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險處逢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知道過了多久,桑傲霜突然醒過來了,她睜眼一看,不由為之一怔。
置身處,已不是那間石屋,而是一間華麗異常的卧室裏,屋裏有燈,想必是在晚上,她躺在一張牀上,牀前站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白面無鬚,頗稱俊逸,只是眉宇間一股陰鷙之氣人。
桑傲霜想身坐起來,可是她發覺渾身痠軟,沒有一點力氣,她一急便道:“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那中年文士一雙鋭利而陰鷙的目光盯在她嬌靨之上,淡然説道:“我是赤魔教的三教主,這兒是我的卧室。”桑傲霜猛一怔道:“你,你就是赤魔教三教主!”中年文士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赤魔教的三教主。”桑傲霜忙道:“那你知道我是誰了麼?”中年文士道:“知道,他們已經告訴我了!”他知道桑傲霜是誰,失蹤十幾年的女兒現在就在他眼前,他卻跟個沒事人兒似的。
桑傲霜有點奇怪,可是她沒有多想,因為她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動,她道:“我,我怎麼會起不來…”中年文士道:“我沒有拍活你的
道,你當然起不來。”桑傲霜目光一凝道:“你為什麼不拍活我的
道。”中年文土
邊泛起一絲笑意,道:“你想知道麼?那容易!”他抬手去解自己的扣子,似乎要
衣裳。
桑傲霜看得一怔道:“你這是幹什麼?”中年文士道:“這還能幹別的麼?”桑傲霜明白了,臉大變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三教主,你是什麼人?”中年文士道:“你錯了,我確是赤魔教的三教主。”桑傲霜道:“不,你不是,三教主是我的生身父。”中年文士兩眼之中閃過一道奇光,道:“你又錯了,你是我那個美而多情的四師妹,也就是我的
子的女兒,而我卻不是你的生身之父。”桑傲霜驚詫説道:“你説什麼,我是你
子的女兒,而你卻不是我的生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中年文士道:“你想知道麼?好吧我告訴你,現在讓你知道,已經不要緊了,其實我也該讓你知道一下,你那個母親是個
蕩不貞的女人…”話鋒微頓之後,他道;“你的母親,也就是赤魔教的四教主,本是我的
子,可是她對我沒有一點
情,她對我沒有一點
情還則罷了,我也可以忍受。但是她卻揹着我跟我的大師兄,也就是赤魔教的大教主私通,你就是他們一對姦夫
婦的孽種,你明白了麼?”桑傲霜嬌靨煞白,不知是悲是怒,顫聲説道:“你,你…”中年文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包不住火,結果也是讓我發現了姦情,我找上了我的二師姐,也就是赤魔教二教主,大教主的夫人。我跟我的二師姐聯手,一個殺了她那不義的丈夫,一個殺了他那不貞的
子。”桑傲霜道:“我娘原是你殺的?”
