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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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影,你忍心看着娘為你受苦,你忍心看着二弟遊手好閒,最後跟街上的混混一樣。”章棲影委屈的不得了,母親和二哥的下場與她有什麼直接關係,如果二哥能成才,沒有她也一樣可以,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擔子壓在她肩上,好似她不回去,她們的悲慘就是她造成的!

章棲陽見棲影穿着原來的裝扮哭,心裏説不上什麼覺,他不是不心疼她,他也想讓妹妹嫁給管家當正經兒媳,可管傢什麼人家,是大商賈,為妾都是高攀。

“小妹,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不能只為了自己活。”

“那就讓我為了你們活,把自己一輩子代出去,大哥,你那麼優秀,去街上賣字有什麼不好,也能養家也能温飽,為什麼非求榮華富貴。”章棲陽聞言手握得死緊,他不甘心,不甘心他就是這樣的下場,他是左相的兒子,他本來有更好的前程,怎能一夕間什麼都沒了,他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他要重新站在高處,讓拋棄他的人看看,丟下他的人多麼膚淺,讓徐家小姐後悔沒有嫁給他!後悔嫁人為妾!

章棲影見大哥不放行,頓時心灰意冷,夫人不會為了她與母親爭執,如果母親執意讓她回去,夫人一定會掃她出門。

她恨!恨大哥母親為了他們自己犧牲她:“你們太自私了!你們怎麼可以那樣!”章棲陽亦怒了,大喊:“嫁給管少爺有什麼不好!多少人盼着,都沒有那樣的機會,你還可以一輩子穿金戴銀,可以高高在上過你現在的子,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有什麼可抱怨的!”她當然委屈、當然抱怨!夫人給她找的人家也有一兩個丫頭使喚,雖然不大富大貴可也能衣食無憂,用她現在將來換他們的將來!她當然不願意!她現在又不是窮的吃不上飯,不至於出賣自尊!

“你走吧大哥,我仁至義盡。”章棲影放下車簾,心冷已死,這些人不在乎她,她又何必在乎他們!

章棲陽見硬的不行,頓時軟了面容:“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我不想你好,你想過母親沒有,母親身體不好,今年冬天又受了寒,大夫説她如果…如果…”章棲影聞言眼淚唰的一下出,扯下頭上的珍珠寶釵從車上跳下來,冷笑連連:“好!好!我跟你走!跟你走還不行嗎!你這個不願撐起家的懦夫!”章棲影的話如一毒箭定在章棲陽的心上!久久看着妹妹哭泣在前的身影無法動彈。

他?原來是這樣的人嗎?什麼也不是,連他最引以為傲勝過棲典的尊嚴也脆弱的經不起推敲,他像個搶了一層光鮮的皮穿了幾年的人,如今光鮮不再,出了他與章臣盛一般無二的內在?

章棲陽不想承認,他有能力,他只是缺少契機,等他成了管少爺的舅兄,過去的一切都能回來!

章棲陽攥緊拳頭,自我催眠着。

章棲影的離開對趙府來説不是事,白吃白喝的走完才好,也就夫人,看起來兇巴巴的。

其實最心疼女子的不易,能幫都會幫助一二,女孩嫁的如意比什麼都重要,真不知道夫人怎麼攢的這人品。

畢竟不是夫人生養的,道義盡了就好。

因為現在的趙府,真沒力管離開的人。

趙府張燈結綵,所有人忙碌不已,章棲典少爺大婚在即,什麼糟心事趙府現在也不手。

趙府唯一的少爺大婚,是趙府的大喜事,怎麼能不大肆辦,如果不是因為年底太后去了,趙玉言要水宴三天,兒媳更是該年底就娶回來。

但雖説太后不止大婚,可做臣子的怎能不盡孝,所以太后歸天的一個月內,燕京自發不婚娶,所以婚事才拖到現在。

趙玉言帶着紅燭前前後後的忙碌着,一派尊貴的喜氣,沒有章臣盛沒事張牙舞爪的氣她,趙玉言最近越發順遂,人也越加神,看着府內馬上要新面孔,將來還有孫子孫女繞膝,趙玉言頗有種喜極而泣的恩之態。

只是當夜深人靜,沒人時,對着滿室的紅,趙玉言心裏還有一份愧疚。

有時便會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讓她進宮,真的是對棲悦好嗎?她可能一輩子穿不了嫁衣,沒有平靜的幸福,可能要對不如她身份比她高貴的女人低頭。

趙玉言每當想到這些,便想反悔,暗惱自己鬼心竅。

可想想自家女兒如今在宮裏的子,哪件不是順了她的意,又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趙玉言想到,宮人定期來向自己彙報女兒的起居,冷靜的眼裏就多一分野心,堅信悦兒比她更有福,能笑到最後。

説不準哪天太子登基成為皇上,沒兩年正牌皇后又死了,到時候她女兒什麼希望都有,誰還能給她女兒氣受!

