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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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茹,我好想你啊!”韓潔茹乖順地依偎在他寬厚的膛裏。
兩個人都沒説話,靜靜地摟了一會兒。
韓潔茹忽然意識到什麼,輕輕掙開他的手臂。她慌亂地説:“高鵬,咱們出去吧,外面有那麼多你的朋友,不能冷落了人家,人家可都是給你捧場來的。”楊高鵬的神態卻出乎她的預料,他渾身酥軟,似乎不能走步了。
韓潔茹慢慢扶他坐下,輕輕撫摸着他冒汗的額頭。
楊高鵬一把抱住她柔軟的肢:“潔茹,你個害人的妖
,為什麼不理睬我啦?”韓潔茹傷
地説:“高鵬,忘記我吧,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們的相識,也許就是個錯誤。”
“不,不能這樣!”楊高鵬再次將她抱緊:“聽到你的消息之後,我為你高興,我也想過,從此不再打擾你平靜的生活,只要你幸福,我楊高鵬就滿足了。可是後來,我簡直説服不了自己,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韓潔茹腔壓抑的
情,如火焰燒灼。那
情裏隱匿着一個十分危險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楊高鵬慢慢將情緒控制住了。他不好意思地説:“好了,韓醫生,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韓潔茹聽見他的一聲“韓醫生”心裏異常難受。但是,她真的説不出什麼可以安他的話來。
楊高鵬擺擺手説:“你可以走了。”韓潔茹一動不動,閉上眼睛,熱淚長。
楊高鵬狠狠地喊:“你可以走啦!”韓潔茹還是不動。她在想:在情網中受罪的人,都是忠誠的人啊。
2午休的時候,金歡做了一個惡夢。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用一雙雪白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十分兇狠,這樣下去她就會窒息而死的。她驚恐地掙扎着,逃開了那個女人。她被夢嚇醒了。醒來之後,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就想這雙白皙的手,和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唐百靈嗎?唐百靈霸佔着鍾濤,怎麼會敢謀害她金歡呢?她對這個夢的現實抱有懷疑,可她對唐百靈這個女人的憎恨有增無減。不是嗎,鍾濤與她和解已經有好幾天了,可他並沒有兑現自己的諾言,將鍾霞與唐百靈的關係徹底告訴她。鍾濤一託再託,肯定是唐百靈暗地裏擺佈他。
金歡不願再跟鍾濤爭吵,爭吵是對情的檢修,但如果頻繁的檢修則説明愛情機器出了問題。愛得目標朦朧則步履蹣跚。近來她可累得心力
瘁了,可又忙出個什麼結果來呢?金歡恨自己的無能了,她既沒有把父母的事情辦好,也沒有把自己與鍾濤的情
明白。有人説愛情既是花朵也是匕首,可金歡深惡痛絕地説一句,愛情不是花朵就是匕首了!