“不該麼?”中年文士道:“殺了她我還覺得那是便宜,這種蕩不貞的女人,本就該殺。”桑傲霜道:“那你為什麼對外説是別人害了我娘…”中年文士陰陰一笑道:“我要找我的女兒,我要為我的愛
報仇。到如今赤魔教的表記,還用他們兩個的信物,不這樣你會自己找到我面前來麼?”桑傲霜道:“你找我真是要殺我?”中年文士突然間變得猙獰怕人,道:“你那
蕩不貞的母親背棄了我,我要在你身上施以報復,等我毀了你之後,我再殺你,我不能忍受他們倆的孽種留在世間。”這當兒他
得只剩了條短褲,話落,他伸手就抓桑傲霜的衣襟。桑傲霜明知道叫嚷懇求都是白費,她
遭受制,也無從掙扎反抗,她也不想掙扎反抗,她傷心、她失望、她只想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兒,門上忽然響起了兩聲剝落聲。
中年文士霍地轉過頭去喝問道:“誰?”只聽門外響起個女子話聲:“稟三教主,是我,二教主回來了。”中年文士臉一變,抓起衣裳匆匆忙忙穿上,走過去開了門,門口站着一箇中等姿
的中年女子,她向着中年文士淺淺施了一禮。
中年文士道:“看好了她,沒有我的令渝,任何人不許進來。”説完了這話,他匆匆地走了。
那中年女子一步跨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閃身掠到了牀前,先擄起桑傲霜的左衣袖看了看,然後飛快在桑傲霜間連點了三指,道:“姑娘快跟我走吧,這是唯一的機會。”桑傲霜
身坐了起來道:“你是誰,你為什麼救我?”那中年女子只道:“姑娘不要問我是誰,趕快走吧,遲了就走不掉了。”桑傲霜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想走,我願意死。”那中年女子一怔,訝然説道:“姑娘不想走願意死,這是為什麼?”桑傲霜一搖頭道:“不為什麼。”那中年女子目光一凝道:“姑娘,你可千萬不能聽三教主的,四教主不是那種人,四教主的命已經夠苦的,你要再誤會她…”突然
淚低下頭去,但旋即她又抬頭拭淚説道:“這件事一時也説不清,只請您相信我,四教主絕不是三教主所説的那種人…”桑傲霜伸手抓住了她,道:“你知道這件事?”那中年女子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從十幾歲就跟着他們四師兄妹了,他們四兄妹之間的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桑傲霜道:“那麼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中年女子着急地道:“姑娘,現在沒那麼多工夫,將來你會明白的…”桑傲霜道:“不,我一定要
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要不然我不走。”那中年女子遲疑了一下,臉上掠過了一絲異樣神
,毅然點頭道:“好吧,既然姑娘一定要問個明白,我告訴姑娘就是,請跟我來。”桑傲霜道:“上那兒去?”那中年女子道:“這兒是三教主的卧室,等一下他會回來,要是等他回來了,姑娘就是長了翅膀也走不掉了,我帶姑娘到個安全地方去,一旦到了那兒,就是他們發現了姑娘,姑娘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逃走,快走吧。”她走過去先開開了門,看了看,聽了聽,然後往後招了招手,輕快異常地行了出去。桑傲霜沒再遲疑,急步跟了上去。
只聽那中年女子低低説道:“帶上門。”桑傲霜也回手帶上了門。
屋裏亮,外頭黑,一出門眼前黑忽忽的一片,一點燈光都沒有,桑傲霜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一條長廊下。她跟在那中年女子身後,東彎西拐一陣疾走,什麼也沒看見,也不知道都經過了些什麼地方,只覺得一陣陣的花香撲鼻沁心。
走了一陣之後,忽見一座高高的塔般建築矗立眼前,這座高高的塔般建築兩旁,連着一圈好幾丈的高牆。桑傲霜還未及細看,那中年女子便拉着她進了那座高高的塔般建築之內。
高高的塔般建築之內,有一道盤旋上升的石梯,而且跟塔一樣,裏頭也是一層一層的,那中年女子拉着桑傲霜直往上登,沒多大工夫之後,兩個人登上了最上頭一層。
這最上頭一層有扇形窗户,桑傲霜從這扇小窗户裏看見了遠處有幾點燈光,也聽見外面下方有徐徐的水聲。
