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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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立淮接着道,“兩家其實在那時候就已經惡,只是維持着表面上的友好,直到子毓的事暴發,因為我的關係,讓牧先生指控子毓欺負了牧晴,而…”

“我為了保護子毓,也為了證明我和牧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指責是牧晴誘拐了子毓——”湯沛蘭説着,沉痛地閉上眼。

“我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那個樣子…我疼那個孩子,最終卻是我傷了她,如果不是我阻止他們往,她也不會…”

“不要再説了。”丁子毓沈聲道。

瞬間,客廳靜默下來,只剩湯沛蘭壓抑的低泣聲。

李則天突然發現自己掀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讓看似痊癒實則怵目驚心的傷痕展出來。

這是所有人共同的傷,悔恨的人並不是只有丁子毓,只是大夥都有共識絕口不提罷了。

如果丁家人抱持着這麼重的罪惡,那麼隔壁的牧家呢?

兩家人的傷痕始終沒有治癒,而是放任傷口化膿。

十二年了,他們的痛沒有減緩,只是被掩藏起來——李則天不自問,她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丁子毓,卻見他的神情不如想象中的凝滯,反倒是淺嘗着咖啡,吃完了最後一口千層派後站起身。

“好了,我去做兩道菜。”丁子毓説着,拉起李則天。

“幫我。”

“喔,好。”李則天二話不説應了。

他快動作地做了幾道清的菜,等着瓷鍋燉的滷好時,一起上菜。一嚐到那味道,他倏地紅了眼眶。

這就是他尋找的味道,沒想到繞了一圏之後,才發現這是屬於母親的味道。

這一天,他內心的衝擊極大,還不能和父母有更好的互動,但是他想,只要有小天在,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兩人臨走前,夫倆送他們到門口。

“子毓,有空再和小天回來坐坐。”

“嗯。”他輕點着頭。

離開之際,正好遇見剛回家的牧庭。

牧庭難以置信地看着丁家夫送着他倆到門外,丁子毓連跟她打招呼都省了,直接開車離開。

牧庭盯着那遠去的車影,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着:“不可能的…你永遠只爰姐姐,你怎麼可以忘了姐姐…那是不對的,你只能愛着姐姐。”幾之後,滷大賽隆重上場。

“納思,我把圖片文件都好了。”李則天將隨身碟給韋納思,拿起自己的相機包準備走人。

“才十點而已,這麼急。”韋納思懶懶的抬眼。

“比賽已經開始了。”

“又不是你要比。響她沒好氣地啐了聲,從屜裏取出一張名片給她。

“足跡雜誌的歐董事長似乎對你的作品很有興趣。”

“走秀還是寫真?”

“都不是。”韋納思真的很想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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