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巔峯對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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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條秀澤這個名字吳天遠在“魏國公府”上曾聽説過,據説是本國的第一高手,再者他瞧着中條秀澤態度十分誠懇,不似田中二六那般自命不凡,當下道:“好説,好説,請隨我來。”而中條秀澤也不多説什麼,便走到李越前的身邊,跟着吳天遠等人一道前行。李越前望着這個中條秀澤,總覺得這人自己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當下他便向中條秀澤問道:“我們倆見過面嗎?”
“見過!”中條秀澤木訥訥地答道。
“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我們在‘乾清宮’見過面,還過手。”中條秀澤這麼一説,李越前倒是想起來了,失聲叫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差點破了‘龍騰八荒陣’的那個傢伙?我説我怎麼總覺得見過你呢!”而吳天遠聽到這裏眼中卻
出極為疑惑的神
來,他雖然看得出中條秀澤的武功很高,卻也未能到獨力破解他平生最得意的絕學“龍騰八荒陣“的地步。若是果真如此,自己倒要好好地與這個中條秀澤切磋一番了。
“是的!吳大俠的‘龍騰八荒陣’的確是鬼斧神工,渾然天成。那若不是你們陣中有一人陣法不
,鄙人
本無法找到破綻。換句話説回來,如果不是有張教主等七人與鄙人一道入陣,單憑我一人,即使發現了‘龍騰八荒陣’的破綻,只不怕不出十招就得在‘龍騰八荒陣’中落敗。”吳天遠聽到這裏,心中的疑惑盡去,也就打消了與中條秀澤切磋的念頭。而李越前卻道:“你知道嗎?當時你可把我嚇壞了!可是你為什麼要與張良望那些人一道去刺殺皇上?原來你是個…壞人!”對於李越前的指責,中條秀澤卻並不在意,只是一笑道:“鄙人來京城時,吳大俠已經身受重傷不知去向了。當時我就去了吳大俠負傷之處查看了一番,發現如果我與吳大俠易地而處,鄙人當時面對那些‘攻城弩’只怕也難以自保,即使我躲過了那些‘攻城弩’也會被隨後而來的那些巨石砸成
餅,壓
別想逃走。而吳大俠卻從中從容逸去,看來鄙人與吳大俠相較起來,實有天淵之別。正好鄙人聽説吳大俠有一門絕學‘龍騰八荒陣’便在宮中,而張良望也向鄙人發來邀請,所以鄙人便跟着張良望等人去觀看一番。從我個人來説,我並不想去刺殺皇上,刺殺皇上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當然,如果有吳大俠在護衞皇上,我倒是會有些興趣的。不過話説回來,當那個陣法不
的傢伙突然變厲害起來時,也將我嚇了一跳,當時我也怕逃不出‘龍騰八荒陣’去。逃不出‘龍騰八荒陣’去,今
也就沒有機會見到吳大俠了。”李越前想了想當時,中條秀澤的確是最後一個進入“龍騰八荒陣”而且基本上也是第一個逃走的,看來來他對刺殺朱元璋的慾望並不強烈,自己或許是錯怪了這個中條秀澤了。他也不知該如保對中條秀澤説,只是敦厚地笑了笑,道:“你的武功很好!我不是你的對手。”而中條秀澤道:“你的武功也不錯!我想過了今天,你就能趕上我。”
“謹身殿”內,朱元璋的臉極為難看。今天原本應對他進行貼身護衞的三位要員…“儀鸞司”正副大使居然集體請假,説是要去參加吳天遠與張三丰之間的約會。而且,他們也不管朱元璋同意不同意,便為朱元璋請來了“少林寺”掌門靈真大師與“武當派”掌門松風道長以及松風的師父丘玄清來替代自己。楚
城與鍾尚隱還與朱元璋見了面,打了招呼,而那個李越前這兩天更是連面都沒有
,還是由楚
城替他告的假。朱元璋一想到這裏便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最讓朱元璋生氣和於心不安的地方卻在於吳天遠與張三丰兩人竟然先行碰面了。本來朱元璋調燕王來京城就是想利用張三丰來對付吳天遠,可是自己還未來得及見到張三丰,卻被吳天遠搶先一步。吳天遠一旦見了張三丰,勢必會將自己準備消滅整個江湖的計劃對張三丰和盤托出,屆時張三丰會不會為自己所用,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在吳天遠未出現之前,朱元璋一直認為自己的計劃可以算得上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可是自從吳天遠如幽靈般在他的身邊出現之後,他那天衣無縫的計劃便被吳天遠搗騰得漏百出,一塌胡塗。眼下,朱元璋都不知道是否該將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了。
至於現在朱元璋身邊的靈真和松風二人,朱元璋對他們也是十分的厭惡。原先朱元璋對他們二人還有些敬重,可是自從吳天遠大鬧皇城之後,朱元璋才知道這一僧一道也與吳天遠是一丘之貉。只不過,他們的武功不似吳天遠那麼高明罷了。否則,説不準他們也會隨時來宮中危脅他一下。
朱遠璋越想越生氣,越想一肚子火就越沒地方發,不重重地哼了一聲。靈真等人見朱元璋莫名其妙地哼了一聲,知道他的心裏不
,當下一個個都裝聾作啞,竟然無一人出言相詢。
朱元璋見竟然沒人搭理自己,也覺得好生沒趣。可是他這個人就是有這種怪脾氣,人家越不搭理他,他就越要人家説話。於是他向靈真問道:“大師啊,你知道張三丰張真人為了什麼事情約見吳天遠嗎?”