金歡時時到有匕首朝她刺來的危機。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楊高鵬打來的,楊高鵬詢問她母親韓潔茹的下落。金歡對楊高鵬的提問
到驚訝,趕緊給她的爸爸打電話。然後,金歡如實告訴楊高鵬,她母親真的離開了這座城市,自願報名到貧困山區巡迴義診了。楊高鵬很失望地嘆息一聲,放下了電話。
金歡能夠體味楊高鵬的痛苦,晚上將他約出來吃飯。
金歡將吃飯的餐館選在離金豪舞廳對面,是有用意的。她一方面可以跟楊高鵬談話;另一方面還可以監視着舞廳門前,看看唐百靈的汽車是否出現。楊高鵬見到金歡的時候,金歡正坐在餐館的一個雅間裏,一邊吃着鮮果盤上的水果,一邊往外張望。楊高鵬以為金歡在望他,就笑着説:“我來啦!”金歡轉回頭來,請楊高鵬吃水果。
楊高鵬微笑着坐下來,吃着金歡遞過來的一塊西瓜:“金歡,今天我請你吧!”金歡説:“別爭了,我請你!”楊高鵬很喜歡金歡快的
格,心想自己有這樣一個女兒多好。可前
偏偏給他留下一個木呆呆的兒子。他笑着説:“歡
,你好像有心事?”金歡撒嬌地説:“楊叔叔,跟你一樣,情
危機啦!”楊高鵬苦笑着:“這孩子,別嚇唬你楊叔叔!你這樣漂亮懂事的姑娘,誰還敢跟你較量?”金歡説:“信不信由你!我媽媽沒跟你説過嗎?”楊高鵬愣了一下,説:“沒有哇,你能不能跟叔叔講講?説不定我還能給你出點主意呢!”金歡擺擺手説:“楊叔叔,今天不談我的事,因為楊叔叔心情不好呢,等以後我專門講給你聽。”説話間,酒菜就端了上來。
看見酒,楊高鵬愣着問:“歡,你怎麼知道我愛喝白酒劍南
?”金歡麻利地打開酒瓶:“我媽媽説的。”楊高鵬
動地呆愣片刻,眼睛慢慢紅起來:“你媽媽,她可是個好女人啊!”金歡嘆息説:“你們這代人啊,心理包袱太重。我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想的?她跟爸爸的情
明明走到懸崖邊了,可她還懸崖勒馬,苦着自己。這不,還躲開了!她能夠躲開自己的心嗎?”楊高鵬説:“別責怪媽媽,她不容易啊!”金歡無端地笑起來,問:“那天在展覽室,你們是怎麼談的?”楊高鵬搖着頭説:“沒談什麼,她一直沉默。”金歡着急地説:“這不是自找的嗎?那次在民政局,我一直後悔自己不該出現,不然,媽媽就解
了。可回來一想,
源不在我的突然出現,是媽媽心理壓力太重。”楊高鵬點點頭,給金歡倒上紅葡萄酒:“歡
,不管怎樣,楊叔叔都謝謝你啊!”金歡舉杯相碰:“別謝我,喝酒!”楊高鵬用長輩賞識的目光看着金歡稚氣的臉。
金歡抬起頭問:“楊叔叔,聽爸爸説,媽媽這次義診要去十來天,你想怎麼辦?”楊高鵬遲疑着,皺着眉頭想了想。
金歡大膽地説:“你要去山區,找她!她在那裏一定思念你呢!我最懂媽媽的心。”楊高鵬嘆道:“我是怕影響她的工作啊。”金歡瞪着眼睛,大聲説:“怕,怕,有什麼好怕的?媽媽必定是女人,你主動一點就不行嗎?”楊高鵬無法拒絕金歡真誠的眼神,答應了她。
金歡高興地自裁了兩杯酒。
楊高鵬愣着問:“歡,你為什麼這樣幫我?”金歡説:“你説錯了,我是在幫媽媽,因為她是真心地愛你,所以我也愛你!”楊高鵬
動地落淚了:“歡
,我會好好愛你的媽媽!我一定讓她幸福!”金歡也是淚水漣漣:“楊叔叔,好事多磨,你會成功的。”吃飯的時候,傍晚的濃霧落下來,金歡扭頭往窗外張望,儘管有霧,她還是看見了唐百靈的紅
寶馬轎車,汽車從舞廳門口緩緩開走了。她的眼睛充斥着憤怒的血紅。
楊高鵬愕然地看着金歡憤怒的樣子,慌張地問:“歡,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金歡慢慢坐穩,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搖搖頭:“楊叔叔,沒事兒,我呆一會兒,你先走吧!”楊高鵬不放心地看着她:“我送你回家,好嗎?”金歡忽然改變了主意,她想叫上楊高鵬,跟她一起到金豪舞廳去,她要當場氣一氣可恨的鐘濤。這個渾蛋,為什麼還跟唐百靈糾纏不清?
