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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檢查做完後,貼心的護士小姐詢問她是不是想去找同行人時。唐舒連連點頭,眼睛裏有了些光。
終歸都是幸運的,陸禮知的傷勢並不算很重。他沒有最嚴重的內出血,只是頭部、背部、腿部和手部到處都有些血,和腹部有些骨折罷了。
護士帶着唐舒來到陸禮知的病房外,告訴她,病人的救治工作已經完成,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等病人醒來就行。
護士小姐説完正打算走,唐舒就扯住她的袖子,指了指門,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空着的旁邊。
“您是想問車裏的另一個人是嗎?”護士小姐見唐舒點頭,笑着説:“他也沒事,就在這邊到頭的那個病房裏。”唐舒雙手合十,向護士微微鞠躬,表達着謝。護士小姐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您快進去吧。”唐舒轉身按下門把手,打開門,進到了病房內。
第二十三章病房純白的牆壁、純白的牀、純白的繃帶,還有不純白缺混入其中閉着眼躺着的陸禮知。
唐舒走到牀邊坐下,伸出手温柔地為他將額間一縷帶血的頭髮撥到一邊。原本滿是血跡的臉,應該是被酒清理過,漏出了原本清俊的臉龐。
唐舒就這樣安靜地看着牀上的陸禮知,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在翻滾。她説不清現在心裏是怎麼想的,反正什麼滋味都有,十分複雜。
明明前一天晚上,陸禮知還人模狗樣地在沙發上對她胡鬧,結果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在病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
唐舒思緒飛回到車禍的時間點,她想象不到陸禮知到底是以怎樣的速度在那麼快的一瞬間跳到她的這邊,將她抱進懷裏的。特別是在撞擊翻滾時,誰都不會知道這次的車禍會不會讓他們死去,又或是殘疾。
人畢竟都是利已的,就像她自已一樣,她總會運用自已的優勢或者他人的偏向讓自已佔據上風,就比如説她和陸禮知的相處。那麼每個人在面臨生死的一瞬間時,第一反應難道不都應該是想着自已能夠活下去嗎?可是,陸禮知,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在那個時間點第一反應卻是將她護住呢?
或許,她真的可以再信任陸禮知一些?
唐舒就這樣一直守在陸禮知的牀旁,中間護士還進來換過幾次吊瓶,但牀上躺着的人依舊沒有轉醒。
陸禮知的助理在收到唐舒的消息後,也趕了過來,他將司機的事情處理好後,已經是傍晚。
“唐舒小姐,吃點東西吧?”趙助理將買好的飯放在病牀旁的櫃子上。
唐舒擺擺腦袋,聲音有些嘶啞:“我不餓。”但是趙助理卻將打包盒打開遞到了唐舒面前:“唐舒小姐,陸總要是醒過來見你不吃飯,肯定會罵我的。”唐舒愣了一下,接過趙助理手上的打包飯菜吃了起來。即使是這個時候,趙助理買的食物也是正對她胃口的東西。
天愈發變暗,陸禮知也一直沒見要醒的跡象。而且由於這家醫院有規定,晚上一間病房裏只能有一位家屬陪同。因此原本趙助理是打算守着這裏,讓唐舒回去休息的,但唐舒卻讓趙助理回去,自已守着。
趙助理還想再勸,但對上唐舒的眼睛後,只得開口説:“那唐舒小姐晚上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儘量早一點過來。”唐舒點點頭,將趙助理送到樓梯口,就轉身回了陸禮知的病房內。
她坐在牀旁,兩隻手將陸禮知的一隻手包裹住,“變態,趕緊醒過來吧。”隨着夜加深,生理上的疲憊瘋狂襲擊着唐舒,縱使她努力抵抗着睏意,但畢竟白天經歷瞭如此驚險的事情,上下眼皮也就一刻不停地打着架。
終於,唐舒還是沒能抵擋住,她雙臂迭放在牀邊,一隻手伸出抓住陸禮知的手,然後頭枕在手臂上睡了過去……
第二十四章醒來陸禮知是在次凌晨醒過來的,此時天還沒有亮,窗外是灰濛濛的一片,病房內也只有一盞小夜燈散發着微弱的光。這樣的光暗環境,對於在黑暗中沉睡許久剛醒的人來説,是十分友好的。
當陸禮知的眼睛逐漸睜開,渙散的意識也好似在這時逐漸歸了位,整個身體的各處神經也重新連接上他的大腦,傳遞着最真實的受。
他動了動手指,指腹向上觸碰到唐舒的掌心,這種不一樣的觸讓陸禮知想支起身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車禍後到處是問題的身體,叫囂着剛醒的人不配做這動作。
於是他只得將頭一偏,視線向手那處看去。
藉着夜燈那絲微弱的光,陸禮知看到了唐舒頭枕在手臂上,面向着自己,那安靜卻又微微皺眉的睡顏。她壓在下方的手伸了出來,覆蓋在自己的掌心上。所以剛剛陸禮知手指果然是觸碰在了唐舒的手心。
陸禮知的心在看到唐舒睡在自己病牀邊時,一鬆又一緊。松得是看到了唐舒平安無事,既然她能在自己病牀邊而不是在隔壁病牀上,那就説明了她沒有遭受到太大的痛苦。緊則是因為唐舒就連睡着,眉頭都沒舒展,帶着讓人心疼的憂愁。
明明在這場車禍中,受影響最輕的就是唐舒,但陸禮知卻還是因為唐舒的一個小表情小動作,便將整顆心都撲在了她身上。
陸禮知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很快,他開始思索起等唐舒睡醒後,會不會對他更好一點?
