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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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乘任無仇在浴室洗澡時,夢雪來到無仇暫棲的客房,偷偷潛入。
素雅簡單的客房內,除多了一隻黑背袋,及兩、三件凌散的衣物外,並沒有多大改變。
這傢伙行李帶得少,也省得她翻箱倒櫃。
二話不説,她來到牀頭櫃前,動手拿起背袋翻搜着。
背袋中的東西琳琅滿目,除了幾件換洗衣服外,還有一台cd隨身聽、幾件口香糖、機票、護照、幾件文cd、一台袖珍
巧的大哥大,以及一袋內容不明的牛皮資料袋…掠過其它隨身物品,夢雪直接拿出他的護照以及那隻牛皮紙袋。
取出東西的同時,她還特地回頭注意一下浴室的狀況,確定裏頭的淋浴水聲依然存在後,這才安心地回過頭來。
她先翻閲手中的綠護照,讀取上面的登錄資料及照片。
那傢伙的確叫做任無仇,一九六八年二月十四出生。護照本上佈滿各國的出入境章印,顯示這傢伙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尤其是
本,出入境的次數遠遠超過台灣。
一個司機不需要有如此豐富的出國經驗吧?她對他的懷疑更深了。
這傢伙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專心思索讓她忽略身邊的狀況。就在她放下手中護照,準備取出牛皮袋中的資料時,忽地,一雙魔手出其不意的從身後摟上她,雙雙箝制住她取物的動作。
“你三更半夜不睡,跑到我房間作什麼?”任無仇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圈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手中的資料袋隨之掉落在牀畔。
懊死,不過才稍一閃神,她竟然沒發現這傢伙何時從浴室出來。
“這不是我的護照嗎?你找它有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温熱的手掌在她身上又摟又抱,近距離的説話熱氣搔得她的粉頸一陣酥麻。
罷洗完澡的熱氣包圍她全身。這傢伙…赤着身體?
她全身僵硬,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作賊心虛,被嚇呆啦?”他很壞地拉起她的手,很自然地親啄了下。
這男人毫無可取之處,唯一的優點,就是他的“相。”他光
的手臂緊緊箍住她,極富彈
的臂肌狠狠壓迫住她的視覺神經。
“我…”她嚥了下口水,完全無法思考,眼珠子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體?還會害羞啊﹗”他很壞地又取笑她,同時反手一抓,通她面對着他。
這下,她再怎麼躲,也躲不掉了。
她那嫣紅的火燙臉蛋,一覽無遺地落入他的視線中。
他的笑意更濃了。
“喜歡我可以直接跟我説,不需要偷偷摸摸地瞭解我。”他替她找了個台階下,同時伸手取走她手上的護照。
“誰喜歡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地想掙他的懷抱,卻無能為力。
她覺得到,掉落在地的資料袋一定有她所要的答案。可惡,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解開謎底了。她的腳恰巧踩到那紙袋,功敗垂成令她相當不甘。
“別對自己撒謊,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壞事,不需要刻意隱瞞。”他低頭凝視她,眼神愛得深邃温柔。
“你…放手…”她的語氣相當不穩。他那剛沐浴完的體香味直竄進她腦海中,誘惑着她無法抗拒的理智力。
“你再不坦白就不可愛了。”他稍稍鬆弛力道,卻仍輕圈住她。
無仇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優勢。他那當過服裝模特兒的特優身材,當然和一般男人不同。情場老手的女人都無法抗拒他的誘惑力,更遑論她這不懂世事的小丫頭。
他故意給的官刺
對她來説顯得大過猛烈。
至於為何故意給她刺?只因他喜歡見她慌亂無措的模樣。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跟木沒有意思﹗你誤會了。”她試圖掙他。趁他力道稍減,她連忙蹲下身來,伸手撿起那神秘紙袋。
“才稍稍放開你,就不乖了。”他當然沒有給她可以打開紙袋的機會。他一伸手,便將她高高抱起,一起翻滾到牀上。
兩人翻滾時,圍在他際的浴巾跟着滑落,互相擠壓的肌膚之親僅僅隔着她的單薄衣衫。而好不容易到手的紙袋,也隨着翻滾而掉落。
懊死,就差一點點。她懊惱地咬着牙,同時為自己不妙的境況到心慌。
“你想要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行了。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不適合你。”他邊説邊動手。瞬間,資料袋已被他拋到離牀好幾公尺的距離外。聽得出,他的聲音隱忍着些許不悦。這可是她第一次見他變臉。
“本來嘛,是你自己不對,沒有誠實表明身分,怎能怪我行為不光明…”她死命想要掙兩人的親
普間,卻動也動不了。他身體的重量壓她壓得死死的,就連呼
也變得困難起來。
“我哪一點做得不好,讓你不信任我?”他誘人的眼直視着她,迫近的距離讓兩人眼中只容下彼此。
她驚愕的晶眸映着他受傷的眼。
又來了,這個空有外表、行為不正經的男人,又出
惑人心的另一面。真正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天降的惑包圍住她的心。
為何她對他產生好奇,難道真如他所説,她喜歡上他了?要不,還有其它的藉口、原因嗎?
“姐姐她是個相當單純的人,我不希望你傷害她。”她定定地回視他,語氣堅定。
“真的只是因為夢霏的緣故?你潛入我房內的動機,不該只是如此吧。”他的幾乎快湊上她了,她急促的呼
聲清楚可聞。
“你起來行不行?我不能呼了。”她刻意岔開話題,拒絕面對自己心底的聲音。
而他,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夢雪,有些事情你沒有身在其中,你是無法瞭解的。一個人會不會傷害到另一個人,不是説no就是no,很多時候,傷害往往在無意中造成,就連當事人也毫不自知,或者…對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伏趴在她軟玉温香的軀體上,頭倚着她的肩,附在耳畔低喃。
她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他刻意不讓她看見。
“無仇…”她不知該説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喚她夢雪,而且是第一次説出人模人樣的人話。如此善變的多樣面貌,真是他不定個中的主要因子?
“讓我這樣趴着休息,一下下就好…”他不曾再抬起頭,只是緊緊依附在她身上,聲音是無力的。就像嬰孩剛出生般,捲縮且安心地依靠,卻無法言語。
“你…”她找不到可以拒絕的勇氣。那僵硬冰冷的身子在他温暖體温的傳遞下,漸漸鬆弛下來。而原本糾結一起的心緒,似乎找到了線頭。
她有些瞭解他了。那放蕩不羈的外表下,卻深隱着一顆最容易受傷的心,難道這就是這男人原來的自我?
她低望他,時間一分一秒逝。
這是個不可思議的夜晚。
她之前想要搜尋的答案,早已被他的誘惑力拋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