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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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1.第十二集團軍的基本任務是佔領鐵路樞紐站科羅斯堅,主力在基輔以北地段強渡第聶伯河,其近期目標是切斷博羅江卡站、捷捷列夫站一帶的鐵路線,阻止敵軍向北撤退。
在戰線的其餘地段要堅決牽制住敵人,在敵軍退卻時尾追不捨,伺機一舉攻佔基輔。
戰鬥於五月二十六開始。
2.亞基爾同志的集羣應於五月二十六凌晨向白採爾科維、法斯托夫方向全線發動強有力的進攻,其目的是儘量
引更多的敵基輔集羣兵力投入戰鬥,與左翼的騎兵集團軍相互配合。
3.騎兵集團軍的基本任務是擊潰並消滅敵基輔集羣的有生力量,奪取其技術裝備。
五月二十七凌晨向卡扎京方向發動強有力的進攻,割斷敵基輔集羣和敖德薩集羣之間的聯繫。以果斷猛烈的戰鬥掃清沿途遇到的一切敵人,於六月一
前佔領卡扎京、別爾季切夫地區,並依靠舊康斯坦丁諾夫卡和舍佩托夫卡方面的屏障,向敵人後方
進。
4.第十四集團軍要保證主力突擊部隊戰鬥的勝利,為此應將本集團軍主力集結在右翼,發動強大突擊,於六月一前佔領温尼察—
美林卡地區。戰鬥於五月二十六
開始。
5.各部隊活動分界線見第348號令(密件)。
6.收到命令後望回報。
西南戰線司令葉戈洛夫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別爾津西南戰線參謀長佩京1920年5月20於克列緬丘格篝火的紅
火舌抖動着,褐
的煙柱盤旋着升到空中。一羣羣蠓蟲,躲開濃煙,慌慌忙忙地飛來飛去。戰士們稍稍離開火堆,圍成了一個半圓形。篝火在他們臉上抹上了一層紫銅
。
篝火旁邊,有幾隻軍用飯盒埋在淡藍的炭灰裏。
飯盒裏的水正在冒泡。突然,一條火舌從燃燒着的木頭下面賊溜溜地躥了出來,在一個低着頭的人的亂頭髮上了一下。那人慌忙把頭一閃,不滿意地咕噥了一句:“呸,真見鬼!”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紅軍戰士,穿着呢上衣,留着一撮小鬍子,剛剛對着火光檢查完步槍的槍筒,用他那嗓子説:“這個小夥子看書入了
,火燒頭髮都不知道。”
“喂,柯察金,把你讀的東西也給我們講講吧!”那個青年戰士摸了摸那綹燒焦了的頭髮,微笑着説:“啊,安德羅休克同志,這可真是本好書,一拿起來就怎麼也放不下。”保爾身旁坐着一個翹鼻子的青年戰士,他正在專心地修理彈藥盒上的皮帶,想用牙把一線咬斷。聽保爾這樣説,他好奇地問:“書裏寫的是什麼人哪?”他把針
在軍帽上,又把多下來的線纏在針上,然後補充了一句:“要是講的是戀愛故事,我倒
想聽聽。”周圍又響起了一陣鬨笑。馬特韋丘克抬起他那剪了平頭的腦袋,狡黠地眯起一隻眼睛,做了個鬼臉,對他説:“是啊,謝列達,談情説愛,可真是件好事。你又
漂亮,簡直是畫上的美男子!你走到哪兒,哪兒的姑娘就成天圍着你轉。你只有一個地方美中不足,就是鼻子太翹了,活像豬拱嘴。不過,還有辦法補救:鼻尖上掛個十磅重的諾維茨基手榴彈[諾維茨基手榴彈,重約四公斤,用來爆破鐵絲網。…原注],保險只消一宿,鼻子就翹不起來了。”又爆發了一陣笑聲,嚇得拴在機槍車上的馬匹打了一個響鼻。
謝列達慢騰騰地轉過身來。
“長得漂亮不漂亮倒沒什麼,腦袋瓜好使才行。”他富有表情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額。
“就説你吧,別看舌頭上長着刺,能挖苦人,只不過是個地地道道的蠢貨。你這個木頭人連耳朵都是涼的!”兩個人你來我往,眼看就要翻臉,班長塔塔裏諾夫趕忙把他們勸開。
“得了,得了,同志們!吵什麼呀?還是讓保爾挑幾段彩的給大夥念念吧。”
“唸吧,保夫魯沙,唸吧!”周圍都喊起來。
保爾把馬鞍搬到火堆跟前,坐在上面,然後打開那本厚厚的小書,放在膝蓋上。
“同志們,這本書叫《牛虻》[英國女作家伏尼契(1864—1960)描寫十九世紀意大利民族民主革命鬥爭的長篇小説,牛虻是小説的主人公。…譯者]。我是從營政委那兒借來的。我讀了很受動。要是大夥好好坐着聽,我就唸。”
“快唸吧!沒説的!誰也不會跟你打岔。”當團長普濟列夫斯基同志同政委一道騎馬悄悄走近篝火時,他看見十一對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個唸書的人。
普濟列夫斯基回過頭來,指着這羣戰士,對政委説:“團裏的偵察兵有一半在這兒,裏面有四個共青團員,年紀還很輕,個個都是好戰士。你看那個唸書的,叫柯察金。那邊還有一個,看見沒有?眼睛像小狼一樣,他叫扎爾基。他倆是好朋友,不過暗地裏卻在較勁。以前柯察金是團裏最好的偵察兵,現在他可碰上了厲害的對手。你看,他們現在正在做政治思想工作,不聲
,影響卻很大。有人送給他們一個稱號,叫‘青年近衞軍’,非常合適。”
“唸書的那個是偵察隊的政治指導員嗎?”政委問。
“不是,指導員是克拉梅爾。”普濟列夫斯基催着馬向火堆走去。
“同志們,你們好!”他大聲喊道。
戰士們一齊轉過頭來。團長輕捷地跳下馬,走到坐着的戰士們跟前。
“在烤火嗎,朋友們?”他笑着問。他的兩隻小眼睛有點像蒙古人。現在他滿面笑容,剛毅的面孔也不像平時那樣嚴峻了。
戰士們像對待自己的知心朋友和好同志一樣,熱烈地歡團長。政委沒有下馬,他還要到別的地方去。
普濟列夫斯基把帶套的瑟槍推到背後,在保爾的馬鞍旁邊坐了下來,對大家説:“一起
口煙,怎麼樣?我這兒有點好煙葉。”他捲了一支煙
起來,轉臉對政委説:“你走吧,多羅寧,我就留在這兒了。司令部有什麼事找我,通知我一聲。”多羅寧走了。普濟列夫斯基對保爾説:“接着唸吧,我也聽聽。”保爾唸完了最後幾頁,把書放在膝蓋上,望着篝火,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