車禍發生時,陸禮知的第一反應和近乎神速的動作,都確實表明他將唐舒的安危放在了生死關頭的第一位,這不摻半分假。可現在,既然他們都成功活了下來,那麼陸禮知自然是希望唐舒的心門對他更開幾分,畢竟人都是貪心的不是嗎?
陸禮知將頭偏回來,閉上眼,受着身體不同部位傳來的痛楚。痛
讓他的意識清醒,也讓即使已經昏睡這麼長時間的身體依舊
到疲倦,想要再次睡過去。但他抵抗着生理機能,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隱約響起了衣服的摩挲聲,愈發明亮的光線透過眼皮提醒着他是時候找時間醒過來了。
唐舒一覺睡醒,外面的天已經亮了,由於一整晚手臂都被頭壓着,頭這一抬起,痠麻的覺便傳開,甚至於輕輕一動,都會有刺痛
。這並不是立馬就能緩解的症狀,於是唐舒便趁這時站起身,雙手垂在身邊,看着牀上依舊是一副安靜睡姿模樣的陸禮知。
“咚咚咚。唐小姐醒了嗎?”病房外突然響起趙助理的聲音。
也不知為何,唐舒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立馬坐回牀旁的椅子上,回道:“進來吧,門沒鎖。”趙助理打開門,手上還提着包子和牛,他將早餐放在牀頭櫃上,“唐小姐,你先去吃早飯,這裏
給我。”唐舒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依舊泛着痠麻的手在提起口袋時,整個手臂大面積傳來的刺痛
讓她差點沒拿住,但她還是忍耐了下來,提着早餐往病房外走去。
醫院配有專門讓病人家屬吃飯的地方,本來唐舒並不覺得餓,可一踏入這片地方,各類食物的香氣飄入鼻中,讓她好似也覺到了飢餓。
要是以往,唐舒沒洗漱是肯定不會吃東西的,但今天,她只是簡單的用水漱了漱口,便將包子從口袋裏拿出吃了起來。
第二十五章有些不一樣了包子是唐舒喜歡的糖包,牛也是唐舒喜歡的味道。不得不説,這兩次趙助理的送餐都恰好符合了唐舒的喜好。
可唐舒卻是一個十分挑食又不會表現出來的人啊!畢竟她可是和唐月欣那種女人生活長大的孩子,哪有那種喜歡吃的食物家長就會經常買,不喜歡就可以挑食的情況?她能有的吃,不餓着肚子都是好的了。所以唐舒在吃飯上總是表現地雨均霑,沒有任何喜惡的樣子。
人在吃飽的情況下,思緒總會更加活躍起來。
唐舒將口袋和盒扔進垃圾桶,踏上回病房的路。腦子裏回憶起唐月欣離開後,陸禮知下廚給她做的飯,好像,吃得確實都是自己喜歡的……
唐舒打開房門,就見趙助理還是那個姿勢坐在牀旁,沒有任何的變化。她走到牀旁一看,果然陸禮知的雙眼依舊閉着,還未醒來。
趙助理起身將牀旁的座位讓給唐舒,然後説道:“唐小姐,我先出去找一下醫生,麻煩你繼續在這裏守着。”唐舒點點頭,目送趙助理出了病房,然而她再次轉頭看向病牀上的人,卻發現陸禮知手指微動,眼睫也微微顫動,像是即將醒來的徵兆。
陸禮知微微睜眼,像是不能適應如此明亮的環境一般,剛睜開沒多少的雙眼又很快閉合了起來。而再次閉上雙眼的同時,一隻手伸出,為他遮擋住了刺眼的光亮。
“慢慢睜。”陸禮知耳邊響起唐舒十分温柔的聲音,他一時之間嘴角忍不住想往上彎,但還是面無表情聽話的緩慢睜開雙眼。
唐舒等他眼睛差不多適應了光亮才將手移開,問道:“要不要喝點水?”陸禮知躺在牀上,點動着頭部,那微弱的幅度讓唐舒心裏有些莫名的酸澀。她按下牀旁的按鈕讓陸禮知的上身隨着升起的牀墊傾斜起,然後將牀頭櫃上的保温杯拿起擰開。唐舒自己先用嘴試了下杯中水的温度,在
覺水温剛剛好後,才將杯口移到陸禮知
上,喂他喝水。
喝水的時候,陸禮知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直勾勾盯着唐舒。要是以往他用這個眼神看她,肯定是逃不掉唐舒的罵聲,可現在,唐舒明明和他對上了視線,不但沒有罵他,反而一閃而過要不是一直盯着,肯定就錯過了的微弱笑意。
“咕嚕咕嚕。”陸禮知差不多一口氣便把一杯水都喝光了。
“還要嗎?”唐舒看向杯子內部,見只剩一個底問道。
陸禮知晃晃腦袋,表示不喝了。
於是唐舒將杯子重新放好,兩個人再次對上視線,卻誰都沒有開口説話,一股詭異的氣氛逐漸圍繞在兩人身邊。
沒等這詭異的氛圍徹底侵佔整間病房,趙助理就帶着醫生進來了。
醫生敬業地來到牀旁,做了些檢查並詢問了一些問題,在陸禮知不斷用點頭搖頭回復完醫生後,醫生最後帶着笑意對唐舒和趙助理説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兩人連連對醫生説着“謝謝”,將醫生送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