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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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眼神充滿誠懇真心,他是珍藏了穎兒的心意,只是來不及對她表明;他是愛她愛到無法言喻,只是沒機會對她説千百聲我愛你,他有無數遺憾,但對穎兒的心,真誠無偽。

兩人不語,她的質疑對上他的誠摯,她的怒濤襲擊不了他的懇切。

倏地,曲無容起身,椅子順勢往後倒去,狼狽地,她拖着跛足朝內屋走去,她的恨,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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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屋中燃起油燈,金黃的燈光照出一室温暖,吉祥、如意無事可做,纏着冷剛説話,他皺起濃眉,手足無措。

曲無容從書上抬起視線,淡淡笑着。冷剛快被瘋了吧?

“吉祥、如意,你們想聽故事嗎?”她試着解救冷剛。

“姑娘要講故事給我們聽?”吉祥、如意捨棄冷剛,跳到她身邊。

“不嫌棄的話。”

“太好了,吉祥,你去泡茶,我去拿些瓜果點心,姑娘,等等我們哦!”説着,兩人快手快腳走出屋裏。

只不過是講故事,又不是看戲,何必又是茶水又要點心?不過,隨她們去吧,能替冷剛解圍,又教大家愉快,很好。

不多久,她們張羅了吃食,擺上幾把椅子,連同候在外面等待傳喚的太監也讓她們拉了進來,一人一張椅、一盞茶、一把瓜子,人人有份兒。大家都很開心,只有冷剛還是不快意,因為他被吉祥、如意一左一右夾在中間。

“去年我和冷剛到安和縣,那裏正傳染疫病,病情散播得非常迅速,全縣有半數百姓染上病,大夫想破頭,想不出這病源打哪兒來。患者由雙足開始出現黑疹,很快地,三五天之內,黑疹擴散至全身,雖不致命,卻麻癢難當。”

“唉呀,癢比痛更難受,我入宮前,家裏窮,牀鋪底下全是跳蚤,每天睡覺這裏癢那裏也癢,有時候癢得不得了,東蹦西跳,我老笑話咱們,説是小猴兒在跳舞吶。”小太監話。

“別嚷嚷,讓姑娘説故事,我愛聽。”如意出聲制止。

曲無容低眉淺笑,她喜歡上這份熱鬧。

“初到安和縣時,看見庸醫當街賣葯,一帖五文錢的葯材被哄抬成五十兩銀,百姓苦不堪言,可那葯只腦控制麻癢程度,斷不了。我們進縣府公堂,想聽聽官醫對此病的看法,哪知,官醫、衙役全上街賣葯了,衙門裏空無一人,我們還被守門的老翁趕出去。”

“那衙門豈不是大撈一筆?”吉祥問。

可不是大撈一筆?後來疫情控制住,無恥的安和縣令還以此向聖上邀功,得了個六品頂戴。

“我想,得找出病源才救得了命,傳染一定有源、途徑,不會一下子莫名其妙整個縣都陷入疫區。”

“姑娘找出來了嗎?您有沒有被傳染?”太監又加話。

“我沒事,也找出原因來了。有人在水源處漂染布料,染劑有毒,毒順着河水下,成了鎮民的飲用水。換言之,那不是疫病,而是集體中毒。”

“後來呢?”

“冷剛當了幾回樑上君子,偷竊庫銀百萬兩,拿這筆銀子買葯材分贈百姓、僱人四處宣傳不可飲用河水。”

“太好了,疫情控制下來,縣民一定當姑娘是活神仙。”

彩的還在後頭。”她輕笑。

人心惡,忘恩負義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事。

“還有彩的?”

“在源頭開漂染廠的是縣令的侄子,縣令知我花銀子僱人四處宣傳,直説妖言禍眾,要緝拿我們到案,幸而百姓堵在門口,我和冷剛才不至於成了階下囚。”

“為了掩護,我們每住在不同的百姓家中,縣令發下公文,不準葯鋪把葯材賣給我們,於是明着不敢買賣,葯商只好同我們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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