那中年女子先沒説話,找了一捆麻繩,把一頭綁在石梯欄杆上,然後把整個麻繩從窗口擲了出去,這才開口説道:“我已經給姑娘安排好了安安穩穩的逃走之路了,姑娘請席地坐下,容我慢慢的告訴姑娘吧。”她先盤膝坐了下去。
桑傲霜只有跟着盤膝坐下,道:“姑娘,這是什麼地方?”那中年女子道:“你我是在一座-望堡裏。”桑傲霜道:“這個我知道,我是問…”那中年女子道:“這是什麼地方並無關緊要,今後我不希望姑娘再到這兒來,所以我也不會告訴姑娘。”桑傲霜還待再問。
那中年女子已正説道:“姑娘,這個地方雖安全,姑娘的逃走之路雖然已經安排好了,可是你我的時候並不多,姑娘不要再説什麼了,還是聽我把當年的事告訴姑娘,希望姑娘有朝一
能為大教主跟四教主報仇雪恨!”話鋒微頓之後,她接着説道:“他們四位本是同門師兄妹,雖然身入
道門牆,可是大教主跟四教主卻很正派,人也都很善良,尤其大教主是位少見的美男子,四教主是位世間絕
,姑娘長得很像四教主,見着姑娘就好像又見着了四教主…”她的聲音突然啞了,停頓了一下之後,她才道:“本來大教主跟四教主是很要好的一對,在我們這些下人眼裏,他兩位本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可是偏偏他兩位得不到老神仙的寵愛,只因為他兩位沒有心機,沒有虛假,嘴不夠甜…”桑傲霜道:“老神仙是誰?”那中年女子道:“他四位的師尊,赤發神嫗…”頓了頓道:“廿多年前的一天,老神仙從外頭回來,帶着一臉凝重神
,回來就病倒了。師兄妹四人本要輪
侍候,老神仙卻把二教主跟三教主先召進後頭,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把大教主跟四教主召了進去,老神仙躺在牀上
待,要四個弟子兩兩結為夫
,並錯點鴛鴦,指令二教主配大教主,四教主配三教主。這對大教主跟四教主來説,無殊晴天霹靂,
打鴛鴦…”桑傲霜忍不住道:“他二位可以當場明説,請求成全啊。”那中年女子微微搖了搖頭道:“老神仙規法極嚴,他二位不敢,其實就是敢也沒有用,當時我在老神仙身邊侍候着,我很清楚。老神仙回來不支病倒,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她要在臨去之前看着四個徒弟成親,這原是人之常情,也是一番好意,可是老神仙做錯了一點,她不該先把兩個偏愛的徒弟召進來先問他們的意思。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二教主暗戀大教主,三教主暗戀四教主,他兩個一個要嫁大教主,一個要娶四教主,當場求得了老神仙的點頭…”桑傲霜忍不住憤慨地道:“她,她怎麼能這麼做!”那中年女子吁了口氣道:“所以説大教主跟四教主命苦可憐,這也許是造物
人,天心殘酷,老神仙錯點鴛鴦,偏偏他二位不敢説一句話,一件悲慘錯事就這麼造成了。老神仙限令三天之後成親,當天晚上,四教主把大教主約到房裏,置酒對飲,淚眼相望,那情景,就是鐵石心腸,也會心酸淚下,大教主只當是四教主要見他最後一面,誰知道是四教主的巧安排,她要把她的身子
給心愛之人,她知道大教主的心
,若是明説,大教主一定不肯,於是她作此安排,含淚勸飲,人在傷心的時候最易醉,大教主很快的就醉了,那一夜他就留在了四教主房裏…”她
了一口氣,接着説道:“三天之後行了嘉禮,成親的當天晚上,老神仙就去了,臨終囑兩對夫婦繼承她的遺志,完成她未能實現的心願,合力創立赤魔教在江東六十四屯打下
基,然後再向中原武林爭一席之地,赤魔教在他四位合力之下創立了,但是兩對夫婦卻貌合神離,同牀異夢,
本沒有一點
情可言,久而久之,二教主跟三教主也許是由於同病相憐,暗中有了往來,這件事大教主跟四教主都知道,就是連我們下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二位一句話沒説,也
本懶得管,四教主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她知道,那不是三教主的骨
,可是大教主跟三教主並不知道…”桑傲霜一雙美目之中閃起了冷芒,道:“原來是這樣的,他自己卑鄙無恥,害了我娘一輩子,反恥我娘不貞,他罪該萬死,他後來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他的?”
