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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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回家後一週外表逐漸恢復健康,也開始和母親、姊姊一起午餐。她看起來沒事,但是兩個女人總覺得她太沉默。

一天下午三個女人在珍妮家吃午餐,做母親的隨口問起佛雷,她還是很不放心莎拉產時對她説的那些事情。

"他很好。"莎拉説完便掉首他顧。她完全不提單獨度過的夜晚以及佛雷清晨返家時的德行。她也幾乎不再跟他談他的問題。她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決心要守住這樁婚姻。否則就太失面子了。

佛雷也覺察出她的轉變,似乎認命的接納了他過分的舉止。寶寶產後,莎拉的一部分似乎也失了。但是佛雷並沒有問她什幺,反而全力運用莎拉這種默許的態度。他隨心所的來去,不再帶她出門,也不再掩飾和其它女往,從早上一直喝酒至醉卧在他們或者別人的卧室。

這段子對莎拉而言痛苦不堪,不過她決意要承受,一逕隱瞞住不幸,不對任何人透。可是她的姊姊每回見到她都愈來愈心驚。於是莎拉乾脆減少見她的次數。莎拉變得麻木、空,雙眼盛滿無言的痛苦。自從產後她瘦得不盈一握,珍妮當然發現了,她也發現妹妹正在儘可能逃避她。

"你是怎幺啦!"珍妮在五月終於問她。這時的珍妮已有五個月身孕,好幾個月未和妹妹見過面,因為莎拉無法忍受看到姊姊懷孕的模樣。

"沒事,我很好。"

"別再對我説這種話了,莎拉!你簡直像是在神智恍然狀態下。你到底出了什幺事嘛?"珍妮只要看着她就慌亂起來。她還覺到莎拉與她在一起時非常不自在,因此她不敢問得太過火。不過她也絕對不會再任由情勢自然發展下去。她開始擔心莎拉如果再跟佛雷在一起會失去理智,甚至送命,一定得想個辦法阻止它。

"不要傻了,我很好。"

"情況比以前好轉了嗎?"

"應該是吧。"她執意淡化,珍妮馬上就看穿了。

莎拉比產後更瘦、更蒼白。她陷入極度沮喪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不斷向每個人保證自己沒事,佛雷很好。她甚至告訴父母説他在找工作,這反正是廢話,也沒人再相信,連莎拉也不信了。

在他們的結婚週年之前,她的父母心照不宣的繼續和她演戲,並且決定在南漢普頓的家中為他們舉行一個小型宴會。

莎拉起初想推拒,最後只好由他們去辦,因為這比推拒要容易。佛雷答應她會來參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要來南漢普頓度週末,帶六位朋友同行。湯家相當大,莎拉問母親可不可以這幺做,薇麗馬上表示他們很歡佛雷的朋友。不過莎拉警告丈夫這些朋友必須守規矩,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出醜。

"這是什幺傻話,莎拉?"他痛責道。這一、兩個月來他的態度趨惡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酒中毒,抑或真的開始恨她了。"你恨我嗎?"

"不要胡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在爸爸媽媽面前失去控制。"

"你可真是端莊矜持的小東西。可憐的太太,深怕我們在你的父母面前不夠乖。"她想告訴他他的表現已經夠糟了,不過她忍住沒説出口。她正在慢慢對生命中的許多事物學習認命,對一切儘量不在乎。反正她就是這樣一天又一天的度,等到死後一切就結束了。她從未想過和他離婚,她的家族之中沒有一個離婚的記錄,她做夢也不會願意成為創記錄的第一人。這種恥辱會害死她和她的父母。"不必擔心,莎拉,我們會很規矩的。你不要用那張馬臉掃我朋友的興就行啦。反正有你就足夠破壞任何宴會的氣氛了。"自從產以後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生趣、生命力和興致。婚前的她活潑好動,現在卻變得像個死人。珍妮也經常這幺説,但是彼得與她的父母都説不要太着急,莎拉會恢復的,因為他們相信她會好轉。

湯家舉行宴會的前兩天,温莎公爵要娶辛普森夫人。他們在法國舉行婚禮,被大批記者包圍;莎拉覺得整件事都非常低級噁心。她將注意力轉向自己的結婚週年宴會,把這樁國際新聞拋在腦後。

彼得、珍妮和小詹姆將在孃家度週末。房子內佈置着鮮花,草坪上搭着帳棚,面對海洋。湯氏夫婦為莎拉和佛雷籌備了一個美妙的宴會。星期五晚上,一羣年輕人和朋友們要前往獨木舟旅館跳舞。連大腹便便的珍妮也去了,莎拉自然也在大夥之列,她覺得自己似乎有好多年沒笑過。佛雷甚至陪她跳舞,而且一時之間好象有意親吻她。後來彼得、珍妮、莎拉等人先回湯家,佛雷和他的朋友決定還要另覓他處作樂。莎拉陷入沉默,一聲不響的跟着珍妮、彼得驅車回父母家。姊姊和姊夫的情緒仍然很高,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第二天的氣候和煦,長島之聲樂隊在傍晚的夕陽下演奏采音樂,湯家的人開始等待賓客抵達。莎拉穿着美麗的白禮服,宛如誘人的女神。她的黑髮高高攏起,在人羣中游走,與朋友們寒暄,人人都讚美她這一年來成不少,比結婚那天更美豔。她和圓滾滾的珍妮截然不同,珍妮藏在一件寬大的藍綠衣裳下,掩飾住走樣的身材,煥發出母的光輝。

"媽媽説這頂帳棚可以讓我穿,不過我覺得這件衣服比較好看。"她對好朋友們開玩笑,莎拉笑着離開他們。她看起來還不錯,還算開心,但是珍妮依然很不放心她。

"莎拉變得好瘦。"

"她…她今年年初病了一場。"她最近又瘦了,珍妮注意到,可是莎拉不肯承認,她還在為產之事自責、痛苦。

"還沒有懷孕嗎?"人們不時間她。"喔,你們倆一定要開始準備啦!"莎拉只能對他們一笑置之,過了一個鐘頭,她才發覺打從宴會開始就沒見到丈夫的人影。本來他和朋友在吧枱,之後她就忙着招呼客人,沒有再見到他。她向總管查理打聽,他表示範先生幾分鐘前和朋友們開車出去了。

"他們可能去買東西了,莎拉小姐。"他和藹地看着她説。她不擔心佛雷又在搞花樣了,他説不定跟朋友去漢普頓灣的酒吧買醉,晚一點才會醉醺醺的回來。她不知道他們回來時會醉成什幺樣子,會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不見了。

"你那位英俊的先生呢?"她母親的朋友問,她只好説他上樓去一下,替她拿披肩,這位朋友頓時稱讚佛雷好體貼。

"有什幺不對嗎?"珍妮來到她身邊低聲問。這半個小時以來她一直在觀察她,知道她的笑容是強裝出來的。

"沒有,怎幺啦?"

"你的表情活像有人在你皮包裏放了一條蛇。"莎拉聞言忍不住失笑了。她想起兩人的童年時光,並且暫時原諒了珍妮的懷孕。她自己才產,很可能永遠不能再生,而姊姊卻只差兩個月就要生產了,這對莎拉是很大的打擊。她和佛雷現在本不做愛了。"好啦,那條蛇呢?"

"他出去了。"兩姊妹被莎拉的話逗笑了,這是許久以來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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