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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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夢見阮秋水含笑站在牀前,輕輕拍着自己肩膀,輕聲笑道:“好兄弟,我把人送來了!”許庭瑤驀然驚覺,翻身坐起,睜眼一瞧,牀前那有什麼阮大哥的影子?原來只作了夢.啊!不!眼前燭影搖紅,燈蕊結花,自己並沒有點燈,但銀燭台上半支鳳燭,已經點亮了,分明有人進來…啊…他幾乎驚得直跳起來,榻上自己身邊、繡被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蘭息輕勻,嬌滴滴的睡美人。
妖女!無恥妖女!她果然回來了!
但當他目光朝她臉上瞥過,剎那間,他呆住了。
“會是她?”夢境,自己還在做夢?他眼睛,定睛瞧去,果然是她,眼前的一切不像夢境!
她睡得極,但秀髮散亂,兩鬢蓬鬆,臉
顯得憔悴了許多。
她不是畢姐姐,還有誰來?
許庭瑤定了定神,輕搖着她肩頭,口中叫道:“畢姐姐…畢姐姐…你醒一醒…”畢雲英敢情被人點了睡,但點得極輕極輕,這時經他一陣搖動,倏地睜開眼來。
她發覺這是晚上,這是一間小樓,自己躺在卧榻上,而榻上還有一個男人…
她心頭小鹿狂跳,猛然身坐起!
“你…”她“你”字出口,已經看清這男人是誰了,她不粉臉驟紅,睜着雙目,驚喜的道:“許…兄弟,我們…是在夢中?”許庭瑤舒了口氣,道:“這太像夢了,但又不像是夢,畢姐姐,你怎會到這裏來的?”畢雲英眨眨眼睛,奇道:“你也不清楚?難道不是你把我救出來的?”許庭瑤搖搖頭道:“不是,是阮大哥叫我來的,救你?畢姐,你是被鬼王莊的人…”畢雲英臻首微搖,黯然道:“我義父聽信讒言,本來就認為我有叛教嫌疑,那晚,我約你前去雞公山,原想問問義父給你的信上,寫些什麼?因為據我猜想,義父可能要找你在什麼地方相見,以你武功,絕不是義父的對手,何況害死齊魯三義的,另有其人,而且我也查了一些眉目,所以勸你不可前去赴約。沒想到義父要我轉
給你的信柬,只是一種手段,他料定我必會約你見面,他老人家便暗中跟在我身後,因此,也證實了我叛教罪名…”許庭瑤沒等她説完,就道:“我知道了,姐姐是被你義父關起來了?”畢雲英點頭道:“我被押回總壇,囚在石室之中,今晚…”她説到這裏,忽然目注許庭瑤,問道:“許兄弟,你方才説阮大哥叫你來的?阮大哥是誰呢?是不是那天在無名宴上,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藍衣書生?”許庭瑤笑點點頭,正待説:“畢姐姐,你猜阮大哥是誰?”但他還沒開口,畢雲英又道:“這就對了,今晚有人潛入石室,只對我説了句:‘我是救你來的,有人等着你呢’。我就被點了
道,直到方才你搖着我身子,才醒過來。”許庭瑤想起阮大哥密柬上“樓居三
,必有所遇”原來指的是畢姐姐!
她敢情早已知道畢姐姐被她義父關了起來,才故玄虛,要自己在這裏等候,她卻深入虎
,把她從石牢中救出。
那麼,方才瞧到她站在榻前,拍着自己肩膀,説什麼:“好兄弟,人送來了。”也並非夢境,真的是她!
畢雲英看他半晌沒有説話,問道:“許兄弟,你在想着什麼心事?”許庭瑤口中啊了一聲道:“這位羅剎姐姐,真是奇人!”畢雲英張目道:“你説什麼?誰是羅剎姐姐?”許庭瑤一時説溜了口,口而出的叫了一聲“羅剎姐姐”但經畢雲英這麼一問,不由俊臉一熱,訕訕的道:“畢姐姐還不知道,這位阮大哥,就是玄衣羅剎!”
“玄衣羅剎”這四個字,鑽進畢雲英的耳朵,不由心絃驀地一震!
