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銷金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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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墨坐在他對面,屋裏還有四個人,坐在厲昊南身邊的是陳家強,臉鬱郁的是吳闖。斜下里還坐着兩個人,長的人高馬大,凶神惡煞,阮文正,冼志明。

“已經查清顧晴北的去處,她在兩天前去了百納堡!”

“什麼,她去了百納堡?”阮文正怪叫着。

百納堡,位於南部邊境線的三不管的地帶,因為那裏沒有突然來的檢查和麻煩,可以盡情的玩耍,因此受到各國出手豪闊又不願意暴身份的政要富商的青睞,成為整個東南亞生意最紅的銷金窟。

“啊哈哈,她竟然去了百納堡,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難道她不知道百納堡是咱哥的地頭!”文以墨瞪了冼志明一眼,慢聲細語的説道:“別説她不知道百納堡是誰開的,就是她爸爸活着,也不會知道百納城幕後的老闆是誰!拜託,管好你這張嘴!”厲昊南雖然在台面上看已經是乾乾淨淨的生意人,可是誰又會捨棄進斗金的利益。他在金三角是有自己的武裝力量的,且規模龐大,首屈一指,並且組織嚴密,機動強。他又與地官方關係密切,形成利益網絡。所以在緬甸,越南的很多地方,他都有這樣的大型消費場所,但是其中最有明的是百納堡。

阮文正小心的看了看厲昊南,見他閉着眼呼均勻,他和冼志明是除了厲昊南誰也不怕,看了文以墨一眼,低聲説:“要不我過去一趟,直接把她死到那裏算了!”文以墨心機縝密,加上旁觀者清,多少已經窺探出厲昊南的一些心思,聽阮文正這樣胡説,急忙看了眼厲昊南,見他毫無反應,踢了阮文正一腳,輕聲説:“不準亂説!”一直沒説話的吳闖在一邊悶悶的説:“都是我不好,沒有看住顧小姐!”

“跟你沒什麼關係,腿長在她身上。是她自己願意跑的,還好死不死的跑到百納城,估計以她的智商,此刻不是被人了,就是被人殺了,要不就是先後殺!”冼志明大大咧咧的説。

厲昊南猛然站起身,渾身散發着寒意,稍稍停留了一下,快步的走出門去。

“你一天不胡説就心難受!”陳家強大聲的吼他。

“我以為昊南哥睡着了,在説了,咱哥不是早就想殺了她嗎,現在這樣不正好!”冼志明小聲的嘟囔,他還一肚子的委屈。

文以墨苦笑,這個混人又怎麼會明白厲昊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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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納城位於y國,這個亞熱帶國家的最前沿的城市,這個國家在這裏施行了開放的國策,神秘的傳説,美麗的女子,妖異的中,和廉價的勞動力引了來自世界的觀光客和商人。

街道兩邊亞熱帶的樹木生長的矯健茁壯,開出豔麗的花朵,綠樹間是座座摩天大廈,在藍天下熠熠生輝。

百納堡裏面金碧輝煌,這裏的主營項目是賭博,比起拉斯維加斯,澳門或是摩納哥的賭場規模並不很大,可是位置隱秘,裝修豪華,的東西方女郎穿梭其中,美豔奪魂。隨時有‮物藥‬助興,二十四小時循環不斷的刺妖豔的附屬娛樂項目。

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手裏擁有花不完的錢又想要尋找被錮已久的樂趣的人,或者是擁有無邊的權利又不能拋頭面、正大光明放縱自己的人。

顧晴北從香檳噴泉中又接了杯香檳,大口的喝下去,趴在欄杆上,描畫着煙燻妝的大眼睛,狠狠的看着樓下的老虎機,那裏,噬了她身上的最後一個銅板。

二樓的趣味表演一如既往的糜爛放蕩,治豔媚惑,釋放着蟄伏在地獄的墮落靈魂。舞池的中央有一個長約30米左右的環形展台。吊頂上放置着暗黃的燈,讓人覺有種説不出的墮落。

三個女人剛剛跳完鋼管舞,幾乎。體的就被幾個男人狂笑着抱下台。

隨着走上台的是一個妖繞的美豔女子,但是來了三天的顧晴北知道,這是個男人,説實話,真的沒法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可也沒法説他就是一個女。她知道,在這種地方,需要的就是這種不男不女的人,不然怎麼能叫刺

穿着黑緊身長褲和繁複黑上衣的男子勾魂攝魄的笑着,他已經掌握了將近四分之三的人的呼節奏,他微微的側側身,顯示出修長有力的腿讓在場的不只是女人還有男人都不由的覺得口乾舌燥…

但是卻只能引起顧晴北的一聲哀嘆!

