飛豫天僵硬着身子一把推開紫煙。
“是紫煙不對…”哭倒在營賬旁,紫煙哽咽地幾乎連話都説不出來,“紫煙不能再給將軍惹麻煩了…”
“不要説了!”飛豫天不帶任何情地説,“我就把你許給南關王大户做第八任姨太太!”
“這…”明知自己該謝的,但紫煙的“謝”字卻怎麼也説不出口。
“還有這個。”進入內帳後又走出來,飛豫天的手中多了把長劍,“這是紫龍留給你的劍,作為你出閣時的嫁妝。”
“紫龍哥哥留給我的劍?”望着飛豫天手中那把名貴的古劍,紫煙的眼眸整個被淚水淹沒了。
原來哥哥一直沒有忘了她,還將他最喜愛的劍留給她當出閣時的禮物!只是,飛豫天竟是在這種情況下將它給她…
手一拋,飛豫天將劍拋給紫煙便轉過身去。但奇怪的是,他才一轉身,便聽到地上傳來一聲悶響。
回頭一看,飛豫天見到紫煙正彎着撿地上的劍。
“紫煙?”望着紫煙臉上痛苦的神以及拿不住劍的手,飛豫天愣了愣,“你的手?”
“紫煙的手…很好,”用雙手抱住劍,紫煙出一個笑容,恭敬地對飛豫天欠了欠身,“謝…謝將軍許婚。”她笑,是因為在飛豫天的眼中,她望見了他最初及最後的温柔…
説完這句話,紫煙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再也沒有話可説、再也沒有話要説了。
自此後,她不再是他的侍衞,而是南關王大户的第八位姨太太…
“將軍,已安全將紫煙姑娘送抵喜屋。”一個軍士恭敬地低着頭對不斷喝着酒的飛豫天説着。
“嗯。”飛豫天淡淡地回答,又將酒倒入口中,“加派侍衞了嗎?”
“派了,前前後後有十六位弟兄守住喜屋,諒那王大户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娶。”
“嗯。”飛豫天又應了一聲,沉了半晌才又開口,“那王大户…”
“弟兄們已將他守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算他生了八雙翅膀,也飛不進喜屋方圓十里內。”
“行了,下去吧!”飛豫天疲憊地揮了揮手。
“是。”待軍士走後,飛豫天望着手中的白瓷酒壞,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是的,他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麼紫龍可以為了珂兒,寧願不要自己的命。
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那樣乖巧的珂兒,可以為了紫龍,做出他一輩子都不相信她會做的事。
他不明白所謂的世間男女為何總為情所困?更不明白情到底是什麼?
他看似有情,卻實是無情,因為他寧可自己不曾存在過。
他那身為先皇的父親,在酒醉之下,竟強佔了他的弟妹,也就是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在知道懷了孩子之後,卻又不拿掉他,而是在生下他之後,自已結束自己的生命。
飛豫天知道,自己雖貴為王爺,但每個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懊悔和不解,讓他無法忍受。
也因此,他看似對每個人都隨和、親切,但實則冷漠;也因此,他將自己放逐到遠遠的邊關,打算就這麼獨自一人過完一生。
直到紫煙到來後,他發現自己有些改變了。
她看似柔弱,卻堅強至極;她看似冷淡,卻善良熱忱至極;她看似傻氣,卻聰慧、可愛、貼心至極。
若他沒有在那個山中提早恢復意識,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世上竟有這樣一個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子,將自己給了他,卻永遠不求回報…
他可以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祖母會那樣寵愛她,因為她太善良、太忠誠、太令人心動…
所以慢慢地,他喜歡望着她的小臉,喜歡望着她聽到他肆話語時臉上又羞、又嬌的容顏,喜歡望着她嫣然一笑時嘴角的小小梨窩…
慢慢地,他的心為她而開,在她的面前,他可以自在地笑、自在地做他自己!
在去東關前,他只是急、只是氣,卻依然不瞭解自己不同以往的急速心跳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離開東關後,在撲身為她擋去飛箭的那一刻,他終於有些明白珂兒與紫龍之間是怎麼回事,有些明白什麼叫情…
可這名讓他動心的女子,卻為了她的忠誠與責任,一次次無語地任他佔有她的柔媚、嬌美;為了喪失她的右腕,無法再對他、對她的職務盡責,而狠心地想切斷與他之間的所有牽絆!
而她對他最後的忠誠,便是在他的安排之下,無任何反抗地準備嫁給那名男子,然後對未來夫君繼續她一生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