“阿彌陀佛,回稟陛下,貧僧不是張真人,實不知張真人為何要約見吳天遠。”朱元璋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很不高興,於是又問道:“那你能不能猜猜,他們會談些什麼?”
“貧僧愚陋,猜不出他們會商談些什麼。”朱元璋沒想到靈真居然敢接二連三的抗命,他惡狠狠地盯着靈真,而靈真卻是泰然自若,一點也沒有將朱元璋的危脅放在心上。朱元璋看了一會,也有些氣餒了,恨恨地對靈真道:“我看你一點也不愚陋。正相反,大師是一個非常聰明之人。”而靈真卻道:“或許貧僧是有些小聰明,可是一旦到了陛下面前,貧僧的這點小聰明就派不上用場了。陛下比起貧僧來可高明得太多太多了,吾皇聖明!”朱元璋見自己找這靈真鬥口,而靈真卻不應戰,還一個勁地大拍自己的馬,真沒什麼意思,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靈真,便向松風問道:“道長可知貴派祖師為何事約見吳天遠?”
“知道。”松風是“武當派”的掌門,自然不能如靈真那樣什麼事情都推説不知了。
“祖師爺聽説吳天遠的武功極高,所以想看看吳天遠的武功究竟高到什麼境界。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倆可能會切磋一番。”朱元璋一聽到張三丰要和吳天遠動手,簾來了神,問道:“那你説説看,貴派祖師與吳天遠相較究竟誰強誰弱?”松風沉
道:“祖師爺垂震武林近百年,什麼樣的高手沒有會過?吳天遠的武功雖然神奇了一些,畢竟功底尚淺,如果想要與祖師爺相抗衡,恐怕還得再過些年月才行。”而松風的師父丘玄清也在一旁聽得面帶微笑,一邊捋須,一邊暗自點頭,覺得松風的回答極為得體。
靈真知道如果想要讓他們這些“武當派”的人自承吳天遠足以與張三丰匹敵,簡直比登天還難。當下他只是淡淡的一笑,卻沒説什麼。而朱元璋卻看見靈真的神變化,向他問道:“怎麼了?大師有不同的意見?”靈真卻答非所問道:“兩年前,好象是開
後的一個
子,敝寺‘藏經閣’的執事,突然向我來稟報,説每天夜裏都有一個人暗地裏進入‘藏經閣’偷窺本門的七十二絕藝。當執事發現這件事情之後,便在‘藏經閣’附近已經加強了人手防範,可是那人卻仍是來去自如,
本無法
止那人來‘藏經閣’,而更為可怕的事情卻在於數
下來,竟然敝寺沒有一人同那夜訪者照過面。到最後,甚至有人認為這是‘藏經閣’在鬧鬼,要在‘藏經閣’內作一場法事。‘藏經閣’的執事覺得這事情可不小,所以特地來向我稟報。”松風與丘玄清二人聽到這裏也是面
一變。他們都知道“少林寺”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寺中高手如雲。這人竟敢到“少林寺”內“藏經閣”偷閲少林七十二絕技,這簡直是膽大包天,放眼天下除了本派祖師張三丰外,再也無第二人能幹出這件事情來。而他們聽靈真只是輕描淡寫地説了一句在“藏經閣”外加強了人手,他們自然可以想像得到,當時“藏經閣”內外一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即使如此“少林寺”仍然沒能止住那人進入“藏經閣”甚至連人家長什麼模樣,到底是高矮胖瘦都沒能看到,這可就更令人震驚了,只怕本派的祖師爺張三丰也未必能辦到。
