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兩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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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同晉國鋒的第十五天了。

整天沒沒夜地戰鬥，姑且不説死在戰中的同袍，就是因體力耗盡而累倒的鄭兵已經超過了三千人。

進攻的隊伍不在只是魏兵，智氏、趙氏、韓氏都曾輪上陣。

儘管攻方一直保持了犀利地攻勢，但己軍的應對也越來越練。

尤其是墨者行會中的連弩車、轉機、藉車等機關器械更是大顯神威，為守住軍寨而立下了赫赫功勞。

時近凌晨，外面一團漆黑。

姬凌雲透了一口氣，他了滿是血絲的眼睛。活動了一下僵硬脖頸，肩膀由於低頭太久而微微有些發僵。透過眼前的黑暗，姬凌雲看到晉**寨的巨大輪廓。

由於連的強攻雙方都以疲憊不堪，戰場陷入了短暫的寧靜。四周地喧囂之聲幾乎都聽不到了。

低頭小睡了一個時辰的姬凌雲又覺得恢復了許多的力，叫醒了身旁的公孫縱道:“公孫兄，立刻聚齊三千弓手，兩千戈兵，今晚我們出營殺上一戰。”公孫縱張大的嘴巴伸着懶道:“無名，你不是開玩笑吧？全軍上下均以疲乏不堪，出去戰，不如趁機休息。”姬凌雲“嘿嘿”笑道:“軍中無戲言，我們累，但敵人更累。我們只是身乏，但他們卻是身心具乏。晉軍上下離國以有月餘，至今卻未有任何能夠勵士氣的勝利。而我最近幾時常讓細作混入晉軍營寨，散佈謠言，敵方士氣早已大不如前。這十五，我們只守不攻，對方算不到他們回突然襲擊。此次襲擊有勝無敗。”公孫縱這十五早已被姬凌雲的才能所折服高聲道:“好，聽你的。你説怎麼打！”

“來，我告訴你！”姬凌雲走入軍帳指着簡陋的晉軍營寨草圖道:“昨是智宣子攻寨，戰況慘烈。智宣子部定然疲乏不堪，我們就由東南角攻入，不可貪勝，取得一定戰果立刻撤退。”

*****

晉軍智宣子部。

天陰暗，一羣智氏兵將圍為火堆旁邊，悠揚的壎音在夜空中迴盪。

音調不多，吹壎的士兵亦非箇中高手，但晉兵們依舊聽的如痴如醉。原因無他，那士兵吹的正式晉國上下耳人詳的思鄉之曲。

周遍一片寂靜，無人在這個時候發出一絲聲響，人人的望着吹壎之人，有的甚至下了淚水。

壎音漸落，吹壎的青年淚滿面，實在吹不下去。

旁邊一人嘆道:“想家了吧！”青年點了點頭。

“我也是！”那人道:“本來以為痛痛快快打一個勝戰，回鄉風光一番，可沒有想到打不能勝，走又不能走…哎！”青年擦了淚水再次吹了起來，可沒吹幾調。

黑夜中出一支勁箭，無情的刺入了青年的口。

周遍的人登時沸騰起來忙叫不好。

無數利箭從天而將，黑暗中一個個晉兵倒地身亡，這時，趙鞅營帳。

趙毋恤匆忙的跑入趙鞅營帳道:“父親大人，敵襲，請下令增援。”誰知趙鞅緩緩搖頭道:“不急，慢慢來。坐下，陪我喝上一杯。”若是以前趙毋恤只是懷疑趙鞅的用心，但是此刻以成的肯定低聲道:“父親大人這是借用鄭國之手消弱三卿實力？”趙鞅讚許道:“你能看透這點，為父甚欣。大晉四卿，我趙氏實力最弱，而最有效的增強實力方法除了自身的發展以外，就是消除對方的實力。”趙毋恤皺眉道:“父親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戰敗而遭到大王譴責？”趙鞅笑道:“只要能取得勝利，大王就不會譴責與我。何況，一開始為父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打算？”

“什麼？”趙毋恤臉驚訝，趙鞅對於趙毋恤來説等同神一般無所不能，可他現在卻説出這喪氣的話來。

趙鞅無所謂道:“上位者必須要為全局做打算，自從墨翟逃出晉境後。為父已經料到此戰並不容易，因此做了萬全的準備，有勝利也有失敗。結果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鄭國不但有善守的墨翟，更有用兵虛實難分的無名。一月下來，我軍並未取得任何優勢，反而由於戰線過長，成了大晉的負擔。不能勝，耗不起，那只有退了。”趙毋恤實在受不了趙鞅的態度反駁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我一萬將士白白犧牲？”趙鞅冷聲道:“那一萬將士不過是新招募的兵丁而已，死了縱然可惜，但並不吃虧。比起其他三卿死傷的鋭，我們的這些傷亡算不了什麼？你要記住為父的話，成大事者，不能婦人之能。利益為上，失敗並不代表失利。”趙鞅教導道:“此戰鄭國傷亡約兩萬左右，但領地荒蕪田地盡毀，想要恢復非數載不可。智宣子損失鋭士兵兩萬五千、魏桓子損失鋭士兵一萬、韓莊子損失鋭士兵八千，而我們則損失一萬雜兵。誰最得利，一望可知。”趙毋恤神漸漸嚴肅起來，一萬新兵換取鄭國、智氏、魏氏、韓氏如此大的傷亡，確實划算。

“孩兒懂了！”趙毋恤嘆道:“只是孩兒有些可惜父王常勝將的名好。”趙鞅欣的大笑:“誰説為父輸了？為父從來也沒有想過能在墨翟手上攻下新鄭，因此，為父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墨翟被迫離開鄭國。第一步，消弱三卿的棋託無名的福，完成的超乎為父想象。第二步，就是扭轉乾坤了。”