楊高鵬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被金歡拉進金豪舞廳來了。
金歡挎着楊高鵬的胳膊走進喧鬧的舞廳,親呢地談着,很像一對恩恩愛愛的老夫少
。舞廳的人都認識金歡,他們十分驚訝地看着彈吉他的鐘濤。
其實,鍾濤在金歡她們走進來的一剎那間,就驚訝地看見了。舞廳的燈光很暗,可他犀利的目光一直糾纏着她們。他彈吉他的手在不斷地顫索。
金歡故意不理睬鍾濤,全部的愛意都放在楊高鵬身上。她扶着他坐在一個圓桌旁,一會兒給他彈彈肩上的土,一會兒給他遞瓜子,甚至還摟着他的脖子咯咯地大笑。
鍾濤忍無可忍,氣憤地扔下吉他,直奔金歡身邊走來。他一把將金歡拉起來,焦灼地問:“歡,他是誰?”金歡冷冷地説:“你管得着嗎?他是我的老公!”
“你瘋了嗎?
“鍾濤使勁搖着金歡的胳膊:“愛你的人是我,是我鍾濤,懂嗎?”金歡冷若冰霜:“放開我!你可以隨時跟那個姓唐的騷貨來往,就不允許我找男人嗎?”鍾濤跺着腳,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你好糊塗哇!”金歡捱了打,怒了坐在一旁不知內幕的楊高鵬。
楊高鵬站起身,一把揪住鍾濤的衣領,憤怒地吼:“歡是個好姑娘,你個渾蛋,憑什麼打她?”鍾濤不認識楊高鵬,此時正氣暈了頭,揮起一拳,就給楊高鵬打倒在地:“去你媽的,我們的事還用你管嗎?”此時舞曲嘎然而止,眾人紛紛圍過來。
金歡看見楊高鵬被打倒,撲過去抱他。
保安人員將鍾濤拉開,又將臉發青的楊高鵬叫到門外。保安告訴楊高鵬金歡與鍾濤的關係,他知趣地離開了。
金歡和鍾濤追出來的時候,楊高鵬已經打車消失在夜幕裏。
金歡賭氣地站着,默默地説:“他是媽媽的朋友,攝影家楊高鵬叔叔——”鍾濤情緒稍稍穩定一些,懺悔地説:“對不起,歡!我明天給他道歉!可你為什麼這樣?”
“你先説為什麼這樣?”金歡説。
鍾濤愣着:“我怎麼啦?”金歡依然不理睬他:“我看見唐百靈的汽車剛走啊!”鍾濤痛苦地扭皺着臉,説:“她是來過,可唐百靈是被我罵走的!不信你可以去問領班!”金歡愕然地看着他的臉。
鍾濤緊緊抱住金歡,哽咽着説:“歡,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愛你的人是我,是我鍾濤!我可以為咱的愛,去死!”金歡也
泣了:“那你為什麼離開我?”鍾濤一把推開她,拿出鑰匙鏈上的小刀,狠狠地在自己的胳膊上滑着,滑出一道道的血線:“你的懷疑太深太久了,我用我的血,來證明我的愛!”金歡的心顫慄了。
鍾濤風風火火地轉回舞廳,走到樂隊演奏台,用血的胳膊抓起黑吉他,猛然彈奏着那支《槍炮與玫瑰》。他的曲調一定,其他的樂手跟着配合。強烈的曲調震撼着每個人的神經。
金歡緊緊地追了進來,愣住了。鍾濤手上的血在慢慢淌,
淌。飄忽閃爍的光線,將鍾濤坦然的臉切割,也同時切割着她的心。
烈強勁的吉他曲,像一股暖
從她的心底溢出。
金歡不顧一切地撲過去,跪在鍾濤的腳下,下自己的蝙蝠衫,緊緊地將她的
血的胳膊包裹起來,哭了:“鍾濤,別彈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