卻聽靈真接着道:“當時貧僧心想‘少林寺’乃佛門清淨之地,怎麼可能會鬧鬼?只是這人的武功太高了,已至深不可測之境,所以眾僧才沒辦法阻止其進入‘藏經閣’。貧僧當時心想少林七十二絕藝已經被人家看了許久了,這會想來也應該看完了。倒是那本達摩祖師留下的《易筋經》可不能被人偷去。當時我便找來了那本《易筋經》,回到方丈室內,壓在蒲團下面,然後我就對外宣稱閉關了。我知道那人遲早會找到方丈室來的,我就在那裏等他,至少,我也要看看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到了當天的夜裏,三更左右時分,貧僧便覺有一人潛入貧僧的禪房之內。可是貧僧縱然知道那人就在禪房之中,卻不知道這人究竟藏身在何處,僅從這一點看來,這人的武功便已藝冠全寺,貧僧是萬萬比他不上的。説實話,當時貧僧的心裏怕極了,知道只要這人一出手,便能將我從蒲團上
開,想要將那《易筋經》搶走,自然是易如反掌。當下,貧僧便打定了主意,只要那人一出手來搶《易筋經》,貧僧便將其震碎成一灘紙屑。決不能讓達摩祖師留下的絕世神功落到歹人的手中。”聽到這裏,松風與丘玄清二人不
面面相覷起來,心道事上難道還真有這種事情?人家已經潛入了少林方丈的禪房中,而靈真卻不知道對方究竟身在何處?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人的輕功也太過神奇了,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朱元璋聽到這裏也覺得十分有趣便問道:“那麼後來呢?那人有沒有出手去搶你的《易筋經》?”靈真微微搖了搖頭道:“可能是那人發現了我的用心,所以一直潛伏在禪房之內,始終沒有出手,估計他是在等貧僧鬆懈下來,隨時出手搶書。所以貧僧也是時刻提高警惕,一直未能讓他如願。我們兩人就這樣一明一暗地相持了十五天。而那人居然也十分規矩,在這十五天中,貧僧總會有些吃喝拉撒的時候。他居然從來不乘機來搶《易筋經》,可是貧僧一回到蒲團之上,他便又開始躍躍
試起來。這十五天,貧僧雖然一直未曾見到他,可是貧僧卻知道這人卻是滴水未進,也同貧僧一般,十五天沒有閤眼,僅憑這一點,這人便高出貧僧許多。”
“到了第十五天時,貧僧已經覺自己要崩潰了,貧僧知道自己再也撐不下去了,便準備毀了那本《易筋經》。正這時,卻聽那人突然道:‘大師也太過小氣了,在下只不過是想借貴寺的《易筋經》看上一看,瞧瞧那本經書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可是你卻將其坐在蒲團下面,無論如何也不在下看上一眼。’貧僧當時以為憑這人的武功來説,至少也得有百十年的功力,可是聽到這人的聲音竟然如此年輕,當真大出貧僧的意料之外。當時貧僧道:‘施主武功玄通,武功幾至天下第一人的境界。武功修習到施主這種地步,已經不再需要用別派的武學來加深自己的見識了,所以施主即使看了本寺的《易筋經》,對不會對施主再有所助益。施主又何苦強求呢?’”