她想起那個滿身神秘的女怪物,不用説別的,光是她花樣百出的媚笑樣兒,只要是男人都會被她笑掉了魂,就是連自己也瞧得她又恨又愛。
不知她怎的又變成了阮大哥,和他混在一起?她一時只覺滿腹狐疑,心頭到不大自在地,急着問道:“你怎麼繞着彎子説話,又是阮大哥,又是羅剎姐姐,沒頭沒腦的,真是急死人了。”許庭瑤自然聽得出她口風有些不對,當下就把兩人別後經過,一字不漏,直到大破鬼王莊,自己和阮大哥分手,趕來蠻谷為止。
畢雲英雖然暗自替許庭瑤高興,他服了武林中視為奇珍的“大還丹”八脈已通,武功進。
玄衣羅剎既在暗中替他打通經脈於先,又以阮秋水身分和他結於後,一再替他出力,究是為了什麼?
一個女人家,對一個男人如此盡心竭力,她安着一顆什麼心,已可不問而知…
她心頭到再也沒有此時的紊亂了,一個身子,似乎虛飄飄的失掉了主宰,尤其這一離開骷髏教,從此再也不能回去,茫茫天涯,誰是知心?
想到傷心之處,忍不住眼圈一紅,珠淚一顆接一顆從眼角滾了下來。
許庭瑤大吃一驚,不知自己説了什麼,惹得她這般傷心,惶急的搬着她一雙肩頭,低聲道:“畢姐姐,你受了什麼委屈?你怎麼了?”畢雲英掏出一塊絲巾,揾了揾淚珠,螓首微搖,嗚咽的道:“沒什麼?我心裏亂得很,一陣難過,只是想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但是竟哭出來了。”許庭瑤那裏肯信,摟着她肩頭道:“你一定有什麼委屈,放在心裏故意這麼説的,你難道連小弟也信不過?”畢雲英突然撲入他的懷裏,低頭道:“弟弟,我信得過你,我…我真的沒…什麼,只是自身世,今後我是一個孤伶無依的人…”
“姐姐!”她低着頭,漸漸抬起來了,那不是她自己抬起來的,而是另一隻手把她粉臉抬了起來。
她話還沒有説完,兩片櫻,已被另外兩片火熱的嘴
堵住了。
壯健有力的雙臂,緊緊攔一抱,雙雙跌入繡榻。
“你…”她口中只含糊而驚顫的説出一個“你”字,塌前燭光驟熄,不再有什麼聲息了,雖然未必真個寂寂無聲,但已兩情融洽,不在話下。
晨曦漸升,小樓上光
旎。
畢雲英像一隻受創的小鳥,也像一頭柔順的羔羊,整個身子偎在他懷裏,隱隱啜泣。
許庭瑤卻是輕憐密愛,百般撫,説了無數在天比翼、在地連理的話來。
畢雲英在許庭瑤懷中,抬起一雙淚光溶溶的妙目,嗚咽的道:“我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由義父撫養長大,在沒遇到你以前,行走江湖,不知道什麼叫做憂愁?但自從從和你相識以來,就老是覺得、心裏有一件什麼放不下的心事一般…”許庭瑤把她緊緊擁在懷裏,急急説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心…”畢雲英臻首微搖,低低的道:“不,你聽我説下去,我雖然沒有絲毫背叛義父的念頭,就是現在也沒有,但我老早就耽心會有什麼麼事情發生,這種耽心,也可以説是為了你。”許庭瑤動的道:“姐姐,你對我太好了!”畢雲英含淚道:“玄衣羅剎雖是一番好意,把我救了出來,可是也害了我,義父不會知道箇中情由,自然認為我背叛了他老人家,倒反骷髏教。老實説,我義父為人心狠手辣,對一個叛教之徒,絕不會輕易放過,同時也不會輕易放過於你,現在我身子已屬於你的了,骷髏教對待敵人,不擇手段,我不能瞧你落入他們之手,勢必和義父衝突,但義父總究對我有撫育之恩,因此,總有一天,我會…”她還要説下去,許庭瑤忙用手堵住她櫻
,急道:“姐姐,我們已是一對同命鴛鴦,我會向你義父解釋,你並沒有背叛他,如果他們真不放過你,我就是拚着一死,也要…”這回是畢雲英的玉掌,把許庭瑤的嘴堵住了,正當他們互訴衷情的當兒,竹梯起了一陣輕響,似乎有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