“不,”那中年女子搖頭説道:“四教主的心為人,這件事要是讓三教主知道,他必不肯放過她以及她腹中那點骨血,而且還會連累大教主,她怎麼敢讓三教主知道。”桑傲霜道:“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那中年女子道:“是這樣的,姑娘出生之後,四教主認為可以瞞三教主,但不能不讓大教主知道姑娘是他的骨
,有一天晚上,趁三教主私會二教主的時候,她抱着姑娘去找大教主告訴了大教主。那知那天晚上三教主回來得早,他回來不見四教主,就懷疑四教主是去私會大教主去了。他找到了大教主,他聽見了四教主跟大教主的談話,可是他卻沒有進去,他沒動聲
地又回去了。還好,四教主是個聰明人,她回來一見三教主已經先她回來,她馬上就覺出不妙來了。她知道,以三教主的心
為人,回來後見她不在一定會有所懷疑,也一定會跑到大教主那兒找她去。既是這樣,他就一定聽見了她跟大教主所説的話。他所以不動聲
是他陰險,他打算用陰毒的手法對付大教主跟她母女,她也知道,這時候若是點破三教主歹毒心思,那會
使他會同二教主提前動手,所以她也來個不動聲
,暗中準備對策,然而,錯是錯在她沒有告訴大教主。”桑傲霜道:“我娘為什麼不告訴我爹?”那中年女子嘆道:“四教主就是這麼個人,她認為這件事是她一人造成的,她應該一人承當。”桑傲霜悲急地道:“我娘怎麼就不想想,他們既然要害她,又豈會放過我爹?”那中年女子道:“這一點四教主不是沒有想到,可是她以為論私,大教主是師兄,論公,他也是赤魔教的大教主,他們儘管嫉恨,但老神仙已不在人世,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事實上也確是如此,論武功他四位當中以大教主的一身武功最高,論權勢,大教主也握有絕對的權勢,孰不知他兩個工於心計,赤魔教中一些身份高的護教、堂主之
早已被他倆暗中拉攏過去了,表面上他們對大教主忠心耿耿,敬畏有加,其實…”嘆了口氣道:“一句話,大教主跟四教主太正派,太厚道了,
本不知道赤魔教中的情勢已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二位等於是被孤立了。有一天,二教主跟三教主聯袂出門去了,他兩個公然聯袂出門,這情形不尋常,四教主就知道災禍要來臨了。她先把姑娘偷偷放進總壇後的一條小河裏,然後回到房裏坐等變化,她沒料錯,她剛回到房中沒多久,就有人來了,來的是大教主,大教主七竅冒血,進門就摔倒在地上,四教主絕沒想到他們敢向大教主下手,也沒想到他們會先向大教主下手,大驚之下過來就要去扶大教主,這當兒二教主跟三教主雙雙出現在門口,四教主早有準備,姑娘你已離險境,她已將生死置於度外,她不願死在二教主跟三教主之手,毒藥就在身後桌上,她想退回去拿毒藥,本來她坐在桌旁,那瓶毒藥是伸手可及,可是就因為她過來要扶大教主,這當兒她勢必得退回去抓毒藥,就這一剎那間之慢…”淚水泉湧而下,她沒想再説下去。
桑傲霜悲憤絕,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她沒讓它掉下來,她道:“他們就這麼殺了我娘?”中年女子哭着道:“姑娘不知道,他們的心好狠好毒啊,他們一個是嫉妒,一個是恨,好折磨了四教主一陣,為的是
問姑娘的下落,四教主自是不肯説,最後…”她低下頭去,失聲痛哭。
桑傲霜心如刀割,霍地站了起來,道:“我不走了,我要找這一對狗男女去。”那中年女子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腿,道:“姑娘你千萬不能這樣,要是你能鬥得過他們,我也不會急着救你出去了。姑娘,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麼多年都過了,你何必急在這一時,大教主跟四教主待人好,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報答的機會,你不知道我剛才在外頭有多急,要不是二教主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只有闖進去拼他了,姑娘,你可憐可憐我這番苦心,你不能讓他兩個逍遙於天理之外,無論如何你要忍耐…”忽聽下面響起了吵雜的人聲。