顧晴北沒有錢了,對於從小奢靡驕縱的顧大小姐來講,沒錢就等於斷了血,她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應該説顧晴北從小到大都是在罐里長大的,而且順風順水。她在享受着肆意的生活時,偶爾也會想一下,多虧當年自己不是後出生的那個,不然,現在落他鄉,吃苦受罪的那個人就會是自己。

當年顧長河的原配子被檢查出懷有雙胞胎,他子在生下大女兒的同時,外面傳來喜訊,他的公司上市了。雙喜臨門的他欣喜若狂的等着另一個孩子的出世。可是誰知道子生了大女兒後力氣用光了,另一個孩子遲遲不肯出生,直到半個小時候,才艱難的從孃胎裏分娩而出,她的子也心血耗盡,難產而死。

兩個女兒的到來,給顧長河帶來一喜一悲的結局。

顧長河這個人生信,他跟很多自詡高人的術士結,有個大師級的人物為他指點津:你的大女兒是福星,會為你帶來好運;你的小女兒是災星,會為你帶來黴運,現在是人亡,不久會是家破。小女兒應該與他相隔千里,從此不再見面,方能化解此災星。

只因為這一句話,顧長河將小女兒給家裏的一個傭人,隨便的了點錢,就這樣打發出家門。千金小姐出身的顧筱北,從此如同孤兒一樣,落他鄉,過着灰姑娘的子。

原配子死後,顧長河又娶了別的女人,甚至在外面養了若干的小三,無奈的是再也沒有女人為他生過孩子。

顧晴北順理成章的成為顧長河千頃地裏的一顆獨苗,再加上顧長河信了高人的話,認定顧晴北是自己命裏的福星,更是嬌寵備至,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顧晴北這些年一直是肆意放縱而快樂。

而現在,從前揮金如土的顧大小姐卻身無分文了!

她在離家出逃後,也曾經惴惴不安的給爸爸打過電話,顧長河在電話裏小聲的告訴她:讓她躲在外面千萬不要回來了,他已經找到了當年被他送人的顧晴北的孿生妹妹,去厲昊南那裏李代桃僵。他要顧晴北先呆在外面,等自己這邊事一完,就出去找她。

顧晴北這個人沒有什麼道德觀念或者正義,從小的嬌生慣養,她自私自利慣了,只有自己過的好,別人的苦難坎坷跟她都無關。

她甚至覺得讓妹妹去替代自己天經地義,反正都是爸爸的女兒,妹妹送給厲昊南,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讓她苦惱的是,眼見着錢都要花完了,她卻怎麼都聯繫不上爸爸了,她給爸爸打了無數次電話,都是關機。她到不關心爸爸的死活,只是沒錢的子,對於她來説,是寸步難行的。

她又在香檳噴泉裏接了一杯香檳,在這裏,這種東西都是免費的,可是卻不能讓她活命。

顧晴北羞惱的看着手腕上那道細細的傷疤,她就不知道了,為什麼這個世界對她如此不公平!

從一生下來就沒有媽媽,長大了也沒有真心真意的朋友,甚至連從小最疼愛她,最嬌寵她的爸爸,也要把她送給厲昊南,那個可怕的男人做情人!

厲昊南是什麼人,她心裏清楚,厲昊南跟爸爸的過節,她多少也知道,自己到了他的手裏,只有死路一條。

而讓她不顧一切卷着爸爸一部分財產逃跑的主要原因,是她瘋狂的愛上了一個美院的學生。她的格從小就這樣,傲慢,任,不顧一切。

是她先追求那個學生的,用盡手段拆散了人家原來的一對戀人。她和學生剛剛開始熱戀,就聽説爸爸要將她送給厲昊南。

所以她選擇了逃跑,捲上了爸爸的一部分財產,跟着新搭上的美院學生。

學美術的人骨子裏都有着漫的瘋狂,在最初的開始,他們是很契合的,甚至是快樂的。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不切實際,一樣的揮金如土,拿着顧長河的錢,肆意的享受生活。

但是在兩個月錢,在漫的法國,美院學生被街邊彈着吉他的混血兒女郎引了,無論顧晴北是哭着,喊着,歇斯底里的怎麼挽留都是無濟於事。

最後,她選擇割腕自殺。

可悲的事,是她養的狗發現她在血,狂吠着招來人,將她送進醫院。

等她醒來後,美院學生和混血女郎都憑空消失了。

就算她以死相,還是留不住負心漢的腳步!

也許冥冥中真的有一種註定,在顧晴北割腕自殺的同一時期,她的孿生妹妹也在一個男人的威下割腕自殺,姐妹二人最終都是自殺未遂!

顧晴北醉眼離的哀嘆自己的命運可悲!最可悲的是,懷着悲憤心情來到百納堡的自己,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已經輸得連晚餐都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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