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針鋒相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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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亢的喊聲越過層層宮牆,所有正在病中的後宮都是一驚。

晴淑媛正在服藥,聽到那模糊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褐的藥汁濺灑出來,尚儀連忙命人收拾,卻被晴淑媛死死拽住衣袖。

“娘娘…”尚儀不安地出聲。

“沒事…”晴淑媛鬆開手,深深地氣,接過宮人重新奉上的藥,一口飲盡。

尚儀看了主子一眼,言又止,低頭退下。

雲沐雪正看着皇帝出門,那聲音就在這時傳來,景昌宮離長和宮不遠,聲音異常清晰,雲沐雪不自覺地喚了一聲“皇上!”但是,陽玄顥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慢慢地步上御攆。

陽玄顥聽到了這聲音,心頭一顫,面的冷風讓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覺,讓他無法回應身後的呼喚,只能離開。

謝紋的左手被紫蘇攜着,空下的右手狠狠地攥緊,指尖刺入掌心,只有那尖鋭的疼痛才能讓她硬壓下眼中的淚水。

陽玄顥的指責就像是一柄直刺她心臟的鋒利匕首,那種指責已經可以當作廢后的緣由了——陽玄顥已經將這次事情的罪魁禍首認定為她!——她不能不惶恐,面對那種指責,除了請罪,她別無選擇。

取下簪飾鳳冠,她在太后面請罪,紫蘇只是嘆了口氣,重新將鳳冠戴到她的頭上,跟着命令擺駕長和宮,召見所有後宮、宗室女眷與在京三品以上誥命。

這番宣告也許不是維護她,只是維護她頭上的這頂鳳冠,但是,她知道,這番宣告之後,她的處境會好很多。

紫蘇只説了那麼多,等眾人的聲音漸漸平息,她便擺駕回慈和宮,同時將幾位一品誥命帶走了,其中就有倩儀。

謝紋默默地站着長和宮的宮門下,半晌無語,看着宮門前的眾人依次退離,最後只有尹韞歡仍站原地,靜靜地看着她。

“進來坐坐吧!”謝紋疲憊地對尹韞歡道。

進到長和宮的一座偏殿,宮人奉上茶與點心便退了出去,謝紋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尹韞歡看着皇后,不由嘆息“娘娘現在可明白臣妾那句平安了?”

“你不必擔心的…”謝紋失笑,尹韞歡還不是她們的目標。

尹韞歡卻搖頭苦笑“娘娘,臣妾有一個皇子。作為皇子生母中地位最尊的人,在您沒有生下嫡皇子之前,臣妾同樣是一些人的眼中釘!”尹韞歡雖然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她已經漸漸看清,雲沐雪那些人要的並不只是後宮的尊榮,她們是藉助後宮的特殊地位影響朝堂,這也是紫蘇方才所説的第二條的用意所在,畢竟,朝堂上從來不乏投機之人。賢睿宮的歸屬一未定,都可以博一把,便是定了,也未必就完全沒有機會!

謝紋抬眼看了她一下,張了張嘴,卻終是沒有出聲。謝紋有種覺,紫蘇對尹韞歡所出的二皇子未必沒有期望,在尹朔退離朝堂之後,尹氏與紫蘇之間也就談不上對立二字了。

“太后娘娘讓我徹查此事,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謝紋按着額角,皺眉輕嘆。

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後宮爭寵的事情,只不過以往,後宮妃嬪與朝堂的關係太深,縱然得罪她無妨,朝堂上自己家族開罪謝氏麻煩就大了,所以,後宮妃嬪大多退避三分。置身事處看得多了,她倒也不是不明白這次事情的玄機,問題是真要徹查,她還是無從着手,更何況,她也不確定,真相是否必要!

“娘娘方才沒有細聽太后娘娘的話吧?”尹韞歡微笑“後宮不是臣下應該伸手的地方!——太后娘娘哪裏需要徹查啊?”謝紋一愣,方才她哪裏有心情去聽那些話?尹韞歡便笑着將紫蘇的話重複了一遍,謝紋聽着便皺起眉,隨即又笑了。

尹韞歡是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被紫蘇賜號這“慧”就像她説的,紫蘇本不需要徹查,她要的是震懾——想在後宮惹出這麼大的事情,僅僅是雲沐雪與燕州的勢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康寧殿裏,紫蘇獨坐在盤龍飛鳳的寶座上,不含怒氣的冰冷目光比震怒更讓在場的誥命夫人緊張。

“皇后雖然年輕,但是,行事一向得體,哀家也就很久沒有理事了…怎麼?各位夫人就因此將哀家當成擺設了?”紫蘇語氣淡漠地説着,角甚至微微上揚,顯出不明顯的笑意。

“太后娘娘,臣妾絕無此心!”

“臣妾不敢有此唸啊,太后娘娘!”

“娘娘明鑑…”凌亂的辯解中,倩儀低頭冷笑,也跟着那些人跪了下去。

“知道不該做就不要做!”紫蘇拍了一下扶手,冷淡地對眾人的辯解不置一辭“燕州再如何也是朝廷的北疆重鎮!各位回去都轉告一聲,不要趁着風勢就開足帆!能在燕州那種戰火不斷的地方延續幾百年的權勢,那些家族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陽玄顥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不就是看到那些世族的志在必得,燕州世族雖然久離中樞,但是,也因此讓陽玄顥沒有太多先入為主的印象,陽氏對世族的警惕心並不比對燕州小,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要更多一些。而燕州世族再如何,陽玄顥被困信幽時,燕州各家盡遣鋭總是事實。不然,雲家也不會讓唯一有領軍才能的雲沐雪馳援信幽了。

倩儀對紫蘇的話有些不解,等眾人告退,紫蘇又將倩儀留下,命她帶幾件東西去安皇后,她才道“太后娘娘方才説到燕州…”紫蘇正看着葉原秋取來的幾件緻物品,聽她小心翼翼的聲音,不由笑了,伸手指了三件,命葉原秋包起來,轉身看向倩儀,卻只是問道“謝家在燕州的事情不是表姐在理吧?”倩儀點頭“燕州局勢未定,隨陽不太放心。”

“據我所知,齊家與謝家至今在燕州都只限收購當地特產,連田產房屋都沒置。前些天,大嫂向我抱怨,大哥至今不讓夏氏進燕州。”紫蘇仿若離題萬里一般説着與前言不太搭的話,倩儀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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