那中年女子略一凝神,變站起,道;“他們已經發現了,姑娘快走吧。”桑傲霜也為之一驚,她以為赤魔教人一時找不到這兒來,她並不怎麼急,她問道:“你呢?”那中年女子道:“姑娘不要管我了,我救姑娘是為了報恩,可是我自小跟着老神仙,她待我不錯,我不能叛教。”桑傲霜道:“他們明知是你救了我,你留下不走豈不是…”那中年女子道:“姑娘不要管這麼多了,快走吧!”桑傲霜暗暗牙一咬,心一橫,突出一指點向中年女子昏
。
中年女子頗然有不俗的身手,一下就避開了,她氣飄退三尺,正
説道、“姑娘千萬不可陷我於不義,請快走。”桑傲霜看得為之一怔,赤魔教主的下人,都有如此身手,那赤魔教的二、三兩個教主的武功可想而知,她知道她無法
使這中年女子跟她一起走,也知道憑她一身所學確實鬥不過赤魔教這二、三兩個教主,她定過神來立即施下禮去;“謝謝你救了我,我永遠不忘你的大恩,將來我也會給你報仇,我拜別了。”她轉身要走,忽又回過身來,道:“我差點忘了一件事,請告訴我潛伏在福王府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那中年女子道:“她是二教主的徒弟,陪着她的是一名護教。”桑傲霜道:“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們現形?”那中年女子道:“姑娘問這…”桑傲霜概略地把京裏的情勢以及重大關係説了一遍。
那中年女子聽畢説道:“姑娘原諒,我不能叛教。”桑傲霜道;“我義父他們原已擒住了一名巡察,為的是要那位福王福晉現形以扭轉劣勢,保全忠良,我以為我能讓赤魔教撤離,所以我不顧一切帶了那名巡察來見那個三教主,如今我不但沒能讓赤魔教撤離,反而放縱了一個重要人員,我若不謀個補救之法,我有什麼臉回去見我義父,豈不等於助
害忠…”那中年女子要説話。
桑傲霜正説道:“你要知道,羅剎人居心叵測,你告訴我個補救之法,充其量不過毀了赤魔教一兩個人,要是讓赤魔教得了勢,那赤魔教就會成為千古罪人,要再等羅剎人
出猙獰面目,那可就要毀了整個赤魔教了。”忽然人聲已至堡下,不但有光亮上透,而且也有拾級而上的步履聲。
那中年女子失低喝:“姑娘快走。”桑傲霜道:“我不能走,沒個補救的辦法,我沒臉回去見我義父,也會成為大罪人一個,那跟死在這兒有什麼兩樣?”就這兩句話工夫,人聲跟步履聲已然近了不少。
那中年女子忽然探懷取出一物遞了過去,道:“這個東西可以讓他們相信姑娘是赤魔教中人,快走吧!”桑傲霜伸手接了過去,道:“那位二教主的女徒弟,姓什麼,叫什麼?”那中年女子跺腳説道:“姑娘你…她叫崔玉嬌。”桑傲霜沒再説話,翻身撲向窗口,拉着繩子墜了下去,轉眼工夫她已墜到了繩子末端,只見腳下是一條寬約三丈的河,河水動相當急,她兩腳蹬在石壁上
氣,正準備藉着那一蹬之力把身子蕩高,飄落到岸上去。
那知就在這時候,-望堡的最上一層傳出一聲叱喝,繩子忽然鬆了,桑傲霜一個身軀如飛往下落去。桑傲霜大驚失,她自己知道,她不會水。
口口口凌燕飛回來了。馮七也回來了。這當兒天已經黑了,外頭已經是萬家燈火了。唯獨桑宅裏沒有燈,只因為沒人點燈,駝老不在家。
大夥兒相對搖頭之餘,馮七道:“想必駝老也出去找人了,且看看駝老回來後怎麼樣吧!”誰都想説話,可是誰都説不出什麼來,幾個人都默默地。
馮七叫道:“你們別這樣好不?這樣有什麼用?”凌燕飛勉強笑了笑道:“七叔,跑了一天了,您也夠累的了,您請歇着去吧,我等駝老。”馮七一瞪眼道:“幹嗎呀,就我累?就我嬌?這件事兒又不是那一個人的,要等咱們都在這兒等着好了。”忽聽一陣砰砰敲門聲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