“那人聽了貧僧的話後,卻道:‘説來説去,還是小氣。在下不是説過了嗎?在下只是想瞧上一瞧,卻並不想修習《易筋經》。從這一點上看來,你們少林寺便沒有人家‘武當派’大氣。上次我去武當山,正好碰上週真德傳授他的弟子松鈺太極拳劍,從頭到尾讓我好好地看了個夠。’”松風與丘清玄聽到這裏,兩人的面都是遽然劇變。他們沒想到人家不僅僅去了“少林寺”而本門“武當派”也在很久以前便被人家光顧過了。
“少林寺”畢竟還有一門《易筋經》沒有被人家盜去。而“武當派”連本門至高無上的武學“太極拳”和“太極劍”都被人家瞧了個光。剛才他們還對“少林寺”的武學被盜
到幸災樂禍,卻沒想到自己的“武當派”的損失更為慘重,這無疑讓他們更是痛心不已。當下,松風急急問道:“大師,你知道那人是誰嗎?”而靈真對松風的發問毫不理會,只是接着道:“當時,我便接着問道:‘你去武當山是找張三丰張真人嗎?’那人竟然不答,過了好久,我才知道那人已經走了。貧僧的禪房不過是斗室之地,而十五天來貧僧竟然自始至終也未能查覺對方身在何處。貧僧自身任‘少林寺’方丈以來,從未見過如此令人驚異之事。而到了今年‘南荒三魔’來本寺拜山的時候,我才再次聽到這人的聲音,他就是吳天遠。”雖然松風心中早已猜到靈真所説之人是吳天遠,可到這時仍是微微吃了一驚。至於朱元璋卻是饒有興致地聽完了這個故事,然後向靈真問道:“那麼你説説看,張真人與吳天遠兩人究竟孰強孰弱呢?”靈真道:“據貧僧看來,吳施主輕功高絕,而張真人內力
純。他們二人可以算得上是各有千秋,真正相較起來估計也就是在伯仲之間而已。不過正因為他們二人的武功太過接近,才使得他們二人今
相見會產生出極為特殊的意義。依貧僧暗自揣度,他們二人經過今
相會之後,當會使他們在武學之上踏出前無古人的一步。”朱元璋聽到這裏很不高興,他並不希望吳天遠或是張三丰變得更強,以致於變得難以制衡,因此,他又問道:“這意味着什麼?”靈真平靜道:“這就意味着,除非他們倆願意彼此為敵,否則,誰也不能與他們相抗衡。”朱元璋冷笑一聲道:“難道他們還能敵得過十萬大軍嗎?”靈真道:“陛下,您是要聽貧僧説真心話,還是要聽貧僧的虛意奉承呢?”朱元璋道:“你就實話實説吧。”靈真道:“武功到了吳施主與張真人這種地步,他們對敵人的多少已經無所謂了。無論他們的對手有多少,他們都是與一個一個的敵人單打獨鬥,他們的武功技巧,已經使得他們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辦到這一步,所以即便他們面對百萬雄師,只要他們肯出手也絕不會空手而歸。陛下,我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朱元璋聽到這裏更是惱火,剛想反駁),他們憑着單人獨騎之力,當然不可能一舉擊敗成千上萬之人。可是反過來説,成千上萬的人卻也奈何不了他們倆中任何一人。貧僧想陛下應該是
讀史書的,應該知道人多並不一定都能派上用場。比如説,唐太宗李世民虎牢關一戰,不過是唐太宗率領千餘人對竇建德十餘萬大軍,最終竟然生擒竇建德。更何況他們這種武功絕頂之人,幾乎已經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人多勢眾在他們的面前已無一點優勢可言。”朱元璋對靈真的解釋並不買帳,無論張三丰,抑或是吳天遠,什麼時候能與唐太宗李世民相提並論了?只是不論朱元璋如何不願意承認吳天遠有多厲害,可他明白吳天遠對他的危脅卻是真實的。只要吳天遠願意,隨時有可能來取他的
命。除非張三丰肯來護衞他,否則誰在他身邊保護他都是白搭。
燕王府門前,張三丰領着“武當派”羣道以及獨行狼、楚城等人恭候多時了。他們遠遠地見到吳天遠待一行人,張三丰率先
了上來。
吳天遠這一行人中大部分都是平生第一次見到張三丰。柳含煙、烏秀賢等人做夢也未想到過張三丰竟然會親自來接自己這一眾人,這可是“少林寺”方丈才能享受的禮遇。可是這樣的事還必須竟然在眼前發生了,令他們如墮夢中一般。他們只見張三丰鶴形龜背,大耳圓眼,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烏秀賢見張三丰穿着一身破衲衣,簡直比自己以前還要邋遢,笑着剛想對東方天珠説些什麼。可是當他的目光與張三丰的目光一觸,卻只覺張三丰在親厚中透着一股威嚴,不知不覺間他的雙膝一軟,竟給張三丰跪了下來。
與此同時,柳含煙姊妹以及東方天珠等人也均向張三丰盈盈拜倒,口中齊聲道:“小女子見過老神仙張真人。”簾間在張三丰的面前黑鴉鴉地跪倒了一大片。只有各派掌門或是楊疆閒這些武林耆老,則自重身份,退出眾人羣列。而李越前見柳含紫跪倒之後,本來也準備給張三丰跪下,可是他的身形還未動,卻被吳天遠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