趙玉言暗自握住手,告訴自己現在的隱忍都是值得的,悦兒當得起母儀天下的富貴。

“夫人,夫人您睡了嗎?您找的三張虎皮瑞世子派人送來了,知道您要的急,連夜派人清點了入庫,現在已經走了,世子沒打擾夫人。”紅燭説完,靜了一會,囑咐值夜的丫頭神點,又下去了。

趙玉言嘆口氣,真心為世子可惜,對瑞楓葉她自始至終都滿意,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一直照顧着棲典,只是與悦兒無緣罷了…

陰風呼嘯,夜深人靜,寒風颳着地表捲起凍僵的枝丫,趕夜路的人急忙裹緊了身上的棉衣。

在鬧市的一院普通人家,發出凌亂的吵鬧呢,有人被從後門拖走賣了出去。

如今章家除了正房袁氏,只剩十房妾室,就是這樣的規模,也只是剛好收支平衡而已,有手藝的妾室已經持起了活計,衣着尊貴的大多跟趙夫人曾經有舊,女兒有了好親事,袁氏不敢欺壓她們。

但對付紀氏綽綽有餘!紀氏算什麼東西,出身不行,如今又年老衰,對章家沒有貢獻,憑什麼張牙舞爪。

不過,今兒聽説她把女兒帶回來了,關在了後院柴房裏!今晚紀氏神神秘秘的把章臣盛叫了過去!哼!以為別人不知道她的底牌,誰人不知道她已經與管家少爺説好了白銀五萬兩讓女兒為妾。

本來説是十萬兩,不過那是章臣盛還是左相時的價位,管家那時候還十分客氣,現在章臣盛只是區區從六品官員,即將淪落到七品,誰還在意章臣盛的面子。

如果不是章棲典和宮裏的良媛是章臣盛的親生骨,這五萬兩都沒有。

不過,袁氏想如果她是紀氏她就再等等,等太子與皇上爭出結果,再嫁章棲影到時候得到的好處更多,可惜…鼠目寸光,上不得枱面。

章棲影可悲的縮卷在寒冷的柴房裏,身上衣服早被母親幼哄着換下,估計會被換幾兩銀子。

章棲影沒有哭,心傷到了她這種地步有什麼可哭的,她不怪母親身份低下,她只恨自己沒投胎到一位一心護她的孃親身上。

同樣是女兒,紀姨娘怎麼不看看蘇姨娘是怎麼做的,蘇姨娘唯恐現在的身份連累了兩位妹妹,甚少去看望,還接了幾件繡活要給妹妹添嫁妝。

她呢?都回家了還被關在這裏!她現在甚至想,活該紀姨娘不被趙夫人喜歡,對自己兒女都這樣無情,怎麼能讓趙夫人那樣眼裏不沙的人另眼相看。

因果報應,是她小時候不懂事,看不出誰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豐潤歷四十一年夏,年近五十歲的豐潤帝,因病逝世,焦灼了半年之久的兩鷹之爭,因一方的離世,終於宣告結束!

大周王朝終於得以息,帝王與太子的秘鬥總算結束。

眾臣深一口氣的同時,也見識了新帝的‘無恥’手段,看着贏徳大帝威嚴莊重的走完新帝登基的全過程,那份氣勢和出的霸氣,讓眾臣把對豐潤帝病亡的疑惑深深埋在腳趾甲裏,無人敢提及。

有事上朝第一天,見識了新帝派雷厲風行的手段後,識時務的朝中大臣把死諫的摺子死藏在袖籠裏,恭敬的一拜再拜。

這期間,在九炎落拼殺地位,最終站在最高處時,章棲悦除了愁龍袍薰香的工序外,自始至終像個米蟲,以前她不參與這段歷史發生了什麼,現在也不能參與,什麼時候外面的政治她都能參與了,九炎落還不成了昏君。

説不參與也不盡然,每當九炎落殺掉一位血親,她都在分享九炎落的喜悦,動的恨不得多捅那些人兩刀的興奮,絲毫沒什麼道德負擔。

章棲悦想,這或許就是文臣不死諫九炎落的原因,覺得就是死諫了也勾不起九炎落心底的血緣愧疚,反而是讓他重温一遍熱血的過去,‘讚揚’他在奪位上的步步為營!

奪位的血雨腥暫且不記,登基大殿的繁重更是要命,但哪個男人不想走一遭,九炎落奮鬥了多年,最後還是靠奪上了位。繃了一個月的冷臉,在登基大殿結束後,終於得以息,然後猛然發現——自己長大了!

------題外話------九炎落登基了!給一筐票慶祝下!要不然明天小樓雄起不了吃不倒,多可憐!哈哈!

我剛發現,上午要的一筐票都不夠!看我!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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