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子壽誕第三十八章戎狄的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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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冠軍騎、趙氏騎，吼聲連連，聲勢浩大。

公孫縱也聽得動靜，大聲呼喊，慶賀。

戎狄士兵聽得喊聲，都不由回頭而望，只見哥爾瑪的大纛正自向他們衝來，手持大纛的竟是一週人。周人旁邊一人一手舞動長槍，另一手卻摔着一個頭顱。看不清相貌，但那頭顱額上那白頭飾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

戎狄士兵見中軍被破，主將殞命，登時軍心大亂，士無鬥志，紛紛後退。

公孫縱及時下令追殺，大開西門，上千兵衝了出來。

戎狄軍心已亂，自相殘殺，死者不計其數。戎狄乃遊牧民族，周兵軍紀嚴謹，可以作到敗而不潰。但這些遊牧民族一旦失利，則會四處潰散。一路上拋旗投槍，潰不成軍，紛紛向西奔逃。

遊牧民族騎術湛，大多都逃出昇天。只是攻入洛邑的一千餘戎狄鋭之師卻無一活命。

這一仗戎狄聯軍損折了兩千餘眾，洛邑守軍佔據地利只陣亡三百五十餘人。

姬凌雲不及解甲休息，巡視戰場，撫將士，卻見阿青渾身是血，神情呆滯的站在城門前。周遍看她的人有敬佩，也有畏懼，心中大痛。這阿青最值得姬凌雲欣賞的便是天真善良，擁有一生絕世武藝卻從來不用來欺負他人。

此番上得戰場，還殺那這麼多人，只怕對她打擊不小。

姬凌雲此刻已經從公孫縱的口中得到了甕城血戰的經過，這一戰能夠得勝，阿青的出手襄助是功不可莫，趕忙快步上前安。

阿青望着姬凌雲“哇”的一下，竟抱住他大聲痛哭了起來:“我殺了好多的人殺了好多的人…好可怕…”阿青對殺人有着一股潛在的排斥，對於惡之人，她通常是刺瞎對方眼睛或廢除一手一腳作為懲罰。她以往殺過的人用手指頭也數的過來，但此刻幾個時辰間竟殺了上百人，阿青回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生怕自己會成為一個嗜殺成的惡魔。

周遍人彷彿遇到的鬼一樣，先前還是一個女中豪傑，這回怎麼成了一個哭涕涕的嬌弱娘們了？

阿青將自己害怕的事情低聲告訴了姬凌雲。

原來在阿青的字典裏亂殺人的人是壞蛋，殺很多人的人是惡魔。她今天殺了這麼多的人，不就等於她自己就是惡魔了？

姬凌雲不由啼笑皆非，道:“你是女英雄，女豪傑，誰敢説你是惡魔，我找誰拼命去。”阿青怯生生的道:“真的？沒有糊我？”

“當然！你不信，問問大家…”姬凌雲高聲對眾人道:“戰士們，你們説説阿青姑娘今的舉動是不是英雄豪傑所為？”

“是…”排山倒海的聲音傳來。

姬凌雲做了一個耳朵受不了的表情道:“你看，一人會説謊，但不至於人人都會説謊吧？你瞧這些人對你是如何的尊敬？他們敬你保護了整個洛邑，保護了整個洛邑城裏的百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跟光榮，很偉大嗎？”阿青笑了起來，用力的點着頭。突然間，阿青發覺自己此刻竟窩在姬凌雲的懷中大為窘迫，幾個轉身就消失不見。

四周將士都發出了善意的微笑。

冷蝶也無奈的白了姬凌雲一眼。

姬凌雲尷尬的摸着鼻子。

趙毋恤上來解圍道:“盟主，這一地的死馬毀了可惜，我看不如將削下，閹起來充當軍糧。”姬凌雲看了一地的死馬，點頭同意。

這時，施猛已經清點了傷亡的人數，一臉黯然道:“大王，我們無前衞一共戰死了一百二十三位兄弟。”

“這麼多？”姬凌雲心痛道:“以我的計算只要我們能夠佔據上風，壓制對方的攻勢。將他們用拒鹿角、拒馬困在甕城城門這塊地方，應該可以將傷亡人數壓制在百人以下。莫非我們吳兵壓制不了戎狄士兵？”施猛也一臉奇怪道:“不清楚，戰鬥開始的時候。我們無前衞穩佔上風，那些戎狄人本奈何不得我們，只有送死的份。可這越打下去，戎狄士兵竟越來越厲害，越來越瘋狂。我們差點就抵擋不住，好在有森熊和阿青。”姬凌雲一臉的不解，不知問題出在哪兒。

趙毋恤一臉的震驚，戎狄人不善於步戰並非是説他們不懂得步戰，相比他們的騎戰來説步戰確實弱了一些。但戎狄人兇狠力大，一般步卒也難以項背。這無前衞竟能夠面對如此勇悍的敵人竟佔於上風，實在不可思議。

“盟主並不瞭解戎狄，才會有如此誤算。戎狄之強不在於指揮與編制，而是它的作戰方式。”趙毋恤長嘆着為姬凌雲解惑:“這外北地一帶民風彪悍，不論老幼婦孺，人人使得長矛，騎得大馬。每次上陣都以部落家族為單位，大多都是父子兵、兄弟兵甚至夫兵。看到親人喪命，哪有不拼命地？故每次作戰，人人都能奮勇衝鋒，不畏生死，至死方休。其戰鬥意志之強，我大周軍遠不可及也。”姬凌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所謂哀兵必勝就這個道理。戎狄蠻夷雖然兇殘，但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見到兄弟、父母、兒慘死，怎能不陷入瘋狂之中？隨着傷亡人數的增加，越來越多的人陷入瘋狂，戎狄也就越戰越強。我軍論實力尤勝於戎狄，但殺到後頭，戎狄人已經不在為戰而戰，他們是為了復仇而戰，戰鬥意志遠勝我們，所以才會越來越強。”(，請登陸qidian，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